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穿越·宫闱 > 执子之手将子拖走 | 上页 下页
一一二


  我严肃的道:“所以,孟公子就是那些虾兵蟹将。”该拖出去杀了煮了蒸了吃了。

  孟少珏先是闷声低笑,继而放声大笑,道:“阿蓝,你还是这般有趣。”

  我忧郁的抚着额头,“孟公子,你还是这般喜欢找麻烦。”

  明明一切都要结束了,明明我和宇文睿就要脱离这些麻烦了,明明……

  想象的可贵果然在于它是想象,它总会在接近完美的时候熄灭,让人无法去惋惜或者后悔。

  “好了,叙旧也叙完了,你要知道的我也告诉你了。”孟少珏起身,“阿蓝,跟我走吧。”我苦笑,“我能说我不去吗?”

  “自然是不能。”他眯起凤目,邪气的道:“欢迎来到云泽。”

  我无力的想着,其实我已经来了很久了。

  番外:颜佑

  他是颜佑,二十一世纪意气风发的汽车公司总经理颜佑,云泽国襄阳城里第一富豪颜逞家的公子颜佑。

  即使他觉得荒谬,即使他觉得难以置信,但事实确实如此,他像那些玄幻小说里的主人公那样穿越了,穿到了一个不知名的时代,穿到了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且名字都同样的人身上。

  颜逞家的公子颜佑,原先是个痴子。

  三岁不能行,五岁不能语,七岁不识字……虽长得一副好相貌,可他的确是个痴子,地地道道的痴子。

  可在十七岁这年颜逞家的公子突然心智大开,不仅不再痴傻,还成了一个聪敏机智的人,一面态度圆滑的应付起所有人,一面条条有理的接受自家的产业。于是颜家沸腾了,襄阳城沸腾了,而颜佑……迷茫了。

  他明明是现代一个普通的金领,失去了最爱的女人,绝望的娶了另一个女人,然后在那个人流产住院的时候麻木的回到家里一个人喝着酒,在醉意的时候肆意想着自己的爱人。

  再次睁眼的时候,一切都变了。

  镜子里的那人容颜不变,却是黑发用玉冠半束,一身华贵的锦衣长袍,白底黑面的长靴,分明是古人的装扮。

  于是从那刻起,他不再是金领颜佑,而是富商之子颜佑。

  他变了身份换了环境,开始渐渐融入这个异时空,融入这些陌生的人们,一切似乎都是这么的顺利,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里的魔障越来越大,只为了他爱的那个女人。

  他爱的那个女人不是那么的漂亮,白净的脸庞和淡淡的笑容,却让他慢慢的上瘾直至着迷。

  他爱的那个女人不是那么的优秀,平凡的家庭和出色的妹妹,却让他眼中除了她再无别人。

  他爱的那个女人不是那么的健康,时常的昏厥和眼中的病症,却让他坚定的决定陪她一生。

  他确信自己爱她,可他却在她病重的时候犯了所有男人都会犯的错,并且无法挽回。

  他不敢告诉她真相,是的,不敢。

  不敢去看她在病重中苍白的脸上浮现憎恨以及厌恶,不敢想象她得知真相后会有多痛多绝望,不敢奢望她的原谅或者其他的,他能做的就是看着她淡笑的面容,一遍又一遍的告诉她,他爱她。

  他终是要对那次错误负起责任,他必须去娶那个原是他小姨子的人,他记起自己答应负责的时候她脸上的笑容,记起他一字一顿的对她说:“即使我娶你,我爱的人也永远只会是安然。”他看到她眼里破碎的笑意时感到一阵快意和悲哀,在他的眼里她的伤心算的了什么,他在乎的只有他爱的那个人,即使是那人微微的皱眉,也让他的心脏感到疼痛。

  只是现在的他有什 么资格替她伤心?他能做的似乎就是守着她直到痊愈的那天,然后断了自己的念,看她投入别人的怀抱,让别人代替他给的幸福。

  但为什么她会出现在他的婚礼,为什么要让她得知这样不堪的事实,为什么让她活生生的在他面前倒下?

  他那样珍爱的人,终究因为他的背叛而死了。

  他没有像别的人那样崩溃或者歇斯底里,只是心脏处好像空了很大一块地方,没有思绪,没有情绪。他麻木的娶了那个厌恶的女人,麻木的上班回家,麻木的回味他爱的那个人,麻木的思念着属于她的味道。

  他的生活,一片麻木。

  然后他那个名义上的老婆流产,然后他喝酒,然后他穿越,然后,他拥有了新的生活。

  他在这里似乎拥有了一切,疼他入骨的父母,唾手可得的庞大产业,娇美动人的丫鬟,贴身听话的小厮……一切别人希冀得到的东西他都有了。

  可是这里没有他的爱人,没有。

  他有时候也会侥幸的想着,既然他能来这里,那么她是不是也有可能来了这里?他对于这种猜测感到十分激动,他开始花费了大量的精力去找人,每次却只是失望而归。他还是乐此不彼,一次次的找寻到和她有一点点相似地方的女孩子,然后放置在身边,在想她的时候安静的看着那个人,透过那人的面容去温习她的面容。

  直到有一天他在陪人应酬时上了一家妓院,在那里他看到了她——他以为自己看错了,可温润的触感告诉他不是的,她是活人。他激动的抱紧了她喊着她的名字,却听到她温温柔柔的道:“这位公子,奴家是绿吣。”

  他在平复以后才发现这个叫绿吣的女子和安然长的并不一样,她们只是约莫有七分的相似……可是七分,比他找到的任何人都要更像,而单凭她长的像安然,他就不会让她受苦。

  他赎了绿吣出来,成为自己的贴身丫鬟,他可以尽情的看着那张相似的脸,以满足心底永无止尽贪婪的想念,可心底也有个声音冷冷的告诉他,绿吣不是安然,安然也不是绿吣可以取代的。可他无所谓,他已经病入膏肓了——越是长久,他越是清晰的记起他们的一切。

  时间弹指一过,他继续找寻着和安然想象的女子,而绿吣也在他身边待了三年。他不是不知道绿吣眼中的情意,不是不明白她眼底的期待,可是他要的那个人不是她,而他也不愿意再去犯一次错。

  但凡事皆有意外,被人杯中下药,密室不得出路,妖娆娇媚女子……

  他似乎逃不了那个魔障,终是重蹈覆辙。

  他在醒后看着娇羞的绿吣感到可笑荒谬,可笑着笑着竟成了悲鸣,他是如此可

  悲,可悲到让人发笑。

  绿吣对他说:“公子,绿吣不求名分,不敢有任何的妄想,只求伴在公子的身边,在公子想看这张脸的时候出现。”

  他只是淡淡的笑了笑,“那就留下吧。”

  既然这里没有安然,那么无论怎么样,都是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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