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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家林没有回答,他悄悄地窥视着韩洁茹细长的白腿。女人这双腿比一般女人都修长而性感。他忽然产生一股欲望,狠狠地拢住女人的白腿,使韩洁茹站立不住,晃晃悠悠地倒在男人的怀里。她嘴里埋怨着:“你这是干什么呀?”说话时,感到耳畔热乎乎的气息让她浑身倏地一抖,跌落在柔软的沙发上。金家林没有吭声。他的抚摸是从女人的白腿开始的。女人的腿湿润而细腻。男人慢慢把手伸到女人黑色的裙子里。此时的韩洁茹温顺地闭上了双眼,享受着爱抚,可她在短暂的冲动中恢复了厌烦。她去摘男人的手,被男人按下,她又去挡男人的手,再次被男人压住。她很快就没有好感了,只是觉得那条支撑在沙发的胳膊麻麻的,一时窘迫得满脸通红。

  韩洁茹恼怒地喊了一句:“这是欢欢的新房,不是咱的新房!”

  金家林吃了一惊,全然没有了情绪,缓缓松开韩洁茹。韩洁茹看见了男人不满的深情和愠怒的眼睛。她伏在男人耳边轻轻地安抚着:“你这坏家伙,回家,晚上!”

  金家林没再看韩洁茹,浑身渐渐松弛。他蜷缩在沙发上的样子,很像一个大男孩儿。他顺手抓起沙发上的一本《家庭》随便翻看着。

  韩洁茹整理完头发,眼光无意识地望着窗外。她没有一点感觉,看见窗外的人挥汗如雨,新房里的空气却是逐渐变凉,一任暮气将她层层包裹。她冷得有些透不过气来。她自语着:“欢欢怎么还不回来呢?”

  金家林淡淡地说:“在等等嘛!”

  韩洁茹只有陪着金家林等下去。

  2

  等到吃晚饭的时候,女儿金欢依旧没有出现。韩洁茹和金家林离开了新房回到家里。女儿的新房与他们的老房子只隔着一条护城河。可那座新房是全市刚刚开发的福苑小区。房子条件与周边环境是全市一流的。三室两厅,有二百多平米。女儿男友钟涛家里有房,可韩洁茹嫌那座房子离他们太远。是她们出钱给女儿买下的。金家林对这所房子怎么会有新婚时才有的冲动呢?韩洁茹站在女儿的新房里却是那样的迟钝和木讷。吃晚饭的时候,韩洁茹发现男人默默地不说话,他宽宽的额头和浓重的眉毛紧皱着,一对深沉的眸子掩藏着智慧,丰富而坚毅的智慧。在韩洁茹的印象里,男人总是善解人意的。今天是怎么了?

  韩洁茹说:“家林,你怎么不说话?”

  金家林继续吃着,喝着一些啤酒。

  韩洁茹猜测着丈夫闷闷不乐的缘由。是女儿即将出嫁,心情不好?还是因为在女儿新房里她对他的拒绝?韩洁茹神思恍惚地看着金家林,咬了咬嘴唇。她想着,晚上她一定要做出一股温柔体贴的样子来,让他体味男人的快乐。

  门铃响了。韩洁茹打开房门,看见金欢回来了。

  金欢一副很伤感的样子,使做母亲的韩洁茹有些惊讶。往常,金欢进家时,总是蹦蹦跳跳地闹着进来。她与母亲一样,有一头浓密的好头发,她却故意将头发染黄。皮肤白而红润,深眼窝,高鼻梁,会说话的大眼睛,薄薄的嘴唇,涂着名牌口红。她的性感是于活泼中显露出来的。特别是她笑着的时候,使高雅圣洁的古典美女相形见绌。金欢是财会专业大学毕业的,可她却做起了市东方保险公司的推销员。她的恋人钟涛原来是市歌舞団的吉他演员。她与钟涛的爱,是谁也没有怀疑的。是那种肉体和灵魂相融合的死去活来的爱。她觉得自己拥有他是一生的幸运和命运的賜福。

  金欢进屋就趴在床上呜呜地哭泣起来。

  韩洁茹和金家林在这一瞬间,谁也没有往女儿的婚变上想,可女儿的伤感就是出自婚姻。韩洁茹看见女儿的泪水,像小溪流似的沿着她白皙的手指流出,仿佛像夏日的雨水一直流进天蓝色的床罩上。她们等着金欢哭到一定的程度,就开始再次发问,金欢才抬起泪水涟涟的脸,嘶着嗓子喊:“钟涛,他不想结婚啦!”

  韩洁茹和金家林几乎同时问:“为什么?”

  金欢又将脸埋在床罩上,囔囔地说:“他,他说心情不好,先推迟一下婚期。”

  韩洁茹和金家林长出一口气。

  韩洁茹坐在床头,劝着女儿:“嗨,我当是出了什么大不了的事呢。推迟婚期,就推迟吧,你哭什么啊?”

  金欢说:“我看他的情绪不对劲儿。他肯定有大事蛮着我!”

  金家林说:“欢欢,你别乱猜想了。钟涛不会变心的。”

  金欢气恼地说:“他变,他变了才好呢!别以为天下就他是最优秀的男人。

  韩洁茹说:“傻孩子,别说气话。”

  金家林说:“我找钟涛谈谈。”

  金欢很傲气地抬起头:“不,不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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