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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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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不谈这个。看戏看戏,正演到精彩处呢!”被胤禛称为三哥的男子——三阿哥胤祉再度缓和气氛。 “是呀!看戏。”一堆阿哥继续鹦鹉学舌,场面挺爆笑的。 阿哥们开始专心看戏或三三两两低声闲聊,连胤禟和胤䄉也不向这边望一眼地窃窃私语起来。在这些人中,只有一个人安静地坐在角落,没人和他搭话,似乎已被人遗忘。 怎么会这样?我不解地望向那安静的少年——八阿哥胤禩,如果是十三阿哥胤祥被人忽略,我还能理解。可他是八阿哥——史书里记载长袖善舞、人缘极佳的八阿哥,为什么会和旁边那些皇子格格不入?难道又是我先入为主的观念太强,太主观了吗?好奇心驱使我对他频频行注目礼,也因此看到他在戏演得正热闹时就翩然离去。由于他坐在不起眼的角落,所以我想除了我没有人注意他的退场。 他去干什么?我的好奇心又开始泛滥,于是决定不亏待自己,反正台上唱的我也听不懂,不如偷溜出去看看胤禩搞什么鬼,也许能让我撞破他的小人行径,或者识破他当人一面背人一面的阴险嘴脸。自从来到古代,我的想象力越来越丰富。 观察四周,戏正演到精彩处,阿哥们聚精会神地观看,就连我身边的胤禛也看得津津有味。而那些侍侯主子的太监、宫女更是一个个伸长脖子地盯着戏台。真不明白这些古人为什么喜欢看这么无聊的戏,不过正好为我偷溜创造机会。 我悄悄滑下椅子,轻手轻脚地尾随胤禩而去。好在刚才胤禛选的座位靠边,溜起来还算容易,要是坐到比较靠中间的胤禟和胤䄉边上,那我只好乖乖看戏。人的好奇心有时会赋予人无限潜力,我就是这种状况。明明脚伤没好,一走路就隐隐泛痛,但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我愣是坚持走出了戏楼。退到戏楼门边时,我兴奋地回头张望,还是没人发现我偷跑,真是太好了。 突然,四阿哥胤禛幽深如潭的黑眸望来,正好看到站在门边为即将逃跑成功而偷笑的我。他那本来似死水般毫无感情波动的眼此时正灼灼生辉地盯着我,我忽然觉得从没有一刻比现在更加慌乱。本能驱使我扭头就跑,再也顾不上脚痛,一路狂奔,一直到离戏楼有了一段距离后,我才停下来狂喘粗气。 还好跑得快,差点被他抓到。我边拍胸膛边庆幸地想。可下一秒,我迟钝地发现,我那么怕他干吗?就算他以后要当皇帝,就算他是我需要费心巴结的未来财神爷,可现在什么都不是的他看见我偷溜,又能怎么样?害得我像见鬼似的狂跑,这会儿脚又痛得厉害,最重要的是,光顾着逃跑,竟然把跟踪大计忘个干净。我看看四周连鬼影子都没有的庭院,现在该去哪儿找那个该死的八阿哥? 我四处转了两圈,却仍旧没有找到八阿哥,抬头看看天上皎洁的月亮,决定不再寻找。一切皆是缘,无缘莫强求。不知为什么脑海里会涌出这么佛性的句子,自从莫名其妙回到古代,我这个无神论者的观点严重动摇。如果在现代时,有人对我说我会穿越时空,那我会大笑三声,然后替那人联络家好点的精神病院,但现在我却宁愿是自己精神错乱。心里刚这么想,却见前面人影晃动,趁月色依稀辨认,不是八阿哥胤禩是谁。看着在幽幽月下独坐廊前的他,我心里升起古怪的想法,到底我和他算是有缘还是无缘呢? 他的脸很柔和,月光照在他脸上,竟泛出玉一般的光华。他静静坐在那里,就像融入了夜色,自然和谐,让人不想破坏那份美好。可他那被月亮照得闪耀似星辰般的眼中,却满是孤寂和疲惫,让人看了心痛莫名。 一个明明只有十四岁的少年,身上却充满三十岁人的沧桑,也许因为他生在帝王家就注定他无法有和普通少年一样的童年。我忽然觉得自己偷跑出来窥视他,实在是一个糟糕的主意。如果我没有看见这样的他,那么我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继续把他看成电视剧中那个反面角色的八贤王。 快走吧!他是和你毫无关系的路人甲,我在心中一遍遍警告自己。因为我不想和这些皇子们走得太近,尤其是一个以后注定失败的皇子。我向往的生活是安逸快乐,如果条件允许再拍拍未来绝对能登上帝位的雍正的马屁,以获得更舒适的生活。心里虽是这样想,但我的身子却违反命令地又向他靠近了一步,同时不小心刮到旁边的树枝,发出沙沙的声响。 “谁?”胤禩戒备地看向我所在的方向。 被发现了,我只好走出去:“八阿哥,是我,瑶华。” “你……”他看着有些跛的我从树后走出,不敢置信地问,“瑶华格格,你怎么在这里?难道戏已经结束了。” “谁知道?”我耸耸肩,不在乎地说道,“我是偷跑出来的,谁晓得那鬼玩意儿什么时候完。” 胤禩不再说话,开始独坐发呆,摆明了想赶人。这使我本来想走的想法立刻被踢飞,干脆在他旁边坐下。因我大胆的举动,他奇怪地看了我一眼,却没说什么,我们两人就这么默默地坐着。 如果是两个成年男女花前月下,一定是件很浪漫的事,可现在我和他,一个七岁,一个十四岁,为什么要学那些成年人?因为我们俩的心都比较老吗?有些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气氛,我开口:“开心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你别拉张晚娘脸给我看好不好?”其实,我更想说,你个十四岁的小毛头,别学大人玩深沉,即使你是皇子也一样。 话说出来我就有些后悔,虽然我已经尽可能委婉地表达自己的想法,但显然还是直白了点。如果他勃然大怒怎么办,会不会把我抓起来,治个什么大不敬的罪。我开始东张西望,寻找最佳逃生路线,以备不时之需。旁边那条小道不错,不知能不能通回我住的院子。 “好。”他回答。 “哦。”我随口应着,小道黑了点,要不然绕…… 蓦地,我睁大眼看向他,不太肯定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能不能再说一遍?” “好。”他有求必应地答道。 “你说好?”我眼睛瞪得更大。 他点头,神色平静地望着我,好像我多么大惊小怪似的。 “我们以前很熟?”要不然,他干吗这么听我的。 “不算熟,你跟老九、老十比较熟。” “那你很听别人的话?”很有可能,不都说胤禩是那种表面很随和的人。 “没有呀!别人要是说得不对,我就会反驳。” “那你刚才为什么会说好?”我垮下脸,怎么老问不到点子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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