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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感情投资 　　晚上，海潮带小可去了小巷里的一间咖啡屋。 　　海潮说：“小可，一直想约你好好聊聊，这些天比较忙……你怎么样？”小可眼圈红了，镇定一下，说了公司里陈佳的事。海潮听完好一会没吭声，然后说：“小可，还记得刚认识时我跟你说过的话吗？”小可说：“什么话？”海潮看着她的脸，小心地道：“你不适合职场。”这一次小可没反驳。 　　海潮看她一眼，说：“有没考虑过考研？”小可长叹：“考虑过。但遇到困难就退，就躲，将来会不会一事无成？”海潮笑起来：“这不叫退、躲，叫适时调整！现实中，死抱着完全不适合自己的目标不抛弃不放弃，那不叫执著，叫一根筋！”小可默默听，一直点头，尔后说：“经过这么一番折腾，我发现我的长处是善于学习……”海潮心里一块石头落地！ 　　这天，小可到学校向老师咨询考研的事。老师却建议她考日本的东京大学。小可首先想到了海潮，去东京读书意味着得出国两年。可老师却斩钉截铁地说震后日本的留学政策松动，是个好机会。 　　回到家，沈画在收拾东西，她准备离开北京回家。小可帮她收拾，跟她说老师关于考研的建议。沈画说：“你这事，去日本读研，郑海潮什么态度？”小可道：“还没跟他说。”沈画道：“他不会同意。”小可道：“如果他真的爱我——”沈画觉得她简直可笑：“哈！如果他真的爱你，也需要朝朝暮暮！” 　　沈画预备走的头天下午，却意外接到光瑞药业人力资源部的电话，请她择日去公司面试。收起电话她沉思许久，突然收到向飞的短信：我已经换了司机。看完短信沈画决定，去！她当然知道向飞要她是为了什么，但她不在乎。哪个单位发展都需要人才，只要她好好工作用能力证明自己，他会接纳她。眼下她面临的问题只是说服邓家同意。 　　邓文宣对光瑞药业无孔不入见缝就钻的做法极为反感。药业公司将医院、医生当做药物销量的主攻目标。邓文宣反对沈画去，但这次他没得选，他必须同意。在沈画去光瑞的头天晚上，邓文宣抽时间跟她进行了一次长谈，通过她告诉光瑞，别打他的主意，并强调了自己的用药原则。潜台词明确，别想靠我。沈画郑重地点头承诺。 　　向飞安排沈画做他助理。这天，电话通知她去向总办公室开会。她到时，向总办公室沙发上已坐了好一圈人，向总在他阔大的办公桌后，沈画迈小碎步到沙发跟前坐下。曾经，仗着自己是邓文宣亲戚，沈画对面前的这位老总多少有一点小觑。但到公司后第一次见面，她纠正了这个错觉。那天，前任助理带她去向总办公室，他坐在办公桌后遥遥望她一眼，就再没看她，只对前任说话，典型的公事公办。沈画一下子就感受到了距离。 　　这次仍是这样，她进来后他只看她一眼，马上对沙发边上的一人点头示意：“你接着说。”那人说：“邓文宣主任上周四出专家门诊，我们的人去挂了他的号——”沈画全身一个激灵，抬头看向飞，向飞只看说话的那人，指示：“不讲过程，说印象！”那人字斟句酌：“一个典型的学者型的专家。” 　　沈画低下头去记录，向飞的声音在回响：“跟这种学者型的专家打交道，一个原则，不谈钱，跟他们谈钱徒然使他们戒备使他们反感，进而，殃及我们的产品。邓文宣是脑神经外科的著名专家又以正派为业内人士称道，这种人的影响力号召力，怎么估量都不过分……” 　　沈画拼命记录以掩饰内心的不安。按她的想法，就算向飞真想通过她利用邓文宣，也得过段时间。而她呢，则可利用这段时间好好工作展现自己的能力。没承想向飞却就是赤裸裸上来就来！ 　　向飞是急，他深知，感情投资急不得。但是，他没时间了。公司现状一如中威投资总监郑海潮所言，如果脑神宁不能尽快占领市场，谁也无力回天！他对那人说：“你再去找邓文宣！记住原则：不谈钱。想让这种人在众多同类产品中选择我们，要感情投资。”沈画无端觉得，向飞在说“感情投资”时，朝她身上瞥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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