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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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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珊说,你去我家干什么? 我说,听你爸的二胡独奏。他的《赛马》比以前拉得好了。 白珊说,你是不是还有别的意思。求求你,别再让沙子来找我的麻烦。有事你直接对我说好了。 我说,你将叩机改了,我怎么找你。 白珊说,你打电话找我妈,她会转告我的。 我说,哟,姓牛的真不错,给你配上秘书了。放心,我不会找你,除非有特别重要的事。我憋不住,忽然问道,你身体怎样? 白珊一愣说,你别担心。告诉你,牛总他昨天被人整了。我开始以为是你,后来,他逃回来了,才知道不是你。 我明白后反问,老牛被人绑架了?你付了多少赎金? 白珊说,跟你说了,他是自己跳楼逃脱的,差一点摔成了肉饼。这样你该满意了吧! 满意个鬼!除非你解释清楚,用了什么办法来怀上小牛的。我叫了一声。 好一阵,电话里只有空荡荡的回声。我们洗澡吧!一个男人在那边嗡嗡地说,随后电话挂断了。 我毫不犹豫地将电话打到白珊家里,接电话的是白珊的妈妈,我要她马上通知女儿,与我联系。在我对着电话恶狠狠地说话时,妈妈悄悄地将一杯茶水放到桌面上。我走到窗边后,妈妈又将茶杯塞到我手里。 她再次提醒我,天下好女人多得很,强拧下的瓜儿不甜。 我说,我早就知道你是最好的女人,可你已经嫁给了爸爸。 妈妈笑着回到自己的卧室去了。 我等了整夜也不见有电话进来。天刚亮,枕边的叩机就响了。沙子的留言说,你家电话怎么啦,老没人接。我下床一检查,才知道昨晚妈妈将电话拉断了。 沙子很轻松地告诉我,他一切都好,就是不能马上出来。他不肯说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抱怨自己犯罪的事大家都知道,立功了连鬼都不晓得。他要我不用再去探视,这会给他带来不方便。放下电话前,我骂了他一句。 出发的日子由孔雀通知下来了。 4 在出发前的日子里,我约过孔雀,一共有三次,孔雀一次也没赴约。没想到的是,小周来电话请我打保龄球。一想到她那长错了的面孔,我就毫不客气地回绝了。我的理由是感冒发烧。她提出要上家里看望。我说,我可不愿让女人见到我最虚弱时的样子。我的虚伪竟然感动了小周,她真诚地对我说,她还从没有碰见像我这样的男人,现在的男人就连肚子疼,也希望自己想要的女人千里万里跑回到身边,好让自己的头能埋在女人的胸脯里。小周的话让我立即想起白珊丰腴的乳沟,真的深深地埋进脸颊时,常常令我喘不过气来。我有种感觉,对于我这样的男人,孔雀的胸脯才是最好的。白珊太性感了,容易红杏出墙。关于小周,除了相貌像白珊外,我没有别的感觉。 孔雀提前一天飞到香港去了。她乘坐的飞机从天河机场起飞时,乌云密布的天空中响起一串雷声。我急忙打开电视机和收音机,还不时探头往窗外看。我担心的空难大概根本就没发生,电视里的口播新闻和报纸上最不起眼的报屁股里都没有这方面的消息。 下午,我收拾好行李,准备搭车去武昌火车站,一辆警车响了两声警笛后,停在我家门口。正在劝我多带些萝卜干和牛肉干的妈妈,望着从车内跳出来的两名警察,脸色一白,额头上的汗珠滚出来,砸在地上叭叭响。 妈妈颤抖着说,我家杨仁没犯事吧? 戴墨镜的警察挤进屋里后说,他想叛党叛国。 一听声音,我马上伸手将那墨镜摘下来。沙子咧着大嘴朝我们笑。他说,对不起,化了一下妆,怎么说你也是出国,得送送行。 妈妈说,这样子可将我吓坏了,还以为杨仁是学了你哩。 沙子指了指正在门口拦住想窥视的街坊的警察,你们见过警察这么为着犯罪分子吗?沙子得意地说。 我急着要去火车站,沙子要我别慌,坐上他的警车,一个小时的路程,半个小时就能到达。我心里轻松一点后,就发现沙子穿警服的样子很像穿着警服演小偷的陈佩斯。我们说了几句这方面的话,大家都笑起来。沙子正要拉我到里屋去,门口的警察及时回头要我们上车。沙子悻悻地耸了耸肩,弯腰帮着拎起旅行箱。出门时还好好的,他突然一下子摔倒。我连忙上去扶他。 在我弯腰凑近沙子时,他急促地小声说,牛总这回要身败名裂了。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又大声说,怎么还没结婚骨头就老了? 我一扭头,见那警察正警惕地望着我们。 上车后,我们很快就过了长江二桥。沙子同我坐在后排。一路上他大声地用泰国人妖来说笑。他瓮声瓮气地说个不停,还说人妖说话的声音就是如此。警车经过中南商场门前时,司机拉响了几下警笛。我趁机问牛总怎么了。沙子看了一眼车内的后窥镜,小声说,白珊真的怀孕了。警察回过头严厉地说,沙子,你在道上走,应当知道规矩。沙子忙说,他只告诉我有个女孩怀孕了。他还反复将“怀孕了”三个字的口形做给警察看。 这时,警车已开到付家坡,我厉声说,停车,让我下去。车停后,大家都问我怎么回事。我说,你们没权利这么随时随地怀疑人、监视人。我坚决要下车,沙子扯住我不松手,要我给他面子。 后来,警察忍不住说,沙子现在有特殊任务在身,我们不得不另眼看他。 沙子冲我点点头。 我停止了挣扎。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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