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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


  李二爷笑了:“好吧,你容我再想想,你霞姑奶奶义气,把话说在当面,我李双印也义气,也把话说在当面:我啥时真要走,也给你事先放个口风,断不会偷偷就走了的。”

  然而,李二爷最终却没走成,和霞姑谈过话的第三个星期,李二爷和钱标统在汉府街的“闺香阁”碰上了,闹出了麻烦,且于当夜在汉府街动枪打了起来,惊动了全城。

  那日,李二爷心情原是不错的,带着手下七八个弟兄在“闺香阁”吃花酒,吃得兴致极高。

  李二爷叫了最走红又最野性的“小玉兰”,手下的弟兄也各自叫了自己喜欢的姐妹在怀里搂着,正可谓其乐融融。

  不曾想,钱标统事先不知李二爷在“闺香阁”吃花酒,竟按着往先巡防营时的老例,悄悄带着两个护兵来收“保护捐”。

  钱标统倒也没想找麻烦,一见李二爷正带着一帮弟兄在顶楼花台上吃酒,愣了一下,和李二爷笑模笑样地打过招呼便走。走时,还挺友好地和李二爷开了句玩笑,要李二爷小心着小玉兰,说是小玉兰最会栽花,别被栽在身上吸干了身子。

  因李二爷在场,钱标统也没当场去收小玉兰和那帮姐妹们的捐。

  可小玉兰真就是野到了家,钱标统一离去,便趴在李二爷怀里撒泼叫苦,骂骂咧咧把那“保护捐”的事说了出来,道是这先前的钱管带,如今的钱标统连人家卖X的钱都赚。

  李二爷一听就火了,当下把桌子一拍,要与姐妹们做主,带着众弟兄去找钱标统。

  找到后,李二爷快枪一拔,把钱标统已收上来的钱给缴了,当场分给了姐妹们,还要钱标统把往日吞下了的钱都还过来。

  钱标统只带了两个弟兄来,咋着都不是李二爷的对手,且又是收的见不得人的黑钱,便很老实,标统的架子不敢端出来,一口一个二爷叫着,唯唯诺诺退去了。

  钱标统走后,得了便宜的姐妹们极是快乐,都把李二爷看作了不得的大英雄。

  那像猫一般娇小野性的小玉兰,当着众多姐妹弟兄的面,纵身往李二爷怀里一跳,要李二爷抱她回房。

  回到房里,小玉兰又往李二爷脖子上骑,还把雪白小奶子掏出来主动送与李二爷吃。

  李二爷没动手,小玉兰却趴在李二爷身上,把自己半裸的身子上下起落着,做出一副性高潮的样子,这就让李二爷动了性情。

  小玉兰果然是栽花的好手,上了李二爷的身,就再不下来了。

  李二爷被小玉兰骑在身下,幸福无比,便剧烈且主动地动了起来,直弄得小玉兰娇喘一片,吟叫连声,说是受不了了,不是她把李二爷吸干,倒是要被李二爷捣烂了。

  李二爷仰着脸问:“真让爷捣烂了咋办?你日后还卖啥?”

  小玉兰道:“卖腚!”

  李二爷说:“就把腚也一起卖给爷吧!”

  于是,小玉兰为了替姐妹做主的李二爷,便连腚也献了出来……献出了这么多,待得要走了,小玉兰却不收李二爷的钱,把李二爷硬塞到她腿裆里的钱,塞还到李二爷手上,一改做那事时的野性,红着眼圈说:“只要二爷常来走走就比啥都好,爷常来走走,姐妹们就少受不少气呢。”

  这让李二爷感动,李二爷带着弟兄们出了“闺香阁”就收了反回山里的念头,进城以来头一次有了了不起的责任感。

  李二爷想,就是为了小玉兰这帮姐妹少受钱标统的气,也得留在城里,更何况还有这么一个对他口味,让他舍不开的小玉兰呢!

  这夜,李二爷如此这般地想着,就走到了汉府街和白员外胡同交叉口上。

  枪声突然间响了,白员外胡同里射出一片子弹,当场把李二爷身边的弟兄放倒三个。

  李二爷一看不妙,带着其余弟兄往汉府街上一家杂货店门旁一躲,拔出快枪还击。打到胡同里没了声响,才冲过去搜,没搜到一个人影,只见地上有一片弹壳。

  虽说没抓到确证,李二爷仍认定是钱标统干的,连夜带着三百口人把钱标统家给围了,声言钱标统如不交出凶犯,就和钱标统没完。

  钱标统却决不承认白员外胡同口的暗枪与他有关,也调了七百号人,占了四面街的房顶。

  一场火并眼见着就要爆发……万幸的是,这紧要关口,边义夫和毕洪恩拖着霞姑赶来了,严厉要求对峙双方的弟兄都各自回营,其他的事另行解决。

  钱标统很听话,当即让四面街顶的弟兄撤了。

  李二爷却不愿撤,仍是闹个不休,骑着马,挥着枪,在黎明的大街上吼,扬言要洗了这鸟城。直到霞姑把桃花山里的那帮铁杆弟兄调来,商团又奉商会之命,开了几百口子人过来,真要缴李二爷的枪了,李二爷才泄了气,手一挥,带着底下的弟兄回去了。

  这一幕让边义夫心惊肉跳。

  望着李二爷和他手下弟兄远去的身影,边义夫想,这种状况得结束了,再不结束,只怕自己这督府兼协统迟早也得吃上一回两回包围的。

  §第十七章

  最终的解决办法是钱标统和毕洪恩背着霞姑和李二爷悄悄拿出的。

  边义夫一看就认为很公平:独立建国军两标人马,除各自暂留一营驻城内各处城门,担负防守之责以外,其余各营一律先行出城整肃。钱标统那一标驻城南炮台山上的绿营老寨;霞姑那一标驻山下的炮台镇。不服从者,一律作叛逆论,各部和商团共剿之。

  边义夫立马找了霞姑,把这解决办法告诉了霞姑,怕霞姑多心,没说是钱标统和毕洪恩的主张,只说是自己的主张。还叹着气说,再不出城整肃,只怕城中总商会和商团就要勾通周围几县的红枪会反了。

  霞姑没把商团和红枪会当回事,可也觉得该整肃了,便对边义夫说:“是哩!光封这许多带兵的官是不行的,独立后的新官军确该有个新官军的样子。原各路民军要有样子,原巡防营的旧官军也得有样子。”

  霞姑又提到李二爷和钱标统火并的起因,大骂钱标统实是混账,光复了,还敢这么收黑钱。

  边义夫却听说这收黑钱是李二爷放出的风,李二爷想借此由头大闹一番,趁机洗城。

  对两边的说法,边义夫都不敢不信,又都不敢全信,便和起了稀泥,既不说钱标统混账,也不说李二爷混账,只说大家日后要长久的在一起共事,总是冤家宜解不宜结的,还是相互让着点,不要彼此说坏话的好。

  接下来,是两标大部军队的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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