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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回 柳军师地雷坑魏 郗夫人承宠妒人(1)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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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云: 一味心雄气霸,谁肯平分天下。血战自年年。何日放牛归马。速罢,速罢,早己杀人盈野。 又云: 何事最难忍耐,独有夫妻恩爱。夺去一些时,便觉无(以下缺字) ——右调《如梦令》 话说拓跋魏主,领了八十万大军诈称百万,意欲平吞梁地,混一江山,成不世之大功,立万年之基业。统兵与梁主争战,见梁兵梁将屡战怯走,不知是骄兵之计,只认做十分没用。虽有谋士谏言,悉皆不纳,故放心大胆,以为建康可能蹴至。不期梁主同柳庆远既诱敌入彀,又用了八面埋伏,只杀得魏兵魏将大败亏输,乘胜追杀,遂不敢复立营寨,连夜逃了一日一夜,到了初时与梁主立寨之地。见梁兵离得远了,方才放心。便收拾残兵败卒,尚存有四十余万,犹可一战,就传令分屯住扎,杨灵胤忙来见魏主奏道:“梁兵既胜而不紧紧追袭者,定还有别计,陛下宜退还魏境方保无虞,不可立于险地。” 魏主听了,笑说道:“胜负兵家之常,今驻兵在此,尚可恢复,何得轻言回境。今梁兵不追者,终有畏心也。你既如此畏人,不须在此乱言,懈我军心,汝自先回去罢。” 杨灵胤见魏主不听好言,不胜叹息,只得领着五百铁骑竞自出营而去。正去不远,忽然轰夭雷炮,一似地裂山崩,魏主着惊,慌忙上马赶上。杨灵胤再回头望时,只见一时同地动山摇,天昏地暗,日色无光。只见这些军士、马匹、旗仗等物俱先冲起在半空团团的旋转,然后从上跌将下来,俱跌得粉骨如泥,竟如下了一场血雨。魏主同杨灵胤远远看见,只吓得胆战心摇,方知是梁兵埋伏地下的地雷火炮之计。有造化乘空得脱者不上一半,打死的倒有一半有余。 你道这地雷是那里来的?原来当日柳庆远安寨时,不与魏兵交骂。他却暗暗在各营寨中使人埋下。俱用枯竹戳空,将药线放在其中,首尾相连。若一处点着,一时俱着,上面将泥土遮着,起火之处暗留记号。故先使萧颖达、王雍引了五千人马,暗地里远远来埋伏,果见又有株白杨树,竟使人掘,下有块石板,内有一小匣,匣中有字,二人见了不胜欢喜。今见魏兵在此收拾人马,他二人忙使军士在起火之处悄悄掘开浮土,将火点着。霎时间烟尘陡起,地上飞扬,轰声不绝,直打得魏兵尸积如山。 魏主在前看见,伤心大哭,追悔道:“朕早不听叔父之言,致有如此败衄,何天不佑我若此也!” 过不一会,又早见梁兵旌旗盖地,摇枪播鼓的追来。魏主不敢停留,只得带了这些剩卒奔逃一日一夜,方出了梁境。所得梁地依旧尽行退还。早有水军牛武、杨春、陈克敬、汪琛接着下船,大家放心。杨灵胤奏道:“陛下洪福,脱离大难,恢复有日。如今水陆军马尚存二十万,且留在寿阳驻扎。况且寿阳地广民饶,山川险隘,百人守之。千人莫前。若守此以御兵,则魏境自帖然矣。乞陛下驾还京都,不可以至尊而事戎武。” 魏主痛哭顿足道:“当初不用卿言,以致损兵折将,今朕回都,何颜而见叔父?” 说罢涕泪如雨。群臣皆劝道:“今虽战败,却是以梁地还梁,陛下的金瓯固自无恙。莫若使人结好于梁,休养士马,再图报复,未为不可,何自惰志!况君臣之间,一如父子,有何哂笑,乞陛下早早回銮入朝为幸。” 