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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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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老兄,我很想保下你,你就别继续添乱了。温闲心头纷乱,脑袋都快胀破了,你跟符弦歌有啥见不得人的关系可别说出来,你就不怕凌悠扬一怒之下使出些卑鄙下流的招数来吗?你不怕我还怕呢,我还想早点儿回到自己的府邸好好吃一顿好好睡一觉,顺便再找个美人相伴。我辛苦在外这么久,这好不容易要结束了,你非得打破我的美梦? 温闲神色阴郁又无奈,老兄,你以为我们被绑着做俘虏很有趣?你以为凌悠扬是只温顺的小猫,最多叫两声?你清醒点儿好不好,那绝对是只会咬人的老虎,而且,别的老虎咬人是因为肚子饿,可眼前这只……温闲重重哀叹,他不饿也会咬人的。 凌悠扬听懂了冷立隐藏的意思,他眼中杀意更盛,笑容也更盛,好,想玩是吧?信不信老子玩死你?心情正糟着呢,正好拿你来出气! “七皇子,你说个妥协的法子吧?”温闲硬着头皮,他也是个明白人,知道凌悠扬绝对别有目的,只要冷立别继续刺激就行,“你们极东国一直说冷立是叛徒,可他这么个人也做不来这事,背后绝对有人指使……”他别有含义地向凌悠扬笑道,“七皇子更关心的,应该是冷立背后那人吧?” 果然是七巧玲珑心,凌悠扬黑眸噙笑,他是想再趁机陷害太子一把,不过,冷立惹到他了。他嘲讽地一笑,“温闲,你不是口口声声相信冷立,相信他不是叛国贼,还要为他正名吗?” 冷立脸色一青。 温闲哭笑不得,意味深长地说道:“今日不同于昨日啊。” 惹上小人,果然这辈子都不能太平了。到了最后关头,还要把冷立利用个干净。弦歌对凌悠扬这人实在无可奈何,多少对他的敌人有点儿同情。可转念想到自己,不由得苦笑,他们彼此之间还存在着嫌隙呢,说不准哪一天也变成敌人了。 看着凌启明也在身旁,周围有太多不相干的人,而且温闲也猜出了自己的目的,再拖延下去,或许会有负面影响。凌悠扬站了起来,终于奔向正题,“虽然冷立此人,极东国中,人人得而诛之,不过,他幕后那人,罪孽更加深重。”好似挣扎着做出最痛苦的决定,凌悠扬皱眉犹豫,“三哥,我们不如放过冷立,听他说一说,当初究竟是谁指使他的吧?” 凌启明猜到事情不简单,却也看不透整个局,几分迷惑几分怀疑,“当初不是皇祖母指使的吗?” 凌悠扬嗤笑一声,目光若有似无地刺在冷立身上,“恐怕没这么简单。冷立,你说呢?” 凌悠扬的目光很刺人,意思再明显不过。 温闲也拼命地使眼色。 冷立沉默,面如寒冰,别人都以为他不会说了,或者以为他仍想解释自己是冤枉的。结果,许久,他冷冰冰地吐出三个字:“凌靳朔。” 凌靳朔,太子,极东国的太子。 听到这三个字,凌悠扬的嘴角邪恶地勾起,昙花一现。 凌靳朔这个名字已经吐出嘴巴,要收也收不回去,凌悠扬对此很满意,虽然脸上表现出痛心疾首的模样,但心里早就笑开一朵又一朵灿烂的鲜花。他挥挥手,很干脆地把越觅国的人放了回去,和谈也在无比顺利的情况下结束。 凌启明虽然多少对皇位有点儿念想,但并不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人,他知道,他若坚持争夺那个皇位,至少会引发一场宫变。而这样的结果,对极东国造成的损害也绝不小。况且,这场争斗是失败的可能性大于成功,父皇也不是老糊涂,也不会对他留情。 所以,凌启明一直专心在军事上,和各国英雄交战对阵,棋逢对手也别有一番趣味。朝廷中,他不站在任何一个阵营,奉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宗旨。