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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试探 　　向飞对沈画上《非诚勿扰》相亲背地里咬牙切齿，面上什么都说不出。沈画去南京后他上网看了几期这节目，心里头五味杂陈，以酸为主。 　　这日向飞到公司，沈画见到他先是问候道辛苦，汇报完工作要走，向飞仿佛刚想起来似的叫住了她，笑说：“哎，昨天晚上的《非诚勿扰》我看了，你很上镜啊！但还是不如本人！”沈画说：谢谢向总。 　　自那次加班他命令她跟邓文宣老婆回家后，她对他一直这态度。在外人眼中他们仍是一派好上级好下级的和谐默契。只他清楚，他们现在的关系好比是，失了魂的美人。 　　沈画录制的《非诚勿扰》播出时，她与邓家人一起看了。邓家人一致认为，她是二十四个女嘉宾里最出色的，不论长相气质还是谈吐。 　　第二天，惠涓让她给山山送东西，山山怀孕先兆流产。山山妈曾电话商量可否让女儿住邓家保胎，惠涓担心山山久住会生矛盾，建议还是住刘旭刚那，真有需要，他们一脚油就过去了。出于歉意和责任，惠涓三天两头给山山送东西。 　　沈画打车去山山那。被出租车司机认了说来，说她是看过的所有《非诚勿扰》、所有女嘉宾里，最漂亮的一个。最后还要求和沈画合影…… 　　到旭刚家，沈画跟山山说了适才的经历，山山说：“必须啊！这才刚开始！你录了四期是吧？等四期播完了你再看——” 　　果如山山预料，随着节目一期期播出，沈画外出都需要戴墨镜了。她不想被人认出来，被路人认出的搅扰、公司人们的议论、邮箱里一堆堆的求爱、骚扰邮件让她烦。沈画甚至有些后悔上这个节目，唯一可自慰的是，最后瞬间决定选择了一个。他对沈画十二分满意，要来北京看她，要她去上海看他，要一起去夏威夷、去世界上任何她想去的地方……她都没拒绝，但也没答应，她在等。 　　她等到了向飞出差回来。他主动提及时她感到了他强装出来的随意，感到了他对她选择了男友的恼怒，那时刻她有点想哭：他心里是有她的，他应该是爱她的。只要他说出他爱，她会毫不犹豫抛弃上海男人抛开所有一切，做他的女人！没想一切到此打住，他问过之后便示意她出去，继续工作。沈画不知怎么离开的他，只记得全身沉重软弱没有力气。掏手机给上海男人短信：“此刻有时间吗？”对方没回短信直接把电话打了过来，这是她第一次主动跟他联络！上海男人激动不已忘乎所以，提出了去夏威夷的请求。 　　沈画回办公室，离他越近，心跳越凶，决定于突然间做出：是活是死，问个明白，不论死活，都比不死不活地拖着强！她敲了向飞办公室的门，他从电脑前抬起头来，没说话，用目光询问。她微微避开那目光，说：“向总，我想请个假，去夏威夷。” 　　他完全没想到，身体向椅背上一靠：“这么说，他们电视台组织去夏威夷，是真的了？”沈画点了头。 　　他说：“两个人才刚刚认识，就双飞双宿？电视台这样做，过了吧？导向有问题啊！” 　　沈画听出了醋意，她说：“是跟团！” 　　“最近公司里工作很忙！”他望定她，说。 　　她迎着那目光，继续：“我用年假。” 　　他说：“年假也得根据我的工作安排！” 　　不容置疑的霸道，由不得她心一阵激跳，脸上仍驯顺安静：“好的，那就等忙过这段再说。” 　　他终于失控：“再说什么？有什么好说的！”手里笔狠狠一摔，当，那笔弹跳着从桌上滚落掉地。 　　沈画快走几步向前弯腰拾笔，心里头是细细的喜悦，她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把笔拾起两手拿着放回桌上。他拿过那笔，说了“谢谢”，表示她可以出去了，他要工作了，等等。 　　自此，直到下班，他再没跟她说任何除工作之外的话。 　　那边上海男人短信电话不断，问请假了没有，沈画推说老板正忙她没来得及请。心里明白，推拖是权宜之计，事实上，她已经面临着非此即彼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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