魏主见诸文武苦劝,只得依从。遂将兵马查点,尚二十余万,留守寿阳。魏主自同了一班文武安排銮驾,连夜归汴梁而去。史官阅至此,有诗道: 忠言逆耳听如盲,百万生灵败战亡, 过后方知前事错,再来需要细商量。 且说梁主同了柳庆远一路追袭,梁兵到了地雷之处,只见一片土缺人翻,重重迭迭,焦头烂额的尸骸白骨,一阵腥血之气臭闻百里。梁主见了,一时惨动于心,不觉流泪痛伤说道:“为此寸土而荼毒苍生,朕之过也。” 柳庆远道:“陛下言念及此,苍生之幸,然天意劫数,人岂能逃乎!” 梁主因将兵马四散屯驻,传谕近处郡县,着人掩埋。又自己带了随侍文臣,在战场上周遭走了数匝,默念《往生神咒》与《密多心经》,如是数日,然后又起兵追赶。 早有流星探马来报说道:“魏主留下兵将守住寿阳,已连夜逃归汴都矣。” 梁主听见大喜道:“魏主单骑逃归,不顾守寿阳要地,我今得之乘势而入,则魏地皆为我有矣。” 柳庆远道:“寿阳乃魏地咽喉,岂能易得。况天运未至,已有定机,若陛下过于力求,是拂天而招尤也,望陛下早奏凯旋,修邻好为。” 梁主道:“虽有天意,人事不可不谋。今魏主出师百万,抱头鼠窜而去,心胆皆寒,况寿阳原是齐地,宝卷时被他窃取,今是我要地而为彼咽喉,朕今统雄师乘势而袭寿阳,时不可失也。吾意已坚,望军师协力同朕成功,是千古一时矣。” 柳庆远见梁主之意已定,不能挽回,只得传令三军起身,追袭魏主,兼攻寿阳。 不一日,梁兵已到了寿阳地界,将人分为两处,一半屯于八公山,一半屯于紫金山,又以汤城、阴陵二城为犄角,又在芍坡使军士排土筑台,以望城中消息,又在孙叔敖庙中为行殿,受文武百官朝见,参酌军务,终日领军在寿阳城下厮杀。此时魏主已回,杨灵胤遂得自由,以便筹谋画策,不容梁兵近城,用智退敌。梁主心急成功,日夕谋算,柳庆远常喻以天象未归。两下相持,终不能破,且按下不题。 却说这郗氏夫人自幼与萧衍成亲,萧衍见她丰容妍貌,识字能文,真是十相具足,一对少年夫妻如鱼似水,相怜相惜,恩爱异常,行则井肩,动则携手,寸步皆不相离。只因萧衍素性英武,有惊天动地之才,岂肯沉埋湮漫。夫妻过几年,不期萧衍声名远播,忽被朝中征取为王镇西幕中参议,遂离别而去。去不多时,不期丁了父忧,又连夜归家守孝。 郗夫人接着十分欢喜,以为新娶不如远归,谁知萧衍欲成孝道,眼中不近女色,郗夫人大失所望,只到了禅服之外,夫妻方才欢聚,已生了三个女儿,常有人劝他拜佛求子。他素性与佛事无缘,时见人家信心佞佛,满口阿弥,郗夫人便鄙之薄之,习为常。不期葬了公公之后,忽朝中征职萧衍为黄门侍中,此犹在朝离家不远。又不期隔了不一年,魏侵齐地,忽授萧衍领军破敌。夫人少年远别在家,寂寞之苦已是不堪,忽过了年余,早早人来报说,萧衍收了丁氏为妾,郗夫人听了十分怨恨道:“薄幸萧郎,一旦将我恩情付于流水,只不知这丁氏贱人如何姿色,便能使我萧郎移情转爱。” 想到此际,恨不飞至雍州,与萧衍大破额面。每每临镜照容,又自解道:“以我容颜,未必便遭乖掷。” 思来想去,无可奈何,遂饮恨于心。 忽一日,萧衍差了许多家将,持书迎接夫人到任。郗夫人见书中言言感念,字字情深,又说丁氏作婢,望夫人不必疑忌,星夜来任,毋使我神弛。郗夫人见了此书,将一天愁恨都化作冰消。因想这丁氏谅来必出人头地,能夺我欢情,且到彼可容则容之,如不可容,遣之可也。因欣然将家事托与人家,然后带了女儿与继子正德起身而行。不一日到了雍州帅府,萧衍接入后厅,即使丁氏出来拜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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