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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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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于妮离家上学校前是怎样对于江波说的？她说：“爸，我可把小刘阿姨交给你了，你要是敢对她不好，我绝不饶你！” 见于江波愣怔怔地坐在那里，于妮又说：“爸呀，昨晚我梦见我妈了，她告诉我，小刘阿姨是个好人，她可以做我的后妈……真的，爸！” 刘如梅把于妮的耳朵揪住笑着说：“小妮，又撒谎了吧，你妈怎么会这样说呢？” “小刘阿姨，”于妮亲昵地抱住了刘如梅的腰说，“这是真的，她绝不会让我没有妈，让我爸孤独，你说是不是呀？”…… 女儿走后，刘如梅果然留下来了，她虽然没有明确说要嫁给他，可他从她对他无微不至的关心中知道，她可能会嫁给他的。他就想，等到半年之后，他慎重地与程大刚商量一下再说吧…… ＊＊＊ 五月一日。 晴空万里，春意融融。 在金州市新川峡水库的入口处，临时搭起了一座彩门，上书“金州市‘引黄入金’工程通水大典”十三个金光闪闪的大字。 两边的对联对仗工整、颇具气势： 千秋期盼今春到 黄河之水天上来 万年大业与日新 八方财运似水长 舞龙队、秧歌队、军号鼓乐队…… 水库的四周摆满了各种小汽车、大汽车，主席台下、水库进水口旁，站满了面露喜色的干部、兴高采烈的农民…… 红底白字、白底红字的条幅随着彩色的气球升向了天空，上面写的是： 感谢中央、省委领导对我市引水工程的支持！ 感谢水利集团为我市引水工程付出的艰辛劳动！ 引水工程，万年大业！ 引水工程是造福我市千秋万代的大喜事！热烈祝贺“引黄入金”工程今日通水…… 通水大典由金州市委书记汪强主持，国家水利部领导、水利集团首长、青江省委书记和省长、陇原省水利厅等有关部门的负责人上台宣读了贺词，原金州市市长程大刚、金州市市长王琼在会上读了答谢词…… 金州市水利局局长刘一好急急忙忙走过来，在汪强耳边说：“汪书记，水位到指定位置了，可以开闸放水了。” 汪强站了起来，他冲于江波点了点头，庄严说道：“下面请陇原省委书记于江波同志开闸放水！” 于江波走过来摁下了开闸的红色电钮，黑色的闸板徐徐升起，混浊的水从闸门奔涌而下，很快，闸门升到了空中，闸口的大水像千军万马，厮杀着、吼叫着冲到了干枯的新川峡水库里。炮声、鞭炮声、锣鼓声响了起来…… 摇头摆尾的“环球龙”推过来了，向人们、向河水、向大地洒下了“环球”牌丰收酒。秧歌队扭过来了，这些老太太红衣红裤、绿衣绿裤打扮，扭出了喜气洋洋、扭得人们的开怀大笑；锣鼓队也过来了，花枝招展的锣锣“小姐”敲锣走在一边，翻鼓子的“鼓子匠”们上下腾挪、左跳右突翻起了鼓子，敲出了庄稼人的希望，翻出了农民的心声…… 各路记者的把镜头、话筒全伸向了有关领导、有关人员…… 农民们表现得更是与众不同，他们让水库里的水头追着，往前跑一阵转身在干涸的水库跪下，等待大水的到来。干涸的河底由于长期无水，十花九裂，开着一道一道横七竖八的口子，水到处咝咝吹叫着，痛快地吐着白白的烟雾。有几个农村小伙子摔倒了，水咆哮着淹没了他们，他们欢笑着又从水里钻了出来。 紧接着，大家在水里扭成一团，打闹着、嬉笑着。 在岸上观水的领导们给这些农村小伙子们鼓着掌，他们嬉闹得更加肆无忌惮了。于江波问一边的程大刚：“程市长，陈书记啥时候到？” 陈志同听说金州市的“引黄入金”工程要通水，欣然地接受了陇原省委书记于江波的邀请。他说，别给我安排讲话、发言什么的。我呢，一定来，来看一看你们，看一看金州市的乡亲们。所以，原定让陈志同开闸放水的计划就取消了。见于江波问陈志同来金州的时间，程大刚笑着说：“他让我们该干啥干啥，反正我们有三天的时间，他说他想啥时候来就来了，别让我们等他。” “这是啥话？他得给我们个准信呀！”于江波说着拨通了陈志同的电话：“陈书记，我们可是等得不耐烦了，您老人家啥时候大驾光临呀？” “乱弹琴！什么‘大驾光临’？你给我少来那一套！”陈志同笑着说，“怎么样？开工典礼一定很热闹了？” “要是有你老坐在这里，我们这个典礼一定是更加隆重。” “乱弹琴！我晚上八点四十分的飞机。” “今晚八点四十分？” “乱弹琴！不是今晚还是明晚？” 两人说笑了几句，挂断了电话。 程大刚见于江波眉开眼笑的样子，神秘兮兮地问：“于书记，你这么高兴不完全是引水和陈书记要来这两件事吧？” “那你说，我还能有什么高兴的事？” “跟刘如梅的事。” “这……”于江波吃惊地问，“程市长，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别忘了，你的宝贝女儿可马上要磕头认我这个干爸了。还有，刘如梅跟我也是好朋友。” “究竟是谁说的？” “……于书记，这件事要想开一些。过了这个村就没有那个店了。怎么样，我们的女儿可请我给你们当红娘了，你要是没有意见的话，我可要进入角色了。” “别，别！”于江波挽住了程大刚的胳膊，“程市长，等再过一阵，我正式请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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