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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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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有妄想症,还是你有妄想症,或者是这个世界的人都陷入了妄想之中。 “一定是这样的!”彼特兴奋起来,握住了安心的手,“安心,相信我,一定是这样的!” 安心只是看着他,一定是怎么样的。 “安心,现在我们要做的是找回你的记忆,只要你能记起所有的一切,什么都将迎刃而解。”彼特的脸呈现一种光辉,使他看上去更有一种迷人的诱惑。 安心又摇摇头,“我努力过,可是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一接触我脑中的那一片黑暗,我的头就开始疼痛起来,就像被什么尖锐的东西钻了进去一样。” “一定有办法想起来的。”彼特说,“明天我们去找个心理医生,让医生来帮助你。” 安心沉默了一下,道,“彼特,如果我的记忆之中,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过……” 彼特握紧了她的手,“安心,有我在你身边,永远。” 夜色降临,风有些凉意,吹过未央宫的沟沟壑壑,带着遥远的繁华的记忆,拂过两个试图揭开历史和命运的面纱的人的脸。 “我们站的地方,也许正是昭阳殿。”彼特轻轻地说道。 昭阳殿。 月皎昭阳,霜清长信宫。天行乘玉辇,飞燕与君同。别有欢娱处,承恩乐未穷。谁怜团扇妾,独坐怨秋风。 飞燕倚身轻,争人巧笑名。生君弃妾意,增妾怨君情。日落昭阳壁,秋来长信城。寥寥金殿里,歌吹夜无声。 我若是那个风流皇后赵飞燕,那便是使班婕妤在长信宫中寂寂而终的罪魁祸首,以至后世诗人纷纷为班婕妤鸣不平,留下了不少幽怨凄婉的诗篇。 安心低低吟道:婕妤初选入,含媚向罗帏。何言飞燕宠,青苔生玉墀。谁知同辇爱,遂作裂纨诗。以兹自伤苦,终无长信悲。 班婕妤在长信宫中如何寂寞悲伤,毕竟保全了身家性命,而赵飞燕姐妹呢!真正值得同情是,应该是赵氏姐妹。 水色箫前流玉霜,赵家飞燕侍昭阳。掌中舞罢箫声绝,三十六宫秋夜长。 “天黑了,我们回去吧。”彼特扶着安心。 天黑了就要回家,可是,我的家在哪里。安心缓缓转身。 容花之死 那日在太后生日游行上行刺的人很快查明了身份,原来是曾经向汉成帝上谏阻挠我做皇后的刘辅的家人,刘辅被罚为鬼薪之刑后,在掖廷秘狱里受的伤发作,加上若不堪言的劳作,他一个谏议大夫,何曾受过这等委屈,不久便死了。他这一死,夫人跟着自尽,家人怀仇,便趁着太后寿日游行,要将我刺死。 行刺之人一共五人,尽获,汉成帝震怒,连审都不审,便立即推出午门斩首,我得知消息要替他们求情的时候,已经晚了,那五人已经身首异处。 原来真的是冲着我而来的!我震惊,又黯然,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 我当皇后,竟然招人如此仇恨,非要把我置之死地。我不禁悚然而惊,日后,还不知道多少人要置我于死地呢,还有赵合德,她行事狠辣,更招人嫉恨。 我在远条馆的花园中坐着,竭力想把这些年来的事情一一理顺,可是越理越乱,我一直身不由已,凭着命运之手牵着走,难道,我只是到西汉来,按照赵飞燕的命运再原原本本地活上一次吗,这是为什么,是要让我知道历史上真实的赵飞燕,还是要让我来改变她的命运! “姐姐。”赵合德向我走来,秋意已浓,她踏着一地落叶走过来。 我看着她,无论如何,我还有她,我的妹妹。 “玉堂殿的林容花死了。”赵合德问,“姐姐知道么?” 我吃了一惊,太后生日那天我还问了许美人,说林容花喝了参汤后,好了许多,我本来要在第二天去看望她,不料汉成帝负了伤,我就没有过玉堂殿,怎么才几天工夫,人就死了。 我皱着眉头,“她得的是不治之症,也好,解脱了。” 赵合德却摇摇头,“她的病确实是治不好了,可也不至于这么快就死。姐姐,那日你去看她的时候,她是是要对你说什么。” 我想起来了,她要告诉我许美人在背后说我的话,可惜没说完,许美人就进来打断了,是跟我当皇后有关的闲话,不告诉赵合德也罢,我摇摇头,“好像是有话要说,可没有说。” “是不是给许美人打断了。”赵合德仿佛当时在场一样。 我沉默了一下,“我也记不得了。” “姐姐就是心软。”赵合德冷笑一声,“林容花死得蹊跷,许美人逃不了干系。” 我连忙拉住她的袖子,“合德,你不要疑神疑鬼的,林容花左右活不过这个冬天,也许是因为主上的伤受了惊吓,两下一夹攻,便香消玉陨了。” 赵合德拉着我的手,“姐姐别急,我又不要杀许美人——再说,就她,跟本不配我动手。” “合德,我们姐妹在宫中的地位已经无人能及,不要再争强斗胜,更不要兴起血雨腥风,只要平平安安的就好。”我说。 “姐姐,”赵合德两只手掌合住我的手,“我只想保护你不受伤害,也保护自己不受伤害。” “有主上在,没人伤害得了我们。”我话一说出,便怀疑,果真如此吗,汉成帝,他保护得了我们吗? 赵合德笑了笑,道,“还有一件事,还记得定陶王吗。” 我也笑了一下,当然记得,在阳阿公主的府中,他对我们姐妹很是钟爱,曾经想把我们带到定陶国中,我在宫中过第一个生日他也来了,帅气,傲慢,派头很大。 “他病重,傅太妃已经回封国去了,人大概不行了。”赵合德的语气暗了一下,也许定陶王也触动了她的一些回忆。 我也黯然下来,仿佛听到定陶王略带沙哑的声音,在我们有限的回忆之中,定陶王也是一部分,如果汉成帝晚到阳阿公主府几天,也许,我和赵合德便成了定陶王府中的舞姬,或者成了他的小妾,现在正在他的床前凄凄惶惶地哭天抹地呢。 “好了,不说这些事了。”赵合德拉着我站起来,“姐姐,你很久不到昭阳殿去了,我已经备下好酒菜,亲自前来请你,咱们姐妹俩好好喝几杯吧。” “你哪来的闲情逸致。”我笑着跟着她走出花园。 一乘凤辇把我们两人抬到昭阳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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