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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 救浇漓立议修文德 整散漫挥毫著武谋(7)


  包赤心道:“余公有妹,年已及笄,工容言德,天生绝好,闻古公未有室家,欲委作媒,赤心因素未亲古公,难于唐突,特荐太副先容,余公甚喜,嘱赤心转托,务祈起驾同行。”

  安萍道:“大夫下顾,岂敢托推?但萍有誓在先,并不与中媒等事,请另用能者。”

  赤心笑道:“太副误矣,作媒乃代才子佳人配匹,系五伦之大要,并非如世俗之狂言谎语。若人人如太副,难道使男女白合不成!”

  安萍道:“大夫所见,何尝非是,奈性各有僻,万难改移。天下男女虽多,作媒者亦不少,缺我一人,亦无关紧要。”

  包赤心道:“既如此,太副同去,不发一语何如?”

  安萍道:“遵命奉陪,莫怪缄默。”

  乃同到古府。

  客卿迎入坐定,安萍闲口无言,包赤心忍不住说道:“赤心等知客卿中馈尚虚,访有贤淑,才貌相当,而且门楣正对。”

  客卿接口道:“国丧仇存,流离异域,忧惨方殷,即无室家,亦不敢及此,况有妻有子,虚劳大夫费心。”

  包赤心道:“复仇固重,宗祧非轻,上国既有兵乱,安能保其必全?或不存留,则于孝道未免有亏。”

  客卿道:“凡事虽在人力,而成终属天心,天不绝吾嗣,子自应存;天果绝古氏,虽再娶,岂能拗天,徒为非议耳!”

  包赤心欲再开口,客卿道:“璋言既出,断无不信之理,日后志就,自来奉托。此时大夫勿虚逼也。”

  安萍无语,赤心转面视之,安萍道:“如此且缓,我们告退。”

  包赤心只得起身同别上车,到余大忠家来。大忠道:“既劳玉趾,又费台心。”

  包赤心道:“怎料这厮坚辞已有妻子,随说随辩,并不放丝毫隙缝。”

  余大忠道:“足下曾否言及大忠?”

  包赤心道:“看他开口拒绝,再说出尊名,更不雅观?”

  余大忠道:“如此可恶,待我寻事难为他。”

  包赤心道:“难,难,难!”

  余大忠道:“何难也?”

  包赤心道:“主上信之如神明,爱之如骨肉,如何难为得他!”

  余大忠道:“寻难办的事与他办!”

  包赤心道:“亦属无用。春水河之干涸,玉砂冈之乱杂,历来为国之病,彼俱谈笑而让顾定之。近文风衰弱,遽返端厚之体;武备荒疏,又着《武略》之谟。国家诸事,尚有难于此数者乎!”

  余大忠笑道:“有,足下仅以此之为难,而我视之却易,其权在彼,得以安闲筹划,另有权在人者,被安得而为之?”

  包赤心欣然就问。正是:难才虽索奇难事,识广何妨浅识谋。

  不知所说系何难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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