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穿越·宫闱 > 三只鸳鸯一对半 | 上页 下页 |
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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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们说我偏心,还说那是定情信物,我不能让大家误会你我的关系。” 他一脸不悦,“送人东西,怎么能要回去呢。” 他还好意思说,前两天他是怎么对我的?那妆盒那胭脂,哼!我正色道:“我也是这么想的,若是别人,我万万不会这么做,但是你例外,上回你就是这么对我的,所以,我就不和你客气了,你定能理解我。” 江辰恍然大悟般地“哦”了一声,从床头拿出那个妆盒递给我,“这个送给你,你也别要回这个金锁了。” “那不成。”他把我想得太小气了,我可不是因为他送我东西又要回去,所以我也这样对他,我实在是不能让人误会我和他之间的关系,特别是不能让云洲误会。 他抱着胳膊耍赖皮,“反正我不还你。” 我一听急了,再一看,他的衣领处隐隐露出了一条链子,定是挂着我的金锁。 我也就不客气了,施展逍遥门的小擒拿手,自己去取。他也不客气,竟和我拆起招来。我们从屋里打到屋外,徒手。因小擒拿手不需内力,比的是巧劲儿,所以短时间内我勉勉强强能应付几招。不料,很快我们身边就围上了几位师兄。 “快看,小末在扯江辰衣领子!” “哎呀,不得了了,你看小末还摸江辰的脖子!天哪天哪!” “快去叫师父!要出事了!” “哎哟妈呀,小末如此剽悍,江辰,你就从了吧!” 师兄们的想象力太丰富了,话语太不纯洁了,我实在打不下去了,连耳朵根儿都是烫的。 师父和云洲匆匆赶到的时候,江辰死死捂住领口,一副我非礼他而他誓死不从的模样。师兄们一副看采花未遂的遗憾表情,哼哼唧唧地纷纷埋怨师父来得太早,他们没有看过瘾。 师父玉面雪白,大惊失色,“你们两个拉拉扯扯的怎么回事?谁,谁先下手的?”师父可能是太激动了,竟然把动手说成了下手,我,有点不满。 江辰紧紧捂住领口,一如贞洁烈夫,愤然道:“师父,这件事我要单独和你私下里谈。”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江辰,这事儿,有必要私下单独谈么?这不把事情越发弄得暧昧不清了么?我冤枉得欲仙欲死,简直不敢看云洲的表情。 师兄们“嘿嘿嘿”笑着,安慰他道:“没事,事关你的名节,我们决不对外说。” 师父和江辰进了房间,江辰关门的时候还嗔怨地看了我一眼。 我,无语。 师兄们非常善解人意地对我道:“小末,江辰生得如此风流倜傥,你一时情难自禁在所难免,我们能理解你,决不会对外说的。”说完纷纷善解人意地散去了。 庭院里,只剩下云洲。 我怯怯地看了他一眼。他正凝望着我,眼神冷凝,神色肃穆,隐隐有股愠意和失落的情绪在眸中闪动。我心里一动,想解释,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沉默着,深深吸了口气,转身就走。我看着他的背影,鬼使神差地竟冒出一个念头:莫非他是在吃醋? 这念头一冒泡立刻被我吧唧一声拍破,怎么会呢!他一听师父为我说媒,立刻忧郁地借酒浇愁,然后言语愤慨地指责我胡闹,我是亲眼所见的。所以,我千万,千万不要自作多情。 可是他的表情分明和其他师兄不同,其他师兄都是嘻嘻哈哈地看热闹,他却是冷着脸很不高兴,除了吃醋,我又想不出别的原因。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翻来覆去,前思后想,左右分析,结果是,弄不懂。 我正在屋子里纠结苦恼,师父负着手来了。他见到我先是幽幽地看了我一眼,接着又幽幽地叹了口气,这才幽幽地说道:“小末,江辰说,你非礼了他。” 我从椅子上跳起来,“他胡说,我什么都没做!” 师父抽了抽嘴角道:“师兄们也都作证了。” 我无语,这群师兄可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啊! 我瞪着师父,半晌憋出一个词:“清者自清”。这个词,通常都是想为自己辩白可是又辩不白的时候,万般无奈才用到,如今我体会到了其中的真谛。 师父垂眸看着自己的袍角,低声道:“小末,你也大了,不可再与师兄们打打闹闹。在逍遥门里还好说,万一传出去,或是被别人看见,你的名声可就不好了。男女授受不亲,以你和江辰方才那一阵势,若是被外人看到,只能成了亲才能堵住别人的悠悠之口。” 我吓得一愣,忙道:“师父,我只是和他过招而已。”过招时一不小心摸到了他的脖子,后果竟如此严重? 师父尴尬地咳了两声道:“小末,这过招又摸脸又摸脖子的,成何体统?”说着,他老人家的脸色有点泛红,仿佛被摸的是他,我颇无语。 “这个,女孩子的心事我不大懂,你今日喜欢云洲明日喜欢江辰,这样花心可不成。你若是再调戏江辰,师父我只能为他做主了。” 我花心?我调戏江辰!我似被一块臭豆腐给噎住了,半晌才委屈道:“师父,我可什么也没做啊。” “你对他摸也摸了、看也看了,还想怎样?”师父瞥我一眼,尴尬地红着脸走了。 我也很尴尬,师父他老人家身为一个男人,对我推心置腹地说这些私房话,实在是太难为他了,可是他也实在太不了解我的心事了,我哪里就花心了呢?我一门心思地闷在房里,一直在分析探究云洲今日的表现。 我七想八想的后果是,把本来已经心灰意冷的心又扒拉得死灰复燃了。这万一,万一他是吃醋呢?万一,万一他是有一点点喜欢我的呢? 我就这么“万一”地纠结着、矛盾着、疑惑着、痛苦着熬到中午,生平第一次决定勇敢一回,去试探一下他的心意。如果不是万一,我也就彻底死了心,死心塌地地做红娘算了。 我选了一个很保险很隐蔽的办法。我跑到竹林里,砍了一棵大竹子,然后一节一节地分了十六节,做成了十六个杯子。 我用云洲送的小匕首在其中的一个杯子上刻了一句诗“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其他的竹杯,我就胡乱刻了什么“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等等。 我打算把那一个相思泪的杯子送给云洲,然后问他一句话。这句话,实打实地问,我实在是问不出口。桌子上一溜儿摆着十六个杯子,我单单盯着正中间的那个杯子,恨不得将我想问的话刻在上面直接给他,我很怕自己一紧张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突然,小荷包从窗户外伸进脑袋,惊讶地看着我桌子上一排杯子,问道:“小姐,你这是在算卦么?” 我心里一慌,忙对她呵呵干笑,“嗯,我打算送给师兄们喝水用的。”说着,赶紧将相思泪揣到袖子里,这上面的诗可千万千万不能让小荷包看见,不然她一定去四处请教是什么意思。 小荷包叹道:“唉,逍遥门要都像小姐这么会过日子就好了,竹杯子可比瓷杯子结实便宜多了。” 我慌慌张张地将其他的杯子收拾起来,这些杯子其实都是幌子,只为了掩护相思泪。若是云洲肯接受我的心意,这些杯子送不送都无妨;若是他不肯接受我的心意,这些杯子就派上了用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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