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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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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 电梯停在一楼,正准备走出电梯门的楚霖猛然间愣住了,原来,出现在她面前的竟然是准备上电梯的夏遵义。 楚霖终于明白了浩雄今晚的客人是夏遵义,想到浩雄那么周到地做准备,楚霖的内心真的是妒火中烧。按照她以往的小姐脾气,她会毫不犹豫地上楼去把遵义羞辱一番。但这会儿她压住火劝自己冷静下来,她现在有什么资格去骂别人?关键的时候的确是人家遵义在医院里当看护,而且看得出来浩雄已被这个女人搞得神志不清,所以她必须谨慎行事而不是有勇无谋。想定这一切之后,楚霖便离开了浩雄所住的酒店。 其实遵义并没有楚霖想得这么复杂,她是来给浩雄送药的,那天浩雄到家里来吃饭,无意中说到他从北京带来的中成药吃完了,夏夕忙说那你赶紧把药名告诉遵义,她知道哪个药店最权威,决不会进假药。遵义也说你这个身体,吃了假药可麻烦了。于是遵义记下药名,两个人说好买到药遵义会送过来。 见到浩雄,遵义便把中成药交给他,又见他那么隆重的做了准备,遵义说,浩雄你再这样就没意思了,千错万错也是我跟智雄的事,你总是这么诚惶诚恐好像欠我什么似的,你想想我会多不自在。 浩雄说本来就是我们兄弟俩欠你的。遵义说你要还这么说我就走了。浩雄忙说既然我都准备了,不如你就坐下来,我们也可以谈谈智雄的事。 于是两个人坐下来,倒是聊了很长时间。 约摸过了半个多月的样子,有一天上班时间,血液中心的主任叫遵义到他的办公室去一趟,去了之后,主任便招呼遵义坐下。 沉吟片刻,主任突然说道:“遵义,你最近得罪了什么人吧?” 遵义觉得这话从何说起,便道:“没有啊,得罪谁了?” “你先冷静下来,事情是这样的,我们中心还有本系统,都莫名其妙地收到了关于你的匿名信……” “我无官无权,总不见得说我受贿吧。” “你怎么还是那么单纯,这些信的内容全部是反映你道德败坏,自己有老公有孩子还去追大款什么的……” 遵义顿时傻了。 主任忙安慰她道:“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们当然了解……可是我们的主管部门也收到了同样的信,他们把信转给我,我做了解释,但是这种事传来传去的影响总是很不好,你还是得检点一下自己的言行,我的这个提醒也是为了你好。” 这时遵义已经气得全身冰冷,她铁青着一张脸道:“信呢?” 主任拉开抽屉:“……我劝你还是不要看了,非常无聊……” “你还是把信给我吧。” 遵义拿着匿名信离开了主任的办公室。 她独自一人来到了夜间值班室,锁上门。她打开那些信件,信是电脑打印出来的,也就没有笔迹可言,信的内容大同小异,都是一些粗俗和污秽的语言,说到她去勾引大款,也没有指名说出这个大款是谁,但其中有一行字,指责遵义经常出没的一个五星级宾馆的名称,正好是浩雄所住的酒店。 没有原由的,楚霖从电梯里出来的身影陡然间在她的脑海里闪现。 遵义再也不能冷静,她跟室里的组长请了半天假,便脱掉工作服,直奔浩雄的公司,她决定告诉浩雄曾经发生的一切,包括眼前的这件事。 这么长时间,遵义从来没有跟浩雄提过那10万块钱的事。然而,这一次她又错了,她的宽厚、隐忍并没有打动楚霖的心,而且智雄因为不知道10万块钱的事,便轻易相信了楚霖的鬼话,这是生活中的暗流,遵义至今都不知道她在泥沼中陷得有多深。 出人意料的,浩雄根本不在他的办公室里,他的大班台前坐着楚霖,正在上网聊天呢。见到遵义,她好像知道她要来似的,挥了挥手,叫秘书退下去。 楚霖点着了一支烟,她抽烟的姿势一直优雅,气派,现在更是一副女主人的口气:“你来干什么?” “我来找浩雄。” “浩雄不在,你下次再来吧。” “事情重要,我必须在这儿等他。” 楚霖顿时火起道:“夏遵义,你以为你是谁?整天围着浩雄团团转,谁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你还要不要脸?” 这时的遵义反倒平静了:“原来我以为你只是自私,现在我才发现你还很脏,所以没有人在你眼睛里是干净的。” “你干净吗?你干净你就不会缠着浩雄!我劝你还是醒醒吧,我跟浩雄马上就要复婚了。” “你们复不复婚跟我有什么关系?” “是没什么关系,谁叫你一直都是我的手下败将呢?你跟浩雄热恋了三年,可是跟他结婚的人是我;没错,他生病的时候是你去做老妈子,可他现在成了亿万富翁,跟他复婚的人还是我。这说明什么?说明这个男人始终是我的,他命中注定就是要和我在一起。” “无耻。” 遵义说完这句话,转身离开了浩雄的办公室。 70 按摩小姐的手刚一搭到朱广田的背上,他便打了一个激灵,立刻不快地指责道:“手怎么这么凉?你是新来的吧?” 按摩小姐吓了一跳,赶紧搓手,一边道着对不起。 然后小心翼翼地开始按摩。 “你没吃饭吗?”朱广田又吼了一句,索性坐起来,“去去去,换人。” 按摩小姐吓得赶紧跑了,朱广田把领班叫进来训了顿,他说我知道你们招来的小姐都是样子货,主要是搞其他服务的,可是他妈的老子就是真的需要按摩,有师傅就赶紧叫来,没师傅我走了。 领班说:“那长相就会差一点。” 朱广田道:“少啰嗦,只管叫来就是了。” 结果这个晚上,朱广田不仅仅是过足瘾,根本就是当了一晚上的搬运工,全身上下的乏力都给踩出来了。他歪在红旗车上回到家时已是将近12点钟。 他真的是累了,见到文竹穿睡袍坐在客厅里看报纸招呼也没打,便想到楼上的书房睡觉。 文竹见状起身道:“你没看见我吗?难道我是一件家具吗?” 朱广田有气无力道:“我不想跟你吵。” “我也不想跟你吵,可是你看看你现在都变成什么样子了?每个晚上不搞得死蛇烂鳝一样的不回家,作为一个成功的男人,你还讲不讲一点体面?” 成功的男人?朱广田心想,我还算一个成功的男人吗?笑话。 “你到底有事没事?”他说。 “下个礼拜是贝贝的生日,你打算怎么办?” “一个小孩子家,有什么怎么办的,在家吃顿饭,再买个生日礼物不就得了。” “我想借这个由头多摆几桌,也冲冲咱家的晦气。” “你想摆阔你自己摆,我可没这个兴趣。”朱广田说完这话,便上楼去了,他听见文竹在楼下大骂: “朱广田,你不跟我唱对台戏你活不下去是不是!” 无论是什么事,只要被文竹列入了议事日程,总会落实的有声有色。第二天,文竹便叫苇一给朱广田打了一个电话,叫他晚上回家吃饭,并向他汇报一下朱贝贝在学校的表现。傍晚,朱广田果然按时回家,坐在了晚餐的饭桌上,苇一自然是夸贝贝的学习有了极大的进步等等。 朱广田听了之后就很高兴,他说:“朱贝贝,马上就是你的生日了,你想怎么过?” 朱贝贝说:“玩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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