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穿越·宫闱 > 我是相国千金 | 上页 下页 |
一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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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着秦江月也要进那间关着瘟疫病人的屋子,却被他拦住,叫我们全都等在外头,以防被传染。 等了半日,秦小公子才疲惫地走出来,我看着他疲惫的脸色,不禁有些担心。 这两个病人都不能动弹,屋中又没米粮,活下去都成问题。秦江月叫程二娘驾车折回前面的镇子去买些粮食和药材,自己则亲自照看云瑶的爹爹,不叫我等靠近,以免染上瘟病。 院里和房中各处都熏着醋,水里也撒了药,花锄他们是男子,无法照看云瑶的娘,我便主动揽下这个任务,给她擦身、上药,叫云瑶在外面帮着烧水、添柴,准备煎药。 秦江月说云瑶的娘伤得很重,拖了这么多天都没有救治,情况十分凶险,叫我小心看护。 我整日整夜地守着云瑶的娘,不停地敷冷帕子,帮她退烧。 程二娘还没赶回来,大家都饿着肚子,每顿饭数着米粒吃,咕咚咕咚喝下去的都是水,并把锅底的米留给两个病人。墨竹忍不住跑去官府的粮库里偷了一袋米回来,才暂时解了饥。 我守了四日,疲惫不堪,秦江月也关在那间隔离的房里整整四天。 这只小公鸡,一天不见他横眉竖眼地折腾人,竟还有些挂念,谁叫我就喜欢有个性的帅哥呢!我一边愤愤不平地唾弃自己犯贱,一边盼着他出来。 其实这个秦小公鸡,到底还是心软的,竟亲自伺候得瘟疫的病人!万一他被传染了怎么办?看他那清瘦的样子,哪里能抗得住,哪一点像是心狠手辣的水榭公子…… 第五天的时候,我在屋子里听见墨竹在外头惊慌失措地叫道:“不好了,公子昏过去了!公子,公子!” 我心里一惊,站起身来就往外跑,到了门口,眼前一黑,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5 我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睡在柴房里,浑身无力,试着爬起来,却连动也不能动。 “你醒了?”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我吃惊地看着秦江月,他怎么也在这里? 秦江月脸色苍白,一脸疲倦,蹙着眉头看我:“你染上了瘟疫。” “……” 我愣了一秒钟才反应过来,第一反应就是愤怒! 我怒啊!别人得病了都有专人伺候,我倒好,直接被扔到柴房里了,难道我这命就比别人都贱? 秦江月摸了摸我的额头—他的这个举动令我的火突然就降下去了,秦小公子的手轻轻软软的,手指修长,真是漂亮。 秦江月见我莫名地痴笑起来,眉头一皱,扒起我的眼皮瞅了瞅,然后又去把脉。 我笑道:“你怎么也在柴房里?莫不是也染了病,他们预备把我们两个一起关在这里放火烧了吧?” 秦江月瞪了我一眼,露出一排漂亮的小贝齿阴森森笑道:“你若真想烧,等你病好了,就叫墨竹他们架起柴火把你烤熟。” 我瞧他笑得唇红齿白很是好看,不由怔忪了一刹,喃喃道:“你的牙真好看……咦?你看,天黑得怎么这么快……” 我依稀瞧见秦江月的脸色骤然一变,我意识模糊地朝他一笑,心里说,看,天果然黑了,连秦江月焦急的脸都慢慢瞧不见了。 再醒来时,我觉得自己精神了些,也有力气动了。倒是眼前的秦江月模样大变,熬得两眼红肿,满是血丝,眼窝深陷,下巴都尖得只剩骨头了。我不自觉地抬手摸摸他的下巴,秦江月一下僵住,我心疼道:“你怎么瘦成这样了?你不会被我传染了吧,快去歇息。” 秦江月甩掉我的手,蹙眉道:“你放心,我已经照看过了一个,若是传,一早已经染上了。” 我问云瑶的爹爹可有好些,秦江月说他的瘟病已经好了,只是身体太差,还需要养着,没有地方给我做隔离病房,只好把我搬进柴房,还好柴房里不会有浊气滞留。 我眨眨眼睛,心里不住偷笑:柴房就柴房,虽然硬件设施差,好歹还有个大美人在一旁伺候,软件设施一流,怎么看都是我赚了便宜。秦小公鸡,想不到也有我使唤你的时候…… 之后的几天,我时昏时醒,并伴随着高烧,梦里经常梦到原来的世界,有时候会看到老妈呆呆地坐在家里的沙发上,有时会梦见和同寝室的上铺吵得不可开交,有时候会听见导师正唧唧歪歪地不停讲解着世界政治格局,醒来时就会瞧见秦江月正在焦灼地努力地灌我汤药…… 那么苦的东西,我自然不肯喝,于是又昏睡过去,再次在梦里看见老妈的时候,我笑了:“老妈,你猜我去哪里了?那地方的人好奇怪,不过我喜欢那个叫秦江月的,骄傲得不得了。” 老妈却并不搭理我。 我的体温很高,可在梦里竟也不觉得热,之后意识清醒过来时才知道,这样的高温若是降不下来就危险了,我睁开眼,看见烛火跳跃下眉头紧锁的秦江月,他单簿的身子愈发显得瘦,我勉强笑了笑,问秦江月我是不是快死了。 秦江月黑着脸冷冷道:“水萝衍,你欠我一条命,我让你死的时候,你才能死。” 我咧嘴一笑:“可是,我不是水萝衍。” 秦江月正给我擦汗的手登时顿住,我只觉着浑身酥软,人仿佛要飘起来一样,但头却昏昏沉沉的,我挣扎着笑道:“其实,这是我的秘密,没有人知道,我不是你们这里的人,我来的地方是另一个世界, 我不叫水萝衍,我叫乔弄萧……水萝衍早就死了,我只是借了她的身体……” 秦江月怔忪地看着我,烛火的光芒在我眼前跳跃,映得他的脸格外孤单寂寞,我伸手摸上他的脸:“我若死了,那就是回去了,回家去了,你不用难过,死之前有你陪着我很开心……” 秦江月拧开我的手,冷漠地说道:“乔弄萧,你死了没人会难过!” 我自嘲地一笑,意识模糊中喃喃回了他一句:“那也好……” 我的手骤然被人捏得生疼,可我却懒得关心,只想就此睡去。浑浑噩噩中,偶尔感觉有人在强硬地往我嘴里灌东西…… 再看见秦江月的时候,已经又过去了好多天,我的烧已经退了。 我拼命地活动脑袋,生怕脑袋被烧坏了。秦江月仍然坐在床前,变得越发的瘦,下巴瘦得简直可以削葱了,眼窝陷得更深,他红肿着眼睛,呆呆地看着我。 现在谁要再说秦江月是个美人,我一定第一个笑喷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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