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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五


  萧家大门。

  此时,已然围满了人群,都纷纷想一睹新娘的容颜,这萧家在西门可是个望族,专营珠宝生意,在圣城里,只要你随便一问,萧氏珠宝,连个三岁的孩童都知晓,然而,提起萧家,让人津津乐道的并不是它的珠宝生意,而是这萧员外乐善好施的品德,圣城没人不知这萧员外有着一副菩萨心肠。

  自十五年前,这萧家落户西门之后,每隔五天,便要在城门处摆个施粥的棚子,以接济生活困难的人家,有时还分发一些衣服,家用品,得到了圣城人的爱戴,曾有商人问那萧员外,为何要如此散尽家财救济别人呢,存点本钱养老不是更好?那萧员外当时便几声悲怆,原来,那萧员外有个女儿,嫁给了一户大户人家,哪知那女婿在他女儿过门还未满一年时,便又娶进了一个风尘女子,那时萧家小姐已然怀有身孕,为了腹中孩子,她只好忍下了这口气,一年之后,当她产下腹中婴儿之时,便含毒自尽了。

  萧员外悲痛欲绝,但为了女儿唯一的血脉,他的外孙女,他也只好忍下这口气,光阴匆匆,转眼间外孙女已然长大成人,十四岁的她出落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哪知被一权势之人看上了,幸好那男人的正妻已然死去,他的外孙女嫁过去也算是个正儿,可天下男人皆好色,那男人不仅看了上萧员外的外孙女,也看上了那风尘女子生下的小女儿,这小女儿虽然外表柔弱,但心地却很坏,用计陷害了萧员外的外孙女,使她被那男人休了,他的外孙女受不了这个打击,疯了。

  萧员外的打击可想而知,他几欲寻死,可为了他外孙女儿的儿子,也就是他的曾外孙,他又将这苦藏在了心里,这不,十五年过去了,他的曾外孙也已长大成人,要娶老婆了,萧员外欣喜加交,忍不住落泪,他的一生过得极苦,但终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慎儿啊,新娘子已到了。”萧员外擦去了眼角的泪珠,对着里屋里早已兴奋得不知下步该如何办的曾外孙道。

  墙上,门上,窗上,都贴满了大红“喜”字,喜气洋洋,房内,手肘大的红烛已烧至一半,此时,已是半夜时分,细听,依稀还能听到前厅里宾客们的喧闹声,此起彼伏,络绎不绝。

  应天慎推开了新房的门,转头望了望前厅的灯火通明,又轻轻地合上,看着坐在床上一动未动的新娘子,他的五官。

  五官已是他的妻,就在刚才,在他的曾外公,圣城人的见证下,他们行了礼,拜了天地,已然成亲。

  原本定在郊外举行的成亲仪式定在了西胡同内,须王慎虽然不明白应天宇的安排,但这却是他所希冀的,因为在这里有他母亲的外公,他的曾外公在。

  轻轻挑开了喜帕,是五官粉嫩的脸庞,不是美艳,不是绝色,而是一种淡定和素雅,她微微笑着,就如一朵盛开的苗圃花儿,缓缓地绽放着令人无法忽视的幽静。

  见须王慎一直望着自己,五官微微一笑,走到桌边,拿过匏包,剖成两个瓢,又将酒倒进了这两个瓢里面,一个给了须王慎,道:“王爷,给。”

  须王慎接过,喝了交杯酒。

  “这酒怎么苦的?”一喝完,须王慎便皱着眉头盯着瓢酒。

  “这酒不苦,苦的是匏包。”五官笑道,“老人说,只要成亲的新人喝了这合卺酒,他们便能同甘共苦,还能苦尽甘来,幸福长久。”

  “是吗?”须王慎咧嘴一笑,道,“那我就多喝点。”说完,又把洒倒进了瓢里,多喝了几口。

  五官仿佛也感染到了须王慎的欢乐,合着也多喝了几口。

  “这样,我们便能幸福永久了。”看着空空的酒瓶,须王慎满足地一叹。

  “嗯,幸福永久。”五官点点头,只觉头有点晕,摇摇头,却见须王慎正深情地望着自己,不禁一愣,心不由得漏跳了几拍。

  “王爷?”五官微喃,想说些什么,一时却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五官。”须王慎一手抚上了五官不知道是因为酒气,还是胭脂已然陀红的脸,轻轻地为她摘去了头上的凤钗和合鸣朝顶。

