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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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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抚着礼物盒子,深深感动,到底妹妹情深。真懊悔怪责了她这些日子! 其实,我并不难应付呢,只须待我厚道一点点,我就感谢落涕了。我只不过渴望,非常非常地渴望有人疼我,幼稚是不是? 我握住郁真的手。良久,不放,激动地说:“有空闲来我家看望母亲和锦昌!” 郁真点点头:“大姐,希望你能适应!” “我会的,放心!” 明显地,郁真至不放心,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寂寞并不易挨!” 唉!谁又说过做人容易了? 连我这么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家庭主妇。自问也有成箩责任,弄得腰酸背痛,忍在心里头的翳与涩,又何尝不日重一日? 我们一家三口选了个星期六启程移民温哥华去。锦昌要赶在下个周末就回港来了。 机场上,倩彤赶来,一脸的匆忙,但喜悦。 “你忙,就不要来了!反正加港两地,翌日可至,你又常到美国去,还怕见不着面!”我看她忙成这个样子,心疼! “不,不,不!”倩彤摇摆手。“我给沛沛送来一封利是!” 倩彤把张汇票塞给沛沛。 “妈!”沛沛拿眼看我。顺手把汇票交我做主。 “倩彤,不成呢!这么个大数目!”我看到四位数字的加币。 “别噜苏!你我情谊,岂仅如此!” 我真真安慰。 “倩彤,你好好保重!施家骥待你好吧?” “形势大好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由你这傻大姐的一番话,就扭转乾坤?” “怎么了?” “家骥的压力消弭于无形,他太太岂只不再威迫我们,并且,有意思离婚……” 我愕然。心上立时有一陈震动,有点不忍。 倩彤是肯定眉飞色舞的。 一时间,我无法接得上嘴,锦昌这就催我上机了。 白云深处,我犹自迷惘。 每天都发生不同事故,我们如何处理?是对?是错? 甚多时是模糊不清,更多时是自以为是。 我竞在离开土生土长的城市、开创另一个新世界的重要而应该战兢的时刻,想起了我一度视为敌人的施家骥夫人!对她,竞有颇深的牵挂! 我望了坐在身旁的丈夫一眼,感慨更甚! 温哥华夏天天气不错吧,最低限度,自我们下机的那一天直至锦昌回航,一连八天,都春光明媚,一城锦绿,风和日丽! 锦昌最要紧的事,是把我们母女俩安顿在温哥华西区的自置小平房中,亲眼看着这头家重建在枫叶国土之上。 那是一所锦昌拜托海外同业给我们买下来的房子,屋龄比我还老,竟五十有多,外观朴素,里头扎实,有两厅五睡房,宽敞至极,足够我们一家三日之用,依锦昌的预算,将来是要把两位母亲都接过来的,届时虽是两虎同穴,但时势迫人,老人家大抵会明白人在异乡,等于虎落平阳,以前的不肯迁就,也自然会变得互相忍让了。 锦昌跟我说:“房子只写你的名字!懒得在报税及其他一切要签名的事上,还要把文件寄来寄去,太麻烦了!” “你不怕我夹带私逃?”我调皮地问他,心上不知有多安慰。 “逃到哪儿去?” “当然是洋鬼子的怀抱里去!” “你别天真,高估自己材料!” 哼,还是仗势欺人。这年头的女人岂可看轻,谁没有揭竿起义的勇气和力量。当然,树大有枯枝!何其不幸,我就是枯枝之一。知妻莫若夫,我只好鸣金收兵! 一家三口,其实难得有这十天八天的假期。我们白天开车去逛城市,购买家用杂物,正正式式地游山玩水,吃喝玩乐,其乐融融。 如果日子能一生如此,快乐死了! 可惜,好景老是不常。明天,锦昌就得抛下我母女俩,回香港去了。 这一夜,夫妇俩轻怜浅爱,尽在不言之中。 天色已近微明,我累极,却不成眠。锦昌背着我睡,我抱住了他的腰,紧紧地抱着不放,在他赤裸的背脊上,轻轻地一下又一下地吻着。 “你醒了?”锦昌问。 “不,我根本没睡!” 锦昌翻了个身,望住我。 “舍不得,是不是?” “嗯!” “不是说,我们老夫老妻了!” “对,三朝两日,沛沛就会有男伴,然后谈婚论嫁,我们要等着带孙子了!” “那还有这么多柔情蜜意?”锦昌笑我。 我拿手指抚弄着锦昌的耳朵,轻声地说:“我们其实还年轻。” “原来是不放心我。” “怕没有人照顾你!” “那还不容易!”锦昌哈哈大笑。 我捶打他,连连骂道:“你找死!” 锦昌使劲地抓住我手,强吻在我唇上,翻了个身,扯下缠绵眷恋的又一幕。 温哥华的生活淡如白开水,我相处的两三家朋友,是老华侨,全部日出而作,日入而归,半点越轨非凡的生活玩意儿都没有。 幸好正如锦昌所料,我是可以无所谓无所谓又过一天的人,非但生活不用刺激有如拔兰地,连比较浓烈的咖啡,都不是我的口味,故此,真的竹门对竹门,我和温埠对上了胃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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