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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考验考验,哪里是个头啊!难道要考验到复员不成?”

  我说:“班长,别的先别说了,班里还等你开会呢!”

  便把他拉了回来。可到班里一看,情况很不妙,指导员已经坐在那里,召集大家开会,见我们两个进来,皱着眉批评:“开会了,正副班长缺席!赶快召集大家谈谈对这次发展同志的意见吧。”

  说完又看了李上进一眼,走了。

  李上进坐下来,没精打采地说:“大家随便谈吧,让班副记录记录。”

  接连几天,李上进像换了一个人,再也打不起精神。也不管班里的事情,也不组织大家做好事,军事训练也是让大家放羊。周末评比,我们的训练、内务全是倒数第一。我很着急,“老肥”和“元首”也很着急。惟独王滴有些幸灾乐祸,出出进进唱着“社会主义好”。我们都说王滴这人不好,心肝长得不正确,又委托我找班长谈一次心。

  又是满天星星,又是沙丘后边,我对李上进说:“班长,咱俩关系不错,我才敢跟你说实话,咱可不能学王滴呀!你这次没入上。破碗破摔,不以后更没希望了?”

  李上进明显瘦了一圈,说:“班副,你说的何尝不是?只是我想来想去,就是想不通,我不比别人表现差呀!”

  我说:“这谁不知道,你烧了那么长时间的锅炉。”

  他说:“烧锅炉不说,就是来到班里,咱哪项工作也没落到后边呀。”

  我说:“是呀。”又说:“不过现在不能尽想伤心事,我劝你坚持到训练结束,看怎么样。”

  他叹息一声:“我也知道这是唯一的道路,不然情绪这样闹下去,把三四年的工作都搭到里边了。”

  我安慰他:“咱们还是相信组织。”

  他点点头,又说:“班副,你不知道,我心里还有一个难受。”

  我一愣,问:“还有什么难受?”

  他叹一声:“都怪我性急。那天让你看了照片,我就给对象写了一封信,说我要加入组织,她马上写信表示祝贺。现在闹来闹去一场空,还怎么再给人家写信?”

  我说:“这事是比较被动。不过事到如此,有什么办法?依我看,只好先不给她写信,横竖训练还有一个月,到时候解决了,再给她写。”

  他点头:“也只好这样了。”

  从此以后,李上进又重新打起精神,变消极为积极。班里的事情又开始张罗,号召大家做好事。班里的训练、内务又搞了上去。

  一天,我正带着“老肥”“元首”掏猪粪,李上进喜孜孜地跑来,老远就喊:“班副,班副!”

  我扔下鍬问:“什么事?”

  “过来!”

  我过去,他把我拉到猪圈后,神秘地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我问:“什么好消息?”

  他说:“今天我跟副连长一块洗澡,澡塘里剩我们俩时,我给他搓背,他说,要经得起组织的考验,横竖也就是训练结束,早入晚入是一样。”

  我也替他高兴,说:“这不就结了!我说组织也不会瞎了眼!副连长说得对,早入晚入,反正都是入呗,哪里差这一个月!”

  他说:“是呀是呀,都怪我当时糊涂,差一点学王滴,破碗破摔!”说完,便兴冲冲地跳进猪圈,要帮我们起圈。

  我和“老肥”“元首”拦他:“快完了,你不用沾手了。”

  他说:“多一个人,不早点结束?”又说:“今天在这儿的,可都是‘骨干’,咱们商量商量,可得好好把班里的工作搞上去。”

  于是几个人蹲在猪圈里,商量起班里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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