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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四


  “明天我要启程前往珠穆朗玛峰,祝福我吧。”沧月说。

  “我也是耶!”韩寒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插进一句话。

  沧月没理会韩寒,跟我道声再见后转身便走。

  韩寒的手,依然指着自己的鼻子。

  “这姑娘好怪。”韩寒把手放下,说。

  “喔?”我问,“怎么怪法?”

  “我长这么帅,她竟然都没看我一眼,也没跟我说半句话。”

  “你执着了。”我笑了笑。

  虽然已听不见喇嘛们在大殿里低沉的诵经声,但我仍然可以从四周的空气中,捕捉到呢喃的回荡。

  或许这就是沧月所说的,西藏的声音。

  我和韩寒在日喀则找了家宾馆,吃过晚饭后便休息。

  我躺在床上,想起过去20年来时常埋怨当初念了冷门的水利,而不是热门的电机、机械或资讯,以致常觉得郁郁不得志。

  或许因为如此,这些年来的求学和工作并不是很顺利。

  但现在心中法喜充满,这一世当个水利工程师应该是有特殊意义的。

  刚闭上眼试着入睡,喇嘛们低沉的诵经声彷佛又响起。

  而金色的高原柳在脑海里越来越大,最后整个画面充满金色。

  §7. 巴松错中错

  一觉醒来,神清气爽,彷佛得到新生。

  韩寒要继续西行到定日,然后前进珠穆朗玛峰;我则要回到拉萨。

  我和韩寒道别,并感谢他这几天的帮助。

  “听说过了日喀则,路就不好走了,几乎都是土路和泥石路。”

  我握了握他的手,“路上小心。”

  “别担心。”韩寒笑了,“我可是拿过赛车冠军呢。”

  韩寒挥挥手,便钻进车子。

  “要好好拍电影啊!”韩寒的车子起动后,我朝车后大喊:“别光顾着和女孩子谈恋爱啊!”

  “师兄!”韩寒将头探出窗外喊:“这样也是一种执着啊!”

  告别了韩寒后,我到贡觉林路上搭车回拉萨。

  西藏的公车只是小巴,不是一般城市里常见的公车。

  因为只有小巴才能在绵延几千公里的山路上行驶。

  沿途见到几次阵阵白烟,通常在远处升起。

  那叫“煨桑”,是西藏最普遍的祭祀活动,随着缕缕上升的白烟,人们认为自己的身、语、意和愿望,已传递给神灵。

  我也闭目祈祷,祈求能好好扮演这一世的角色。

  下午四点左右回到拉萨,然后又到第一天来拉萨时所住的饭店。

  安顿好行李后,直奔玛吉阿米。

  “哇!”石康带着一壶青稞酒走近我,“几天不见了!”

  我和石康便聊起这几天的所见所闻。

  “原来蓝天刺白矛、枯柳披金衣是这意思。”石康似乎恍然大悟。

  我说我的假期快结束了,不打算去珠穆朗玛峰,打算明天离开西藏。

  石康说他这代理老板的身份今天也会结束,明天真正的老板会回来。

  “明天我送你到机场吧。”石康说,“然后我也想去珠穆朗玛峰。”

  这次西藏之行认识了一些新朋友,临别前夕有些不舍。

  我和石康就在玛吉阿米内拍了几张照,留作纪念。

  “啊?这……”我看着数位相机内的图档,说不出话。

  石康将头凑过来一看,惊讶地说:“又是光圈!”

  “我还是去打印出来吧。”我们同时沉默一会后,石康终于开口。

  那是我和石康站在挂满老照片的黄墙前的合影,光圈出现在某张老照片上头。

  这次的光圈只有一个,而且呈现金色,和布达拉宫佛像壁画上的光圈明显不同。

  我没跟石康再打20分钟内回来的赌,只是静静坐着等他。

  石康将带有光圈的那张老照片影像裁剪下来,放大印成一张A4纸。

  我们坐着琢磨一会,又站起身到墙前研究那张老照片有何特异之处?

  甚至研究那张老照片的裱框。

  结果都是一样,看不出奇特的地方。

  石康拿起数位相机,用相同的角度往同样的地方拍了几张,照片也都很正常。

  “难道还要再去问大昭寺活佛吗?”我苦笑着。

  “不好吧。”石康也苦笑,“再问下去,活佛便可兼职帮人分析灵异照片了。”

  “问我吧。”

  我和石康闻声转头,又是穿黑衣黑裤戴黑帽的神秘人蔡骏。

  “你应该是懂得一个屁股。”石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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