  凤钗,合鸣朝顶是大应朝男子娶正妻时所必有的新娘头饰,男子若再迎娶其他的女子时,是其余的妾氏所没有的。在须王慎的心里,五官就是她的正妻,两天前,她让五官拜入他曾外公至友斐家,当了斐家的女儿,依礼,在成亲时,他行了“六礼”,即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只不过最后一宗亲迎,他是在家门口完成的,而这,也是娶正妻的六个过程。

  唇被轻轻地覆上,五官闭上了眼。

  大红喜袍褪去,须王慎抱起了五官。

  床上的冰凉,让五官睁开了双眼,望着眼前的须王慎,他的吻很柔,很轻,她只觉自己在他的吻中仿如珍宝,一种被珍惜的感觉,内衫的扣子已被除去,沿着耳坠,须王慎的吻渐渐地落于了五官的胸前,是那样的温柔和多情。

  衣衫全部褪去之时,须王慎的手已然伸至了五官的腿上,轻轻地分开了它们。

  “五官,看着我。”

  “嗯。”五官抬头,望着须王慎脸上已然的潮红,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上落下,滴入了她的胸前,身上,因为他的汗渍,她的全身已然湿黏。

  他的眼是专注的,狭长中闪着如星光一般的光芒,是渴望,是深情,深深地灼痛了她的视线。

  “王爷?”五官的喉咙一动,却在看到须王慎紧抿着的薄唇时,皇帝冷肃的面容突然间浮现在了她的脑海里,五官眨了眨眼,只觉胸口一股奇怪的感觉突然涌上。

  就在五官怔忡之际,她的唇已然再度被覆上,须王慎一个挺进,深深地进入了她的,五官惊呼出的痛全部埋没在了须王慎深情的吻中,脑海中的面容开始模糊,取而代之的,是须王慎双眸中的深情和他近乎完美的容颜。

  夜,漫长,红烛燃烧至天明。

  心绪有些不宁,皇帝来回的踱步在御天殿偌大的空间里。

  “皇上,时候不早了,您该歇息了,明天还要上早朝呢。”李得胜在一旁道,此时已是二更天,再过两个时辰,便是皇帝该早朝的时候了,再不睡,可得一夜无眠到天亮了。

  皇帝停下了不安的脚步,抬眼望着御案旁的位置,平时,只要他一抬头,便能见到五官漠然地站在那个地方,时不时地,能听到她会说,“皇上,奴婢给您泡杯茶吧?”“皇上,御膳房的点心到了。”

  两天了,已然两天了,她到底去了哪里?想到这儿,皇帝皱着的眉更紧了,心,痛!那痛,几乎让他发狂,他从不知道,在乎一个人时心会有那么的痛,痛得没有余留,仿佛那心要从胸膛里给蹦了出来。皇帝知道,五官这个名字已浸到了他的骨髓里,在他还没有发觉时,已然静悄悄地毫无知觉地一点一滴地渗进了他的血液中。

  他爱她,这是一份后知后觉的爱,却已然是埋藏了多年的情,他三年的挣扎,三年的自我抑制,最终在她漠然的双眼中,依旧臣服。

  悔恨,他悔恨,悔他曾那样残忍地对她,恨他自己看不清自己的心。

  就在皇帝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时,暖帘被掀开,战善带着一脸的疲惫出现在了皇帝的面前。

  “皇上,有消息了。”

  “快说。”

  “下面的人已然追踪到了二位秀女的行踪,但是,照飞鸽传书中所说的,她们似乎并不是被应熊立给带走的。”战善道。

  皇帝眯起了双眼。

  “而且,依纸上所言,二位秀女旁除了小环,并没有五官在。”战善亦皱紧了眉头,觉得事情似乎有些不同寻常。

  皇帝不言语,但他的身上却发出了一股冷咧的气息。

  “这两天来,二位秀女东躲西藏,利用各种诱敌深入,弃壳脱身之战术摆脱了臣下的部人,并不是因为应熊立,而是,”战善看了一眼皇帝,才道,“而是秀女秀丽的计谋。”战善在心里叹道:真是个奇女子呀。

  皇帝一怔,苦笑,她终是走了,皇宫虽然关住了她的身,却关不住她的人。

  “皇上,臣已下令多派了二十人去追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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