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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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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你可能记得以前当安伯母说到安羽衣和朱定善举行联合演奏会时候的一副喜不自胜的神情? 兄:也许…… 弟:也许安伯母心里介意的,也就因为朱定善是朱士聪的儿子? 兄:我不明白内情的,智雨。 弟:安羽衣听到丽雨和朱定善的事,脸上露出什么表情吗? 兄:没有,我没看到她脸上有什么表情。 弟:嘿,我怎么又忘记了,她那个人和你一样,不管心里如何想,可不轻易在脸孔上露出什么表情来的。 兄:我担心的只是……阿姨近来心情不好,我……我又这样糊里糊涂的使她加深了不愉快。 弟:你也不必多想了,反正你做什么事,我妈都会把帐算到我头上;如果这一回她又这么样,我也认了。我整个人早已经泡在泥沼里,还在乎再加几勺泥污水? §三十五 弟:哥,我有生以来没见我们爸和叔叔吵嚷成那个样子呀。 兄:唉,一家人吵起恶架来好恐怖啊。 弟:好在你早一步挂电话给关大夫,否则我相信爸爸会在他的轮椅上面昏过去。 兄:爸向来没因为他自己的事和叔叔争吵,这一回是为了婶婶,便那样奋不顾身的和叔叔理论。我…… 弟:我也知道爸向来不为他自己的事和叔叔争吵。但是我妈说,这一生爸负欠叔叔的恩情还不完,还有理由和叔叔争吵不成。 兄:今天婶婶…… 弟:又因为婶婶也从十楼下来和爸爸联合阵线向叔叔进攻,叔叔便简直像一只九头黑豹样的凶猛又猖狂。我妈躲在她房间里,不知道是否怕一不小心会被叔叔那些利而又尖的牙齿碰上啃一口。 兄:爸、婶婶、叔叔他们三位所嚷嚷的好些话我不是完全懂,你听起来呢? 弟:我也不是全都懂。他们那些陈年旧帐,是是非非,例如当年安老伯和我们家的关系种种;又说到关大夫和朱士聪等人的事。叔叔那么说,婶婶又那么说,版本完全不一样。你想了解也只是满头雾水,越听越糊涂,真叫做天晓得。 兄:看来叔叔对丽雨和朱定善的婚事立意甚坚,他说丽雨是他的女儿,和爸“屁个关系都没有”,爸如此多管闲事,莫非他曾经和婶婶之间有什么“密约和密契”。 弟:叔叔是想到爸和婶婶之间有一手啦,不是吗? 兄:你相信谁呢?婶婶说叔叔自己有生以来惯做的事是与人“密约密契”。她如果有日给掀开盖子,只怕叔叔的锅子有够臭,臭得管保他从此免做人。 弟:哟,婶婶真说了这等狠话?那可太恶毒啦。难怪叔叔心中的怒火就像火山岩浆样的喷出来啦!啊,就是那时候,他一连串的掴了婶婶十来个耳光,呃? 兄:叔叔真狠,婶婶的鼻血和牙齿上的血都流出来了,半边脸孔又红又紫。如果叔叔再用些力气,可能婶婶的眼珠子也都会给掴得飞出来哩。 弟:叔叔那种凶法是会杀死人的,但婶婶也真是自己不好,说话应该顾些分寸,不分轻重的乱说乱嚷,遇上叔叔那种火爆脾气,只怕婶婶苦头吃不完了。 兄:婶婶说她为了丽雨和及雨所以一向忍气吞声,如今没想到叔叔把算盘打到自己女儿头上…… 弟:唷,婶婶的意思朱家是火坑,叔叔不该把丽雨推进去,是这意思吗? 兄:朱士聪是叔叔最要好的朋友,叔叔当然认为艾朱两家联姻是件上好的事。 弟:那时朱定善追求安羽衣,叔叔也在一旁做我妈的助手哩。 兄:真有这回事儿? 弟:我妈说话的时候我听到的。 兄:你想有没有可能叔叔是应朱士聪的要求呢? 弟:朱士聪要求叔叔帮他的儿子追求安羽衣?那是什么样儿的父亲,得帮儿子找女朋友?朱定善又是如何窝囊废,得靠父亲为他追求安羽衣? 兄:总之…… 弟:如今安羽衣和朱定善的故事落幕了。朱定善和艾丽雨的故事才登场,便惹得我们家如此鸡飞狗跳,大小不安宁。 兄:你认为今天这一场争吵,可有什么效果? 弟:效果? 兄:艾丽雨和朱定善会因此打消订婚的意思? 弟:我看困难,我告诉过你没有,叔叔早把陪嫁给丽雨的洋房、汽车等等高贵之至的东西都准备好拉。 §三十六 弟:哥,你可知道叔叔坚请关大夫回来担任我们第一医院院长的事吗? 兄:关芳和关华告诉我了。 弟:但是关大夫拒绝了叔叔的邀请,你能想象吗? 兄:关大夫可能自有他的道理。 弟:拿台北和高雄来比,相信人人选台北。拿关大夫目前那个永觉医院和第一医院来比,有眼光的人也绝对选咱们的第一。 兄:关大夫是个实事求是的人,他已把永觉带上轨道,而且声誉蒸蒸日上。行医是公益的事,做到那目的就是一切,如果以世俗的眼光衡量,去开家专门营利的什么店铺就好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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