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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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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现在是在火车上啊,到哪找热咖啡呢? 而只要开水一冲就可饮用的三合一速泡咖啡,对我来说,跟普通的饮料并无差别。 我是在喝咖啡喝得最凶的时候,认识荃。 大约是在研二下学期,赶毕业论文最忙碌的那阵子。 那时一进到研究室,第一件事便是磨咖啡豆、加水、煮咖啡。 每天起码得煮两杯咖啡,没有一天例外。 没有喝咖啡的日子,就像穿皮鞋没穿袜子,怪怪的。 这种喝咖啡的习惯,持续了三年。 直到去年七月来到台北工作时,才算完全戒掉。 今年初看到痞子蔡写的《爱尔兰咖啡》,又勾起我喝咖啡的欲望。 写封E-mail问他,他回信说他是在台南喝到爱尔兰咖啡, 而非在小说中所描述的台北。 他也强调,只要是道地的爱尔兰咖啡,在哪喝都是一样的。 爱尔兰咖啡既然崇尚自由,自然不会限制该在哪种咖啡馆品尝。 他在信尾附加了一段话,他说爱尔兰咖啡对他而言,是有意义的。 但对别人来说,可能就只是一种咖啡而已,没什么了不起。 与其想喝属于别人的爱尔兰咖啡,不如寻找属于自己的珍珠奶茶,或是可口可乐也行。 就像是明菁送我的那株檞寄生一样,对我来说意义重大。 但在别人眼里,可能只是一根金黄色的枯枝而已。 明菁说得没错,离开寄主的檞寄生,枯掉的树枝会逐渐变成金黄色。 我想,那时刚到台北的我,大概就是一根枯掉的檞寄生枝吧。 别人找的是饮料,我找的,却是新的寄主植物。 可是对于已经枯掉的檞寄生而言,即使再找到新的寄主,也是没意义的。 从台北到台中,我已经坐了二个小时又四十五分钟的火车。 应该不能说是“坐”,因为我一直是站着或蹲着。 很累。 只是我不知道这种累,是因为坐车? 还是因为回忆? 这种累让我联想到我当研究生时的日子。 考上研究所后,过日子的习惯开始改变。 我、柏森、子尧兄和秀枝学姐仍然住在原处,孙樱和明菁则搬离胜九舍。 孙樱在工作地方的附近,租了一间小套房。 明菁搬到胜六舍,那是研究生宿舍,没有门禁时间。 孙樱已经离开学生生活,跟我们之间的联系,变得非常少。 少得像八十岁老人的牙齿。 不过这少许的连系就像孙樱写的短篇小说一样,虽然简短,但是有力。 这力量几乎摇撼我整个人生。 我会认识荃,是因为孙樱。 其实孙樱是个很好的女孩子,有时虽然严肃了点,却很正直。 我曾以为柏森和孙樱之间,会发生什么的。 “我和孙樱,像是严厉的母亲与顽皮的小孩,不适合啦。”柏森说。 “可是我觉得孙樱不错啊。” “她是不错,可惜头不够圆。” “你说什么?” “我要找投缘的人啊,她不够头圆,自然不投缘。”柏森哈哈大笑。 我觉得很好奇,柏森从大学时代,一直很受女孩子欢迎。 可是却从没交过女朋友。 柏森是那种非常清楚地知道自己到底喜欢哪种女孩子的人。 如果他碰上喜欢的女孩子,一定毫不迟疑。 只不过这个如果,一直没发生。 我就不一样了,因为我根本不知道我喜欢哪种女孩子。 就像吃东西一样,我总是无法形容我喜欢吃的菜的样子或口味等等。 我只能等菜端上来,吃了一口,才知道对我而言是太淡?还是太咸。 认识明菁前,柏森常会帮我介绍女孩子,而且都是铁板之类的女孩。 其实他也不是刻意介绍,只是有机会时就顺便拉我过去。 “柏森,饶了我吧。这些女孩子我惹不起。” “看看嘛,搞不好你会喜欢喔。” “喜欢也没用。老虎咬不到的,狗也咬不到啊。” “你在说什么?” “你是老虎啊,你都没办法搞定了,找我更是没用。” “菜虫!你怎么可以把自己比喻成狗呢?” 柏森先斥责我一声,然后哈哈大笑: “不过你这个比喻还算贴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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