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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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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世道?这群落井下石的混蛋!果然是一群没义气的乌鸦! 我咬牙,再咬牙,愤愤不平地狠瞪她们,再回头时,正好对上秦公子那妖娆的眼睛在我身上扫视。 我立刻感到浑身汗毛直竖,干涩地咽了口唾沫,紧张得连脚趾头都蜷了起来。 秦江月的视线在我脸上停留了一下,估计是因为没看见麻子和痣等杂七杂八的东西感到有点奇怪,而后他眸子乍然一眯,饶有兴致地盯着我,抿嘴笑道:“陈寨主的手下果然各有特色,这一个格外不同凡响,十分有趣!我在山寨的这几日正缺个解闷的,想请寨主把此人归我使唤几日,寻个乐子。不知寨主意下如何?” “寻个乐子”这几个字被他咬得先重后轻,像是从牙缝里说出来似的,实际上他就是咬着牙挤出来的。 底下一片同情加幸灾乐祸的目光在我背后交缠得火花乱闪,我干干地笑了笑,浑身直哆嗦,弯腰讨好道:“寨主,苏武才刚学会打劫,还要多锻炼锻炼。不如叫别人来陪秦公子,小的还要在山下多抢个几回顺顺手。” 大娘同情地看了我一眼,那目光就像是看案板上的鱼肉:“是啊,苏武手脚不麻利,还是换个人吧……” 我感激地看着她,心想大娘你真是太好了,冲你今天替我说话的份上,日后我必定替笙儿寻个好妻主。 寨主看了一眼不动声色地喝着茶的秦公子,见他没有让步的迹象,又瞟了我一眼:“就这么定了!苏武,秦公子是世家公子,不会错待你的,你好生伺候便是。” 身后响起一片幸灾乐祸的窃笑声。我气得咬牙切齿,不死心地抛出一句:“寨主,男女有别,恐不方便。若是损了秦公子的清誉,小的担待不起。” 秦江月似笑非笑地瞥了我一眼,我不禁打了个寒战,低头止声。 4 自从被叫到秦小公子这儿,我就很没出息地站在院子外头,拿脚当铲子不停地挖地,挖了半炷香工夫,还是死活不敢进门。 那里面住着的可是活阎王,虽然这是个女尊男卑的世界,可偏让我碰到了这样的狠角色。 专门路过此地看好戏的女人们假装一脸同情地躲在边上偷瞄我,有些甚至干脆坐到门前的大树上,占好有利位置等待看热闹。毕竟秦小公子的狠辣在江湖上是出了名的。 我怒!山贼窝里果然没好人!我鄙视地朝这帮长得歪瓜劣枣的女乌鸦们吐口口水,怪不得笙儿看不上她们,她们怎么比得上我眉眼风流。 抬头看天,已经繁星点点。唉,我两眼一闭,悲壮地推门进去。 一个清秀的少年正站在里院指挥一堆人搬东西,吩咐他们收拾好各处角落。他是秦江月的书童,叫花锄,看见我来了,他高傲地抬抬下巴:“你,快去!公子叫你半天了,怎么现在才到?公子等得不耐烦发起火来,你自己担待!” 真不像话,一个小屁孩就敢这么和我说话!我忍……忍!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谁让对方的后台是“活阎王”呢。 走到“活阎王”的门前,我深吸一口气,轻轻叩门,手却不听使唤地发抖。 只听那阎王在里面懒洋洋地应道:“进来。” 我鼓足勇气,一步跨进门。 里头放着四君子屏风,熏了沉香,秦江月斜靠在长榻上,十分享受的样子,与外头那些山贼的生活简直是天壤之别。 他见我进来,抬眼将我上下打量了一番,眉眼弯弯笑道:“苏武,听陈寨主说,你往日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怪不得会赋诗词,原来是有背景的。今日听你在山下念的诗句很是不凡,‘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真是好句!不知我有没有这个荣幸一睹全诗?” 案几上已摆放好了笔墨纸砚,我瞅瞅那笔墨,自觉地离它远些,忍不住咽了口唾沫—要我的命啊! 这个世界用的是类似于我原来世界的繁体字,别说我不会写繁体字,即使是用毛笔写出来的简体字,估计也比狗爬的好不了多少。若秦小公子能认得出来那些字,我倒真要佩服他了。 我悄悄地挪后几步站在门口方便逃命的地方,一脸惶恐地瞎编道:“秦公子有所不知,那个,小人前些日子从马上摔下来,滚到沟子里,已经忘了以前的事。这笔墨……原先我也是不通的,今日的句子都是从过往的商客那儿听来的,觉着顺耳就记住了。公子实在是抬举小的了,小人哪里会诗词来着。” 秦小公子妖娆的眸子在烛光里闪耀,意味不明地看着我,连带我的小心肝也跟着忽闪忽闪,不知道“活阎王”信不信,更不知他预备怎么折腾我。 “那么……”秦小公子起身,立在灯下,笑吟吟道,“敢问苏武是从哪位高人处听得此句?” 我心里头嘀咕一句,老大,莫非要我告诉你我念的是记入千秋史册的李白跟陆游的句子?说了你也不知道! 我暗地里翻个白眼,把头埋得更低,更加惶恐地说道:“小人不知,是小人打劫的时候听过往的商客念的。小人又生性愚昧,不知其中意思,若无意冒犯了公子,还请公子宽恕小的。” 那秦公子没有说话,只是站在那儿,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埋头良久,只觉得脖子酸硬,忍不住晃了晃脖子,偷偷抬头瞄了他一眼,却和他的目光对了个正着,登时吓得心里一哆嗦,把头埋得更低了。 秦江月上前几步,吓得我心口狂跳,脚下暗暗往门口再移半寸。 秦江月又上前半步,忽然转身轻闲地拨了拨烛芯,漫不经心地问道:“苏武是哪里人氏?家中可有什么人?” 我额头上冷汗直冒,只想赶快脱身,细细地回想了一下苏澜告诉我的信息,干涩地回道:“小人是前苏县人氏,家母在当地行商,以前有些田产,后来突逢家变,惹上官司,家中人死的死,散的散,只剩下我和老家奴苏澜两个人了。” 秦江月微微一笑,看得我心头一颤,赶紧低头,他淡淡问道:“可是当地有名的盐商苏回英家吗?” 我心里咯噔一下,猜想莫非这秦江月已把我的家底查了个底朝天?估计他比我还清楚苏家的底细呢,此人果然狠辣!难不成是有苏家的人得罪了他,所以他便想一锅端把苏家杀个干净?但当下容不得多想,我只好唯唯诺诺地应声答“是”。 秦江月眉头一皱,扫我两眼。忽然,他神色一变,两指骤然轻弹,霎时间有东西从他袖间擦过,破窗而出。 我没看清那是什么东西,只听外面的小厮厉声喝道:“谁?”接着就传来衣袖的破空之声。 我的冷汗瞬间淌了下来,水榭公子的名声果然不是假的,连服侍他的小厮都如此强悍,谁还敢要他? 不过,刚才偷袭他的人是谁呢?莫非是那帮女人嫌看得不过瘾,所以偷偷溜进了里院?若是如此,最好她们被那小厮抓住,然后好好收拾一顿,嘿嘿,也不枉她们出卖我两回的下场! 不料,那小厮很快就折回来了,只听他在门外道:“回公子,那人受了伤,但是逃脱了。” 我震惊,继而很是失意,想不到山寨中的人竟还有些功夫,居然没被捉到!可怜了我那报复的臆想啊,就此落空了。 秦江月淡然道:“醉剑,你可看出那人使的什么功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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