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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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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光的务实是出了名的,凡是过手的事,没有个一五一十,肯定不会放过去,更何况“5·22事件”这么大,以后过问是必然的。下面有多少工作能汇报到大掌门人跟前?用可遇不可求来形容一点都不过分,没想到辛苦大半天,就让刘沉一句话,拱手让给了别人。正独自生闷气的时候,电视台台长周成走了进来。何燕下意识要站起来,但在人快要离开椅子的时候,手一松,又坐了下去。在电视台,何燕由于个性太强,得罪了不少人,再加上风头十足,就更为大家所不容了。业务上没法比,就私下里给她上眼药,周成耳根子软,遇事不分青红皂白,何燕一来二往,受了不少的窝囊气。 那些小造纸厂能办得下去,暗地里都有交易,有恃无恐,是那么好查的?周成就敢对她一个女孩下死命令:“何主任,实在不行,我就只好另请高明了。”可以说,何燕是为了生存,才不得不背水一战的。也就是那一次,她感到了权力的可怕和可贵。这些年,走穴也好,做广告也好,她早率先步入小康行列,可是钱,永远都换不来权力的尊贵,特别是从政当局长后,似乎更是尝到了大权在握的个中滋味。她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有才华的人,乐此不疲地在这条羊肠道上挤来挤去,不是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很精彩,而是太清楚里面的世界更精彩。一朝天子一朝臣,她是刘沉一手提拔起来的,嫉恨的人早就眼红了,换个“天子”,就是她不出任何问题,单为邀买人心,也会把她“闲置”起来的。为恩、为情、为政治前途,她都希望刘沉能尽快当上临河的掌门人,这样,早就在心中巴望着的副厅级,才可能有戏。 周成先点一下头,才笑着说:“何局,辛苦了。” 何燕伸手让周成握了握四个指头尖。多少有点懒洋洋地说:“辛苦什么,正常工作罢了。” 周成还要继续装出关系不一般的样子:“如果不是平时工作做得细,行动果断,哪可能一下子取得这么辉煌的战果。” 何燕仔细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个男人,四十出头的年纪,得到很好保养的皮肤细腻滋润,透着红光,她听开美容院多年的一个朋友讲过,皮肤光嫩的男人有福,周成可不是有福?出生在市委大院,生活富足,长大后量身定做的前程,不但一帆风顺,更是合乎心愿,如今在美女如云的电视台里,呼风有风,唤雨有雨,上经常接触领导,下害怕曝光没人敢不买账,想艺术有艺术,想风光可以经常在电视上露面,他要是不幸福,全临河人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了。 她还从来没有这样仔细观察过周成,尽管,在电视台和他接触的机会并不少。她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原来在晚报社当记者,进电视台的时候已经二十七岁了,这个年龄的女孩,比靓的自信已经没有了,再加上,去的就是个美女窝,更轮不到她来“花枝招展”。现在不同了,权力抹平了这一切,静心看来,周成还真是个能一眼之下,让人怦然心动的男人。如果说,男人容易接受漂亮女人的请求的话,女人,则乐意让自己有好感的男人满足愿望,而且更冲动、彻底。何燕的目光收回时,脸色柔和了许多:“周台,有话说吧,你不会是眼巴巴跑来慰问的吧?” 周成奉承地一笑:“何局你目光犀利呀,市委、市政府早就提出建设生态城市的口号,这几年成效明显,市民走出去,谁不自豪临河的山清水秀?这场突如其来的‘5·22事件’,不知牵动了多少人的心,又是发生在省委肖书记的眼皮底下,大家的目光,怕是想不聚焦,都不可能。” 何燕一笑,说:“有什么话,你干脆直说吧。” 周成身子前趋:“以前,都是你采访别人,给别人做节目,今天,栏目组的人去找我,提出来想请你回去做一期节目,怕请不动,非让我来跑这个腿。” 这时,办公室主任敲门进来,小心翼翼地:“何局,开会的时间到了。” 何燕手一摊:“你都看见了,我这里很忙的。” “是什么会呀?” “总结会。这次行动,可是瞄准七寸,一击中的,不能不好好地总结一下。” “那是那是,要不,我等您……不然回去是没法给全台同志交待的。” 何燕拿足了架子,这才吐口说:“好吧。你跟我一起去参加会,这次,电视台也应该算是参战单位的。”人站了起来,猛想起什么似的:“周成,你那个当广电局长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为这件事,周成以前拐弯抹角找过她好几回。 “何局不帮忙说话,还会怎么样?” 何燕有点悻悻地:“现在市里当家的,是白书记喽!” “5·22”总结会结束,周成的车在前面开道,两人直驱市电视台。 做节目时,导演成了没事人,周成在一边作陪,何燕一边是被采访人,一边是导演,节目做完后,在所有台领导陪同下,到临河饭店吃的晚饭。何燕的心情是高兴的,周成和省电视台事前也已联系好,市电视台先播,省电视台后播,影响轰轰烈烈先入为主地造出去,不管江新将来怎么行动,大家都会记住环保局记住她何燕的。吃完饭唱歌。散场时,何燕让周成他们先走,自己上楼进到总统套间拨通了唐西平的电话。 6精诚所至 “爸,跟着你忒没劲忒没劲!又不买东西,一家超市,又一家超市,干转干转,我不管,反正我累了,要走,你自己走。”林小树噘着嘴,坐到超市的电动车上不走了。 接儿子和自己一起回临河,是林若诚早就计划中的事。从北京师范大学教授岗位上退下来的岳母,年前突然中风,虽经多方治疗,勉强能拄着拐走路,照料自己都不及,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来顾小树了。小树调皮,保姆的话根本不听,岳母心眼细,再加上整天憋坐着心里躁得慌,一会儿看不见外孙,生怕磕着碰着,就发急大声地吵保姆。保姆受不了这份委屈,半年不到换了三个。林若诚还担心小树照这样惯下去,非给惯坏不可!斟酌再三,下决心把小树带走。林若诚的爱人宋琳在海淀区一所中学当外语老师,在小树两岁时病逝。实际上,小树是全靠着岳母给养大的。听林若诚要带小树走,岳母也不说话,光用手拍着自己的腿掉泪。林若诚就想起宋琳,伤心地要岳母一块去临河。岳母听这话,才冷静下来,搌搌泪,说:“小树终归是你的儿子,带走吧。我不去,老了老了,我离开北京?!” 接小树是捎带办理,接丁涛才是正事儿。林若诚和丁涛电话联系,听到他的口音,丁涛开口第一句话就是:“等等,先告诉我你的公司在哪儿?” 林若诚不明就里,实话实说。其实,就是明白,也只能是实话实说。 丁涛:“钱司长可真会开玩笑,我上午有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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