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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八


  “噗嗤!”燕辛看得不由忍俊不禁。

  于是兄妹俩齐齐转头,看着燕辛、燕叙,“你们俩都知道吧?说给我们听听吧。”

  燕辛摇头,“我说了是要掉脑袋的。”

  燕叙则说:“我没见过那位姑娘。”

  兄妹俩眼睛都盯在燕辛身上,“为什么说了要掉脑袋的。”

  燕辛不答,只是摇头。

  兄妹两看他神色只得死了心,然后一边走一边自顾嘀咕。

  “刚才燕辛换辰雪公主,看来爹说的没错,她果然出身非凡。”淳于深意抱臂于胸前思索着。

  “嗯。”淳于深秀点头,“仔细想想,秋二哥和燕州府都出身贵介,那与他们相识自是也不凡,只是没想到竟是个公主。”

  淳于深意又道:“看辰雪对秋二哥的情谊,说不定她们俩青梅竹马互许终身,但皇帝老儿不同意,棒打鸳鸯,于是辰雪便偷跑出皇宫,要与秋二哥私奔。”

  燕辛听了这话,眉骨跳了跳。

  “蠢,”淳于深秀唾了妹妹一声,“若是私奔也是两人在一起,只看那日辰雪与秋二哥相见情形,便知已是分离多年,秋二哥甚至以为辰雪死了。”

  “也是啊,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那只有她们知道,唉!早知道就留在院子里好了。”

  “快走,我们快去买了酒菜回去,说不定赶得及听到一些。”

  “有理。”

  于是兄妹俩扯着燕辛、燕叙快速往凝香居去。

  小院里,风辰雪步下台阶,道:“院子里敝亮凉快些,我们便在这里说说话吧。”

  院子里有一张石桌,还配着四张石凳,风辰雪走至桌前坐下,秋意遥与燕云孙自然也过去坐下,孔昭则去煮茶待客。

  “你好好的不在泽城呆着,为何来了丹城?”秋意遥先问了燕云孙。

  燕云孙歪着头看着珍珠梅,道:“这月州都归本公子管,本公子爱去哪便去哪!”

  秋意遥略略一想自是了然,微叹息道:“你又何必跑这一趟,我自会照顾我自己。”

  燕云孙依旧扭着脖子,鼻孔里颇是不屑的嗤了一声,道:“丹城有危,本公子身为州府自然是要亲自坐镇的。”

  秋意遥笑笑摇头。

  “轮到本公子问了。”燕云孙转回头,盯着秋意遥,难得的神色严肃,“你与公主怎会在此?”

  “我并不知辰雪在此,也是到丹城后偶然相遇。”秋意遥答道。

  “哦?”燕云孙目光转向风辰雪,目光落在那张清美绝世的容颜上,深思不由微微一荡,“公主又为何在此?你不是……当年那场火是怎么回事?”

  风辰雪目光看他一眼,淡然道:“当年王府失火,我赶回去时得知母亲还在火中,仗着学过一点功夫便冲入火中想救出母亲,无奈为时已晚矣。”说起当年憾事,她神色微黯。

  秋意遥不由望向她,目光温柔而带安慰。

  风辰雪感受到他的目光,侧首看着他,清冷的眸中漾起一丝暖意。

  燕云孙一惊,怔怔看着,心头懵然复杂异常。

  风辰雪目光重望回燕云孙,“我自小困于高墙,从未得见外边世界,一直向往自在逍遥的日子。与意亭的婚约,自始至终,予他可有可无,予我亦成束缚,所以我便趁机假死,离开了帝都。葬了母亲后,我带着孔昭四处游历,却未料到会在丹城与意遥相遇。”曾经的伤痛,数载的时光,她三言两语便已道完,而与意遥的情意,她认为那是他们俩的事,勿需向他人言说。

  对于风辰雪这般简单的叙说,燕云孙面上并未露出质疑,亦未有再追问,他只是淡淡点头,然后轻轻地“喔”了一声。

  一时院中沉静。

  燕云孙目光看着对面的那株桃树,此刻霞光未褪,些些绯红镀在枝叶间,薄薄的添了些明媚。于是他便想起了那年,也是这样的时刻,也是这样的夕阳,在那残红疏落的梅园里,他静静地看着沉思着的她,然后,她与他说话,她敬他一杯茶,说‘以茶交友,必如茶香,清醇绵长’。

  清醇绵长……

  可第二日,她便薨于大火。

  他心头其实还是有很多话想问,他也知她并未全说,可是此刻,他并不想问,也并不想全然知晓,就要那个简单的说法就好了。

  她与意遥,丹城偶遇。

  她与他,亦是丹城偶遇。

  如此罢了。

  孔昭提着茶壶出来,见三人都静静坐着,不由微感诧异,这位燕九公子以前可不是这样安静的人。将茶水一一摆于三人面前。

  “孔昭,烦你将桌上那张舆图取来。”秋意遥忽然道。

  “嗯。”孔昭点头,入屋将桌上镇纸压着的舆图取过来交给秋意遥。

  秋意遥将舆图摊在石桌上,道:“云孙,我方才正与辰雪商量山尤一事,你既来了,便也该与你说说。”

  “嗯?”燕云孙回神。

  秋意遥抬眸看着他,道:“我亦是来了丹城才知,原来大哥去过了山尤,他现今在景城。”

  “他去过山尤?”燕云孙讶然。

  “是的,还与辰雪路上相遇,结伴到了山尤国度,这山尤、采蜚合攻我朝之事便是他的属下探得。”秋意遥道。

  “什么?与你结伴?”燕云孙瞪大眼睛,“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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