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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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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例外的情况,正正是这天把孙凝抓出来谈论的话题。 方佩瑜跟孙凝坐下来呷了一口咖啡后认真地说:“我也要到华盛顿去。” “那很好,你知道我也要成行。” “对,这就是请求你帮忙的原因。” “说吧,别吊人家的胃口。” “香早儒要到华盛顿去,这是你知道的。” “昨晚,他的兄长香早业决定跟他一道成行,已经给香老太香任哲平交代过了,是为了另一些公事成行的。 “他们兄弟俩会住同一间酒店,我也是。你明白吗?”方佩瑜说,脸已微红。 “明白什么呢?你的这个哑谜很难猜。” “我的意思是,如果有人看到我跟香早业在一起,可能不大方便,故而在某些情况下,需要借重你,甚至你们,跟我们在——起,掩入耳目。” “哦!”孙凝轻喊。 听了方佩瑜的下半截解释,再愚蠢的人都可以想象到是怎么一回事。 “你惊骇?”方佩瑜问。 “是几时的事了?” “最近。” “何必呢?” “要来的福与祸,都挡不住。这是我们熟悉的句子。” “那么,究竟香早业是福还是祸?” “对他是福,对我是祸。”方佩瑜笑着答。 “说得也对,他事的是齐人之福。” “暂时性如此。” “他会离婚?” “他说他会。” “答得很坦诚,是否与事实相符?” “别泼我冷水。” “放心,我只是推测,本人没有切身经验。” “这是你比我幸运的,你挑的那一位还未婚。” “谁?别是说香早儒,我老老实实跟你说,我跟此人没有交情。” “刚才他的演辞,你亲自处理。” “他是客户。” “个个客户如此,你分身得暇?” “喂,究竟你是来求我,还是气我?” 方佩瑜这才打恭作揖道歉。 “我为你担心,好好的人儿为何如此作贱自己。要追求你的人,多如天上繁星。” “是吗?”方佩瑜左顾右盼,故作骇异:“我说呀,一个也没有看到。” “我不信。” “我有什么私事瞒你呢?真的,人们怕我多于爱我。” 孙凝点头同意。别说是方佩瑜这么有财有势有貌的人,就是自己,一旦白手兴家,成了这世纪末的所谓女强人,大概吓跑了三营男士。 现代男人的心态,一言以蔽之,贪得无厌,可又胆小如鼠。 既贪婪于女性独立后所带来的经济效益,让身边的一位分担物质享受的重担;另一方面又不打算对职业女性的才干俯首称臣,老觉得妻子比自己强不是味道。 她们同学之间曾问:“如何才可令男人满意?” 孙凝就曾幽默地答:“中六合彩,然后把彩票放进对方口袋里。” 孙凝的这句戏语其实满含真理。 由此可知,做人难,做女人更难;做个受男人欢迎的女人是难上加难。 否则,眼前的这一位方佩瑜,满城的人都公认她有一等一条件的,为何要鼓其余勇,去争夺人家的丈夫。 孙凝忽然地想起子香早业的那位太太来。 糟透了,真是旗鼓相当的两个人,不论在家势与相貌上,都不相伯仲。 香早业太太输给方佩瑜的或许只有——个条件。方佩瑜在谈论到这——点时,很不屑地说:“她并不在父家或夫家任事。” 这就是说,方佩瑜比她本事能干。 然而,孙凝对这个分析不敢苟同。 “你不以为然?”方佩瑜问。 “对方最大的缺点是已为香早业的妻。” 孙凝直率地说了这句话,方佩瑜顿时脸色大变,很生气地说:“你太武断。” 孙凝发觉方佩瑜认真起来了,便道:“好,好,不说这个,你要拿我来做掩眼法,不成问题,只是不要把那香家四公子也拖在一起混。” “得,只要你肯答应,我们自会配合。告诉你,如果不是趁机到外头走走,在本城见面更多不便,彼此都是有头有面的人。” 孙凝叹气,所谓有头有面的人弄成这个样子,真是可怜可悯。 回想起前些日子,方佩瑜无端跟她提起子香家人,才明白究竟来。 这一阵子怕是要跟姓香的结不解之缘了。 于是夜里,孙凝就挑灯为香早儒改那篇演辞。 直熬至凌晨两点,眼皮渐重了,才算做出个结果来。 孙凝合上了档案簿,细想,是为了公事抑或为着私心才捱更抵夜去? 翌晨就接到香早儒的电活,说:“修改得实在好,我可以在抵达华盛顿后再行面谢吗?” “客气了。” 只不过是说了几句应酬话,双方握着电话筒的手心都显得温热。 香早儒把秘书叫进来,嘱咐道:“把演辞从新打过,以便我明天带出门去。这最后的一段,孙小姐删掉了的,请依旧给我照打出来。” 秘书这才转身应命而去,就跟走进来的香早业碰个正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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