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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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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了想,冷哼道:“是啊,他每次都懂得把事情能够进行最大限度的利用,还每次都振振有词。”顿了顿,她不爽道,“刚才我没看清,那令牌究竟是什么?” “属下只能说,殿下并非是为陷害令牌主人。至于整个计划,王妃可去询问殿下,若是能说,殿下自会亲自告知。” 弦歌无话可驳,叹了口气,扭过头,“你一直跟在我身后?”她居然丝毫都没察觉。 “计划纵是原因之一,但殿下的确担心王妃安危。” 弦歌苦笑,不想说话。 “王妃,请恕属下多嘴。”皇甫容眼眸中闪着冷冽的寒光,“虽然您贵为王妃,但请不要干涉殿下的大计。或许您只是希望他罢手,但是,您扪心自问,这种事情可以罢手吗?他罢手以后丢的可不是皇位,而是性命!” 弦歌怔然。 “你希望他死吗?口口声声为了国家,端着大义来杀人,您不觉得这种行径无耻吗?”皇甫容眼中逸出愤恨,“所以,我一旦发现您的行为会害到殿下,即使是抗命,我也会亲手杀了你。” 心中酿出一股钝感的疼痛,弦歌面无表情,继续向山脚走去,沉默至终。 山间的凉风刮过两人的面庞,石道两旁不知名的白色小花摇曳生姿,柔柔地,却深深地扎根在泥土中。虽然现在只是少少的几朵,或许等到第二年春天,不起眼的白色野花会蔓延到整个山坡。 弦歌回到轩王府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暗了。半明半黑的苍穹,太阳落下山,只余下云层上浅薄如曦的灿烂,弯月恍惚可见。 推开凌悠扬卧室的门,果然看到这家伙悠闲懒散地躺在椅子上,身旁有美丽可人的侍女在喂他吃葡萄。还有另一位侍女坐在一旁弹琴拨弦,乐声袅袅。 此等景象,真可谓人间仙境。弦歌似笑非笑地走进去,好整以暇地抱臂而立,一言不发。两位侍女急忙行礼,“参见王妃。”凌悠扬笑了,摆手喝退她们,“下去吧。”顿了顿,他望着弦歌,“回来了?玩得还高兴吗?” 弦歌笑笑,“夫君果然体贴,怕我有危险还特地吩咐皇甫跟着。” 凌悠扬故作欣慰地点头,“弦歌,你能理解我的苦心就好。唉,我把你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虽然吩咐皇甫暗中保护你,可还担心你会误解。” 厚颜无耻得令人发指啊!弦歌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了,全当耳旁风,淡淡一笑,“悠扬,我们是夫妻,做事情怎么能彼此瞒着?你利用我也就罢了,不过我想知道你究竟让皇甫做了什么?你有什么计划?” 凌悠扬眨眼,“你想知道?” 弦歌颔首。这不是废话嘛,不想知道来问你干什么? 凌悠扬眼角微微一挑,黑眸中波光潋滟,手指一勾,“过来,先喂我吃粒葡萄。” 弦歌很想一把揪住他的衣襟问个明白,忍耐啊忍耐,她向来都觉得自己是个很理智的人,可是,为什么这厮每次都有能耐把她撩拨出火气来?天生相克吗?她慢悠悠地走到躺椅边,耐心地剥开葡萄皮,然后递进他嘴里。 凌悠扬轻笑两声,眼眸中情欲流动,整张脸顿时添了一股妖气和邪气,仿佛全身弥漫着一股迷迭香,张扬却诱人。他的嘴角勾出暧昧的弧度,一口咬住弦歌的手指,深深凝视她的双眼,低声道:“好甜。” 弦歌微微吃痛,皱起眉,脸也不自觉地红了,“你还没告诉我你的计划。” 真是不给面子的反应,这种时候,不是应该含情脉脉地对视,然后再一起到床上打滚吗?凌悠扬挫败又好笑,松开她的手指,“弦歌,我实在不忍心让你操劳,你今天又受了惊吓,在家好好静养就可以了,别担这个心。”顿了顿,他温柔地抚摩她的额头,“放心,我会替你讨回公道的。” 弦歌眯起眼,她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脑中不由得想起皇甫对自己说过的话,她沉默,脸色尤其平静。 可惜,凌悠扬最讨厌她淡然无波的表情,那种好像是在说“我早料到是这样”的表情。他琢磨一会儿,笑眯眯地加了句:“皇甫,进来。” 皇甫容一直守候在门外,听到他的声音,立刻走了进来。 “是,殿下有何吩咐?” 凌悠扬拉过弦歌的手,把玩着她的手指,慢吞吞地开口:“今天发生这种事,我很担心你的安危,这样吧,弦歌,从现在开始,让皇甫贴身保护你。” 弦歌一怔,不悦之情很明显,她盯着凌悠扬一瞬不瞬。 凌悠扬却笑得乐不可支,她的脸色越难看,目光越锐利,他就越有成就感,摆摆手,一副不容商量的态度,“就这么定了。” 皇甫容只是微微皱了下眉,只得应命,“是。” 对于这件事,弦歌不高兴,很不高兴,非常不高兴。保护?她怎么看怎么觉得是监视。她走到哪里,皇甫就跟到哪里,而且,因为他是宦官,更是没有男女之别,如厕时他都会在外守着。 与此同时,刺客的那件案子在京城引起轰动,因为发生在皇家寺院,而且遭到攻击的还是皇族中人。别人一想到这位七皇子以前任性跋扈的作风,生怕他找麻烦,处理案件时也就格外用心。刺客都已经自尽,刑部四处寻找相关者,却一无所获,根本没人认识这四个刺客,他们四人好像凭空出现,没有亲人,没有朋友。 案子一下子僵持不下,刑部官员顿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会儿跑这里,一会儿跑那里,三天两头要求宽限破案时间,连弦歌看得都有点儿不忍。可凌悠扬始终摆出一副不容商量的态度,“查不出来?王大人,不是我说你,这么多年的饭你吃到哪儿去了?长成猪脑袋了?”短短的几句话,把那个年迈的臣子说得冷汗之下。于是,这位一把年纪的大人只能灰溜溜地回去,隔了几天,刑部又派出一个美人名捕来说情,希望凌悠扬看在对方是个美女的分上,能怜香惜玉地留点儿情面。结果,凌悠扬对美人的态度的确很好,可说出口的话还是毫不留情:“殷捕头,你的顶头上司是卫大人吧,你回去以后就这么告诉他,要么辞官,要么提头来见。” 于是,唯一剩下的证据只有四名刺客衣服里被震得面目全非的令牌。其实,一开始众人就注意到这令牌了,只不过所有办案的人都觉得要把碎成那样的令牌恢复原样,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可惜,万般无奈之下,在没有出路的情况下,顶着上面的压力,刑部官员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这堆碎片上了,希望在努力之下可以恢复它们的原貌。 这一天,天空湛蓝,花香四溢,弦歌和凌悠扬一起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凌悠扬温香软玉在抱,满脸的满足,头还在弦歌雪白的脖子里蹭啊蹭,差点儿没把口水流出来。习惯真的是非常可怕的一件事,这种情况多了,弦歌已经任他去了,甚至会自己找个舒服的位置,懒懒地躺在他怀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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