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赵玫 > 秋天死于冬季 | 上页 下页 | |
三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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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终于抓住了西江捂住鼻子的那只手。于是她不停地说不停地说,对不起,您疼吗?很疼吧? 他们这样抚慰过后本来是应该分开的。但是由于西江的疼痛难忍又让他们一时很难分开。 西江说,好了好了,没关系,不疼了。 虹这才转身,说我该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来电? 西江说外面的雨很大,电闪雷鸣。 虹说,您该休息了。我还是走吧。我有雨伞。 我总是随身带的。 疼痛的西江不知道哪儿来的那么大勇气,他突然不顾一切地抱住了虹。 他就那样将虹置于他疼痛的鼻子下面,并拼命吸吮着她的发香。他觉得也许女人的头发才是男人欲望的真正导火索!他就那样紧紧拥抱着虹,任凭自己体内的欲望涌动。 他想那一刻即或是虹要抵抗他也决不会放过她的。在这样的雨中虹是属于他的。而黑夜会原谅所有的恶魔。 那虹又该怎样面对这样的“偶然性”呢?虹还没有在突然的黑暗中与导师如此接近的经验。后来她就干脆把自己和西江当做了两个动物的人。两个没有任何社会文化的关系掺杂其间的纯粹的人。她觉得在这种时候能这样想就立刻轻松了许多。 在这样的时刻虹没有主动去做任何事情。就像上课的时候她总是被动地去听西江讲授。她最大限度地容忍着西江的双手在她的身体上为所欲为。她想到了杜拉斯的那句话:就是有这样一些男人。是的,生活中就是有这样一些男人。在恐惧中。她想她虽然没有疯狂地爱着西江(青冈是她灵魂中的一个永远难以逾越的障碍),但至少她崇拜他。她还想她此刻所以能够如此放任西江,可能还出于对余辛的报复。她知道虽然在表面上她没有主动勾引教授,但是她主动留下来为教授打字本身,难道不就是一种潜在的诱惑吗? 在黑暗中虹感受着教授那所有疯狂的欲望。慢慢地她仿佛也被带到了一个她不熟悉的境界中。她啼听着教授的双手在她的身体上轻轻的滑动。开始是在衬衣的外面。试探性的。后来便悄无声息地进入了她的里面,直接触摸到了她已经冰冷的肌肤。与此同时教授还亲吻着她的嘴唇。不仅嘴唇,教授还让他的温暖搅动了她的整个口腔。她便是在教授的吻中慢慢地瘫软了下去。她用手臂搂住教授的脖子才让自己没有昏倒在地上。她知道教授是情场老手。他擅长一切所有的性的动作。无论是温柔的还是暴力的,也无论是退却还是进攻……后来,再后来,虹觉得她的乳罩终于被解开。她以为那是她身体的最后防线。然后她最私密的那个地方就被触动了。她说不清楚自己的感觉。不知道是渴望还是厌烦。那是她从未经历过的一种明媚的感觉。她知道教授已经无数次解开过女人乳罩的挂钩了。一想到这些虹便突然变得放荡了起来。既然青冈那么优秀,她凭什么不要这个优秀女人的男人呢? 后来虹开始主动地和教授配合起来。譬如教授想亲吻她的乳房,她就干脆撕破了衬衣,让自己赤身裸体地站在黑暗里,站在教授的欲望中! 西江在终于赢得了这个女人的身体后,情不自禁地说,托马斯真是英雄。 虹不能理解教授为什么要这样说,更不能理解教授的性冲动和托马斯有什么关系。她想可能是因为教授的研究太深入了,以至于不能解脱出来,把现实也当做了小说。 就像刚才猝不及防的断电一样,光亮又猝不及防地到来了。 于是虹被突然地猝不及防地置身于教授欲壑难填的目光之中,无处躲藏。她衣不蔽体,头发散乱,眼睛里是迷乱的光。虹不仅在明亮的灯光下亮相(这让她不禁想到了神话中现了原型的那个美女“白骨精”),而且在亮灯的那一刻,她又刚好被暴露在镜子前,让虹更加无地自容。然而虹和教授的那一份燃烧的欲望又箭在弦上。于是虹开始一盏一盏地关掉房间里的灯,所有的灯。她要让他们已经开始的行为流畅地进行下去。她不管不顾。 歇斯底里。困兽犹斗。 反正她已经无处躲藏。 于是虹也在心里高声地问着自己,托马斯真是英雄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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