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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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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抹去混淆了视线的水,甩了甩头,想要甩去不该想的一切杂念,为什么要来这里寻找?不知道,只是心底有个声音让我寻找,我,想要找到…… “你确实应该良心不安,那小子为得到铃铛没少吃苦头。”木达拉伸了个懒腰,像是突然来了兴致,伸出手指开始计算,“让我数数他究竟吃了多少拳头,先是和我打,虽然我输了,可也没少让他挂彩,然后再直接和我大伯打,这小子体力不错,星灵也不错,竟然能连我大伯都赢,可毕竟是场苦战,我大伯出手向来以狠著名,这伤不用想也知道,最后吧,为了不落人话柄,他还白白挨了我父王三拳,我父王是谁啊,他的三拳是人能承受的么?你没见他当时吐了多少血呵,就差没血流成河了,那时,父王还让我多向他的毅力学学,可如今看来,这小子根本是个栽在妖女手里的蠢货,已经看见自己哥哥死过一次,还像头猪似地步他哥哥后尘,蠢货,愚蠢至极的蠢货!” “你说够了没有!!”忍无可忍,我握紧拳头冲他大喊。 他笑了:“呀哈!你还会生气啊,原来你还有人的感情呵,我一直以为,你不是人呢!” 我深吸口气,尽力定声道:“你现在有空跑来讽刺我不如好好保护你家父王吧,就怕一个不小心,他一命归西了,你都不知道!” “你——!”他蹭地站了起来,目露凶光,“如果不是你有意挑拨我父王和太后的关系,太后怎会极端到想要杀他,说到底,你根本就是和太后一伙的,你们一早就窜通好了吧,灸舞的事,我父王的事,邀请三侯来花都的事,这些都是你们合谋的,全部都是合谋的!” “就算是合谋又怎样?明知陷阱还往里跳,分明是自己笨!”我不欲理他,继续在水中摸索。 他被我逼急了,扯开嗓子骂道:“现在跑来装可怜又有什么用?你装给谁看?谁会稀罕看,你杀了谛听,杀了全珠华最英明的王,多少人因你的自私死于水火,多少人在绝望中成为冤魂,你以为你现在在水中游一游就会得到人家怜悯吗?不会!永远不会!你只会让人更加厌恶,更加欲杀之而后快,因为你就是一个不配得到原谅的女人!” “木达拉爵爷,你够了!你不懂我家娘娘,就不要说我家娘娘的坏话,娘娘是好人,是好人!”小鸠的声音,带着一丝呜咽与委屈,从池边阴影中传了出来,木达拉似是没料到会有个宫女窜出,一时楞在当场莫明地瞪着她,小鸠已不再理他,转身冲着池中的我央求道,“娘娘,别再找了,您已经找了一整夜了。” 我回身,冲她笑笑:“不是让你别来的么?你先去睡吧,我就好。” “不,奴婢不走,娘娘,您若是一定要找,明天奴婢给你找,今晚您万万不能泡在水里了,您的手会……” “小鸠。”我蓦然打断她,小鸠一愣,知道自己失言,委屈地低下头。 木达拉不明我们究竟在隐藏什么,警戒地看着我。 我漂浮在水面中,呆呆看着池底幽美的深蓝在我的身体周围流动,这真的是潭活水,流走了失去的,不会回头…… 我突然明白自己在这潭池里找的究竟是什么。 ……娘娘是好人,是好人!…… 好人,小鸠说出这俩字的时候,像是有道惊雷突然落进我心里,我翻然醒悟,原来,我竟是要找这个,作为好人的我,天真的我,只知道和灸舞吵闹的我,会向‘他’任性撒娇的我,去哪儿了,都去哪儿了…… 都被我,丢弃了…… 死心了,我拖着疲惫的身子缓缓游向岸。