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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小心处理这种非比寻常的现象。

  红颜白发,不一定相得益彰。

  练重刚从来不打无把握的仗。

  何况,有可能一仗功成万骨枯,那就非要看清楚战胜品的价值不可!

  早上回到办公室,冼太向我报道一连串要复的电话。

  我问:

  “简祖谋先生没有摇过电话来?”

  冼太摇摇头:

  “要找简先生吗?”

  “哦!不,不!”我实在没有什么要找老简的。“我只随意问问而已。”

  下班后,我约好了周成和其余几个老友,到美国会的乡村俱乐部去,一半讲生意,一半闲聊。

  没有人有意思游泳,我却坚持坐到泳池旁边去,欣赏初秋近郊的日落。

  正在谈得人神,远望泳池一头,走着个身材苗条的女子,穿银灰色泳衣,甩着一头短发,在做下水前的热身运动。

  那张脸,仰在余晖中,那么的似曾相识!

  是程梦龙!

  那女子“扑通”一声,就跳进泳池里,溅起的水花,缤纷跳跃,叫人眼花缭乱!

  我不期然地站起来,等待着她自远游近!

  仍是一张姣好的脸,自水中蓦地冒出来,在我视程之内!

  我看清楚了。颓然坐回原位,有点失神。

  不是程梦龙。

  周成拿眼看我,脸上轻轻写了一个问号。

  我不去理他。练某从来都不必向人交代些什么,除非那是间接地向自己交代的途径!

  然而,我不大喜欢周成的眼神,的而且确,那使我心里好生尴尬。

  也许是老羞成怒,我厉声吩咐周成:

  “为什么几个月都没有想过发帖子宴请那些跟上头有生意来往的老友?我们旗下没有中国贸易不等于可以疏忽关系!你且把各人的左右手都一并请了来,热闹一下!”

  请客的名单,我一定要过目。

  当冼太把宴请简祖谋等的编排座位表给我批阅时,我相当满意。

  程梦龙将会陪末席,坐在我对面偏左。

  星期五,晚上6时多,客人还未到。我早已淋过浴,穿戴停当,跑到楼下饭厅去,巡视。

  第三章

  管家戴林,是自乡下就跟我出身的。我们算得上3代交情,他父亲在我外祖家当差。戴林跟我—起长大,现在他儿子也任职练氏企业,职位不差,名为经理,手下三五十人,任他使唤。

  我就是喜欢戴林做事交带妥贴,不让他退休。

  绕桌行了一周,看见程梦龙的名片子,好端端地放在她的座位前面。我,打从心底里笑出来。

  戴林匆匆走来,向我报告:

  “二少爷的电话!”

  我接过:

  “家辉吗?什么事?”

  “今天忘了向你老请假,明天周末我跟几个朋友到泰国去,星期二晚才回港来:”

  “为什么要到星期二晚?”

  “星期一反正是公众假期。”

  “去干什么?”

  “男孩子到青迈玩滑浪风帆。女孩子在曼谷拜四面佛!星期三见你,大哥会在香港,你有事可以找他!”

  幸亏我心情好,否则准要说家辉几句,凡事心血来潮,想做就去做,毫无计划,这种恶习一生,如何得了?

  况且,陪女孩广到泰国去,当街当巷拜佛,也成体统?

  戴林开始把陆续而至的宾客引进客厅来,先饮杯鸡尾酒,再行晚膳。

  全部是熟朋友,用不着说客气话,可是他们都异口同声地说:

  “今儿个见练兄容光焕发,喜气洋洋!”

  门面话也好,实情也好,我笑得差不多合不拢嘴。

  简祖谋到得最迟,可仍算守时。这是成功人士的好习惯,我们这班朋友很少缺了这个优点。

  祖谋只一个人来。

  我有点着急,脸上跟着微微发紧,正踌躇着如何开口询问。祖谋说:

  “练兄,我要代梦龙道歉,她明天下午要离港,今晚还要赶办很多事,下次再领盛情了。”

  我心里很明显地感到不舒服。

  一臂弯搂住简祖谋的肩,兴高采烈地踏入饭厅。我说:“简兄,你这老板未免刻薄些少,好好一个长周末,也不让手下轻松一下,老要人实心办事,还把人派出去海外公干!”

  “哪里的话!”简祖谋笑着分辩:“这是个什么年头呢?尤其是漂亮能干的女职员,对老板绝对没有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优待,我还敢待薄好帮手呢!是梦龙自己要趁这个周末,到泰国去度假,说不定拜拜四面佛,求个如意郎君!”

  生意人聚在一起,任何场合都只管谈生意。

  我最感兴趣的是地产,于是话题仍然是绕在土地上头转。我问简祖谋:

  “大陆特区如深圳的地产,已然日益涨价,但我仍然觉得在市场推广上欠缺全盘计划,单是向海外退休的中国籍人土宣传,就可能是份深不可测的浪费能量?”

  简祖谋答:

  “绝对值得考虑。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根本上,外资对东南亚地产一直频思染指,这未尝不是好现象,比较之下,大陆地产的倾销,仍属逊色。”

  另一位跟东南亚和大陆有密切贸易来往的宾客孙道扬插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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