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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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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伍天舒考虑好了准备要她的时候,却没有再看见她。有人告诉他“安迪进去了”,伍天舒问进哪去了,那人告诉他说进了精神病院。 伍天舒有些伤心:怎么这里有这么多神经病?怎么主动来找自己的都是神经病?自己是不是也是个神经病? 从那以后,伍天舒决定再也不去棋苑了。不久,棋苑里流传说:“那个袜子最臭的家伙也进去了。” 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如何能够再与局长交手是当务之急,怎么办?在这个时候,伍天舒想起了老六。 伍天舒骑着自行车来到火车站。糟糕的是,火车站一个公用电话亭前一天晚上发生了一起杀人案件,因此所有的公用电话亭都暂时被封了。既然这样,伍天舒决定还是当面向老六请教。 赶到老六办公室的时候,恰恰碰见老六的老婆从里面出来。老六的老婆看上去很漂亮,不过说实话,长得有点像那个神经病安迪。要不是在这里碰上,伍天舒一定把她当安迪了。 看见伍天舒,老六很高兴。他说天天看报纸很没劲,有人来陪他聊天自然是求之不得。 老同学相见,也不用说那么多废话,三言两语,喝了一口水之后,伍天舒就单刀直入了。 伍天舒将自己如何按照老六的指点弄清了局长的爱好,又如何去学棋,如何被陈祖武骗了,如何在局长面前丢丑,又如何跟陈祖文学棋,到现在成了高手却没有机会再找局长下棋的事情,前前后后说了一遍。 老六笑翻了,连伍天舒自己也觉得好笑。 “这个陈祖武真有意思!妈的,这么好的素材,怎么就没有记者去采访他一下?”老六说。他扫了一眼眼前的报纸,露出厌恶的表情来。 是啊,报纸上的新闻肯定没有陈祖武这么个神经病的故事生动和吸引人。 “嘿嘿,这个神经病确实有些不一般。”伍天舒附和道。 “其实,神经病也没有什么不好,无忧无虑,不用整天想那么多,不像咱们,没当官时想着怎样巴结当官的好往上爬,当了官又要想着怎样巴结更大的官好继续往上爬。唉,累啊,我宁愿当神经病!”老六感慨。 “就是,我也愿意当神经病。”老六说到了伍天舒的痛处,伍天舒也深有感触地说。 紧接着,两人开始讴歌神经病,似乎神经病就是他们的人生目标。 在探讨了很长时间有关神经病的问题之后,伍天舒突然想起自己来这里不是为了探讨神经病问题。于是,进入正题。 11 拍马屁是一门学问,更是一门艺术,照我的说法,还是一种遗传。 有的人天生就会拍马屁,从一生下来就会拍老爸老妈的马屁,因而得到宠爱。有的人天生就不会拍马屁,譬如我。 “俺们是本分人,老老实实做人,”三老四严四个一样“。不学那个拍马屁的东西。拍马屁的人是什么?你看,就是大狗子。”从小,爹就这样教育我,还总拿家里那条老狗做例子。老狗比我还大,叫大狗子,这也是我叫二狗子的来源。 大狗子每天都会来讨好我爹,也会讨好我。看它那副摇尾乞怜的样子,我真瞧不起它。因此我觉得爹说得对,做人不能像做狗一样没有尊严。 大狗子死的时候,我很伤心。这个时候我想起爹的话,猛然觉得大狗子其实是很可爱的。做人固然不能做狗,但是养条狗是很好的,也就是说,人是需要狗这样的东西来讨好的。 受爹的影响,我始终以拍马屁为耻,以不拍马屁为荣。 我爹害了我,可是我不怪他。他就是一个农民,靠天吃饭的农民,城里的事情他不懂。他不知道城里很多狗是不准养的,因此城里人很希望有人像狗一样来讨好自己。 当官的是什么?当官的是人上人,因此他们需要人来拍马屁。 ——摘自《伍天舒日记》 “老伍,你就是一个傻瓜,你真应该去当神经病。”老六开口说,直截了当不留情面。 伍天舒默认,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傻瓜。 “你就是一个病人,我就是一个大夫。你来我这里看病,我就给你开处方。”老六很严肃地说,似乎伍天舒真的是个神经病。 老六的办公室里十分庄严肃穆,伍天舒的感觉这里真有些像精神病院。 伍天舒还是沉默,神经病大概都喜欢沉默。 “你回去就吃药,以为吃药就能治好病。”老六接着说,煞有介事,“可结果呢,你的病不但没有好,反而更加严重,为什么?”伍天舒开始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成了神经病,要么就是老六成了神经病。这样看来,刚才探讨神经病或许不是没有原因的。 老六盯着伍天舒,伍天舒也盯着他,就像两个神经病在互相盯视。 “为什么呢?”伍天舒终于说话了,舌头有些硬。 “为什么?因为你只吃药,不吃饭了。”老六说,露出很神秘的笑容来。 伍天舒咽了咽口水,有些苦,难道真的吃药了? “我……我吃的什么药?”伍天舒问。他有些糊涂了。 老六愣了一愣,似乎有些吃惊,然后木然地看着伍天舒。 “他是神经病?”伍天舒想。 “哈哈哈哈。”老六突然笑了。他笑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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