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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韩洁茹举起酒杯将与己无关的话题挡过去了。她有一种舒适感,源于远离闹市得意忘却工作和家庭而来的松弛。杨高鹏简直迷恋白酒,被韩洁茹给制止了。她担心他喝醉了,晚上的所有温情都化为泡影。她领教过,金家林醉酒时就是什么都不能干了。

  模特表演还没有结束,韩洁茹就催促着杨高鹏回到客房。服务员小姐开门的时候,韩洁茹仔细观察小姐的眼神,看看是不是有些异样。她不知道别人怎么看她们。刚刚打开们,杨高鹏就将“请勿打扰”的小牌子挂在门锁上。

  刚刚走到门庭的衣柜旁,韩洁茹就控制不住自己,扭身抱紧了杨高鹏,是杨高鹏宽厚的肩膀,遮挡住她如梦似幻异常焦渴的眼睛。两人拥抱着一同倒在松软的席梦思床上。韩洁茹疯狂地吻着他的脖子,吻他的眼睛,想要将积攒了很久的激情全部发泄出来。她仿佛要把他整个人都吸进自己的体内。她嘴里喊着:“我爱你,我爱你高鹏!”由于她湿润的嘴巴吻着他,声音传出来将变了形,变成“我要你,我要你高鹏!”女人要死要活的狂野的表现,致使杨高鹏处于被动的状态中,但他还是被搞得神魂颠倒。

  韩洁茹的身心都在激烈动荡着,身体柔软无比,像一朵迟开的鲜花即刻要绽放漂香了。她体内有一种沸腾膨胀的感觉,膨胀中还有一些酥痒,使她呈现出疼苦、焦躁的渴望。杨高鹏对这个局面是有预料的。可他没有想到韩洁茹来得会如此之快。他对自己是缺少自信的,因为他还不能完全挥去马莉的影子。他今天的情绪,多少有被女人传染的因素。他试想着,一定要在与她的第一次里使她登上快乐的巅峰,让她永远不会忘记,从此不再想家里的那个男人。

  韩洁茹不知道男人的微妙心理,正在全身心地陶醉在拥抱爱抚的余韵里。当他解开她的套裙,他的手滑在她的胸前,她才知道自己出了好多的汗。

  杨高鹏把自己的脸伏在她松软湿润的胸前,屏息静气一动不动。韩洁茹用手摸着他的脸,湿漉漉的,像水洗的一样。她顺手抓过一条枕巾给杨高鹏的脸擦汗,擦完,杨高鹏的手就从她的胸前慢慢滑向她的腹部。此时,韩洁茹脑子里忽然打了一个愣,身体慢慢冷却。不知是金欢的磨难在她的心理上有了显应,还是想到了金家林?是谁给她制造了突发心理障碍,将她的那份激情停止了,停止得这样迅速。她慢慢抓住杨高鹏滑向她腹部下面的大手,喃喃着:“别,高鹏——”

  杨高鹏愣住了,茫然地看着她的脸。

  韩洁茹还是有点不敢来真的。她怕什么?心里真的说不上来,对于性,说不上来的理由才是真理由啊。

  杨高鹏并没有怪罪她:“哪不舒服吗?”

  韩洁茹摇了摇头,眨着眼睛。

  杨高鹏轻轻拍了拍她的小腹:“还这么有弹性的啊!”

  “我已经不年轻啦!”她小声说。

  “这身材跟姑娘一样呢!”

  韩洁茹说:“老太婆喽——”

  杨高鹏抚摸着她柔滑的肌体。

  韩洁茹望着他说:“高鹏,等我跟金家林离婚,我们再——”

  杨高鹏一愣:“你真想离吗?”

  韩洁茹说:“你敢不敢娶我?”

  杨高鹏笑了:“我现在是真正的单身贵族了,娶你不是问题,问题是你!”

  “我?”韩洁茹想着什么。

  说话间,两人就脱衣躺下了。

  韩洁茹高挺的胸部紧贴着杨高鹏的后背。两人的下肢都重合在一起。而他的手还在她的腰及臀部上抚动着。韩洁茹享受着这温馨和安宁,不断地向他道歉:“高鹏,今天真的对不起。”杨高鹏扭过头来微笑着看她,看她在什么地方深深吸引着他。韩洁茹还在喃喃:“对不起!”杨高鹏说他今天也确实不想做那个事,只想搂着她柔软光滑的躯体,好好睡上一觉。多好的男人,让女人如何不喜爱他?

  韩洁茹脱得光溜溜的,依偎在他的怀里,睡得很踏实。

  第十章

  1

  金欢走在城市的大街上,依然无法走出情感的怪圈。

  金欢累得只想睡觉。她进家之后,就一头扑到床上大睡起来。果然像蔡翔预料的那样,钟涛悄悄看望她来了。

  钟涛是怎么艰难地摆脱唐百灵的,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赶到家里,已经是第二天的黎明。他轻轻走上楼,借着黎明的霞光,久久地看着金欢,听着金欢微微的喘息声,心在一片片的破碎。他热切地呼喊着着欢欢的名字。他不安地在地上走动着,走到另外一间屋里,等待着她醒来。

  金欢慢慢醒来了,她听见钟涛的脚步声了,她的身体在剧烈地颤抖,他无论多么弱小的声音,金欢都能够听得到,她听见钟涛的呼吸声了。隔了厚厚的墙,她还能感觉到钟涛的脚步声、呼吸声和心跳声。是他,是他!他的眸子里还闪着燃烧的火焰。她急忙爬起来,呼喊着钟涛的名字,扑向他的怀抱。跑到跟前的时候,金欢忽然站住了,钟钟涛惊讶地看着她的眼睛:“欢欢,我看你来啦!”

  金欢又向前迈了一步。

  钟涛紧紧地抱住她。

  他说:“我会向你说明一切的,这些天,真是委屈了你啦!”

  金欢被他越说越委屈,眼睛湿了。

  杀害钟霞的凶手王九胜落网,金欢再次得到了钟涛,一切恍如梦里。她至今还弄不明白到底为什么?

  金欢在山上着凉了,感冒,发起高烧,烧得要死要活,时常昏迷过去。她躺在母亲的医院里,苍白的脸上依然显出了一份惊愕和仓皇。怎么了?她还活着吗?那些噩梦,那些幻觉,那些莫名其妙的影子,好模糊,好遥远。他睁开眼睛再次看见窗台上的红玫瑰,不禁轻轻地笑了。这准是钟涛送来的。她内心热切地喊着钟涛的名字,眼睛捕捉着钟涛的幻影。

  其实,钟涛就站在她的身旁。他坐在她的床边,紧紧握着她柔软的手,将脸伏在她的耳边,轻轻地、幽幽地说:

  “欢欢,你醒了吗?”

  金欢抓着他的手:“钟涛哥,别离开我,别离开我——”

  钟涛说:“等你出院,我什么都告诉你!”

  金欢嘴角浮上笑意:“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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