踩着池边的石阶,我欲要上岸,可脚下忽觉一软,整个人滑回池中。 “娘娘——!”小鸠惊恐地想来拉我,可拉住我的人,竟是木达拉。 木达拉明显怔了怔身子,连他自己都惊讶了自己的举动,而我像是什么也感觉不到一般,低垂着头,半晌,在小鸠的催促下,木达拉终是将我抱上岸,小鸠赶忙把披风披在我身上,随即却是更伤心的惊呼:“娘娘,您的脚……” 我的脚,沾满淤泥,伤痕累累,可冰冷的池水将我的脚冰至麻木,所以我始终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脚早已被池底石子划破无数。 木达拉不忍地皱了皱眉,干巴巴地问小鸠:“要不要我送她回去。” 小鸠拼命点头,我却像个机械似地自己站起,定定走向回宫的路,反正已经麻木了,什么也感觉不到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小鸠呆住,不置可否地看着我独自离开,半晌,她像是蓦然惊醒,冲上来小心扶住我:“娘娘,我陪您回去。” 我笑了笑,吃力地弯着唇角:“小鸠,我是个傻瓜。” “娘娘不是!” “一个劲地找阿找,好像只要我想,就真的能够找到一样。” “娘娘……” “可是,自己丢掉的东西,怎么可能再让我找回来呢?” “……” “不可能了,再也不可能了。” 很久前,当我还在草原的时候,先生曾告诉我说,天下就是一局棋,作为棋子的我们,若不想死地很惨,就得布置出更精致的棋中棋。 我布了,不顾一切地布了。 所以,东侯注定要为我的棋局而死。 还记得那天,他异常平静,面对我的诬蔑与栽赃,他非但没怒,反是深深地望着我,痛眸深处有我不敢直视的怜悯之色。 “是的,东侯把清心铃混在女眷送我的生辰礼中,诬蔑我收了他的礼,逼我帮他救出其长子塞善,并宣称其子为珠华转世,否则,他就要告发我,说我与其长子是同伙,欲拿清心铃助其长子反后。” 我扬着头,面对太后,依旧不跪,但用清朗的声音,把先前想好的所有谎词一一道出。 “妖女!你胡说——!那清心铃明明是灸舞送给你的!不是我父王——!”木达拉指着我,铮铮地骂道。 我垂眸,淡淡地瞟向他:“你这么说,可是在向大家暗示,真正想反太后的人,是其亲生子,灸舞么?” “放肆!”太后一案拍起。 木达拉不服:“我父王一身廉洁,从不寻任何私情,这是全珠华皆知的事情,拿清心铃贿赂你,呵呵!我倒要问了,你魂女堂堂天神,但凭我父王用一个清心铃就可以贿赂的住你么?分明是你在诬蔑我父王!” 我侃侃道:“一个清心铃自然贿赂不住我,可你父王用清心铃在我南荒让人假冒谛听闹事,还扬言若我不与他合作,就向太后诬蔑我哥哥苍王肆意散播谣言,实则与其长子乃同丘之貉,拿我南荒数万人的性命来逼,这个贿赂,够大了吧!” 木达拉与众臣皆是一怔,木达拉青着脸无话可说,大喊一句:“妖女!我杀了你——!”便狠狠向我扑来。 “放肆!竟敢谋杀魂女!来人!将他拿下!”太后狠挥云袖,殿外立即冲进来几个侍卫联合将木达拉制服。 “予王爷,你还有什么话可说。”太后厉声看向东侯。 东侯挺直腰板,怒瞪太后,半晌,朗声道:“愈加之罪,何患无词,臣,无话可说!” 太后深叹口气,摇头道:“本宫真是没有想到呵,您乃三朝元老,众人都敬你重你,到头来,竟是个图谋篡位的小人。” 东侯冷哼一声,爽笑道:“呵呵呵,图谋篡位的人确实有,只是,不是老夫,而是那个贼喊捉贼的人!” “你……来人,把他给我压进黑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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