他不是那种特别精明的人,可也算不上是木头,对这次冷立的“揭发”,他虽有犹疑,但是本着明哲保身的道理,再加上他对太子并无好感,所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符雪迟也代表雀南国和越觅国签订一份和约,然后凌悠扬开口要求,飞鸽传书给玄崆帝,最终同意签订一份三国和平的条约,换来了百年的和平。 弦歌想要的,全部都实现了。 凌悠扬这个人,即使是被算计了,也会把输弄得像赢一样,把弦歌的成就感抹杀得一干二净。事后说起来,还是他大度谦让,为了成全雀南国才提出三国和约的事情。 看上去皆大欢喜的局面,但弦歌一直高兴不起来。她曾经以为,计谋可以算计一切,只要有智慧,很多事情都可以按照想象之中去发展,可是,她算漏了人心。 她算漏了凌悠扬,也算漏了自己。 夜幕中繁星点点,墨一般的色彩,闪耀着灼眼的光芒。 池水碧波,桂香弥漫。 凌悠扬一人独坐院中,石桌上摆放着一坛子佳酿。他的白色衣袖轻轻翻动,便倒出一些在青瓷碗中,晶莹透彻的色泽流光溢彩,闭上眼,享受地抿了一口,“好酒。”他拿着筷子敲击碗沿,脆生生地回荡着大珠小珠落玉盘的声音,朗声笑道:“可惜啊可惜,有了美酒,却少了佳人相伴。” 弦歌回到屋里空荡荡地看着难受,就走到了后院,正巧听到凌悠扬说话,于是站定在原地一动不动。 凌悠扬也一眼就看到了她,对视,对视,再对视,然后别开脑袋,视若无睹,继续喝酒,嘴里念叨着:“美人啊美人,美人在哪里呢?没有美人跳舞给我看,也没有美人唱歌给我听……唉,人生苦短啊……” 弦歌坐到他对面的石凳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凌悠扬仍像个没事人一样,把她当空气,看也不看,理也不理。弦歌倾过上半身,一手拿住那只青瓷酒杯,想拿过来喝酒。凌悠扬握紧,目不斜视,淡淡道:“符姑娘,请自重。” 弦歌不松手,似要望进他的心里,轻笑一声,“自重?姑娘?”她仰起脑袋,“我还算是姑娘?呵呵,凌悠扬,你是不是忘了大婚那天,你在喜床上做过什么?嗯?你那天醉得也没那么厉害吧?” 凌悠扬滞了滞,松开手,嘲讽道:“牙尖嘴利吗?符家的家教原来就这程度?死缠烂打着抢别人的酒?” “呵,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凌悠扬直接举起那坛子,仰头喝了一大口,香甜四溢。他的眼神忽然深邃至极,声音清晰:“符弦歌,我想休了你。” 弦歌一僵,拿起抢过来的那只杯子,低头喝酒。 “不过,又有点儿舍不得。唉,我竟然也沦落成优柔寡断的人了。”他一手支着脑袋,一手懒洋洋地放在桌上,眼睛亮闪闪的,嘴角若有似无地勾起,“你说你这个女人有什么好?虽然漂亮却也不是特别美,三从四德你半点儿不懂,脑子里心心念念想着别的男人,对我不够一心一意,甚至连床上功夫也……唉,我当时怎么就娶了你呢?” 弦歌瞥他一眼,颇为赞同,点头,“听起来的确很糟糕。我们同病相怜,我也恰巧嫁了一个不如意的夫君。” 凌悠扬一滞,“哦,你夫君那么好的人,你还有什么不满?” “卑鄙、下流、无耻、阴险、歹毒……”弦歌扳着手指头,频频点头,“我以前讨厌的习性,我那夫君基本上都占满了。唉,可惜这世上的女子无法休夫。这样想想,我比你可怜得多。” 凌悠扬脸色微青,眼睛眯起来,双唇紧抿成一条线,阴森森道:“符弦歌,你不要太过分了。” 弦歌笑眯眯地望着他,无辜地眨眼,“喏,你说说,如果要离开他,我是不是只能耐心等我夫君休了我?” “离开?”凌悠扬玩味地咀嚼着这两个字,“你还可以回到哪里?” 弦歌一下子沉默下来。 “我觉得啊,与其休了你,不如把你继续放在身边,日日夜夜地折磨你。”凌悠扬说得很起劲,像小孩子的恶作剧,笑着看了看弦歌,“这样有趣多了,不是吗?” 弦歌似笑非笑,“真幼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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