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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


  那个狐狸精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算计我的呢?是半中间想起来还是一开始就打着盘算?唔,听她说的那些话,相必红眼病得了不是一天两天,八成早就想让我倒霉了。

  不过我和她认识这么久,她忍到今天才动手……是以前找不到我的弱点吗?也不是,我对她也很信任,她自己完全可以骗我喝下毒药再穿上那个捆妖……

  哎不对,那个药可能是她配的,毕竟她了解我的弱点,那个捆妖绳八成不是她的……她一个妖怪上哪儿去弄捆妖绳呢。

  至于玉荇,玉荇……

  我一想起他就觉得心乱如麻,根本理不出个头绪来。

  怪不得师叔一说起许仙那档子事,就恨铁不成钢地直说“那是你师傅前世结的冤家”,果然这个感情问题很复杂。谈个情说个爱,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儿呢就结下仇了。

  我一天天的数着新皮和新鳞,每天都会多长许多。就剩背上还有一小片儿没长齐。

  长齐了我恐怕还得再将它蜕掉。不过好在不像以前化形蜕皮那么苦,顶多蜕得慢点儿,出几身臭汗而已。

  到数到最后几片鳞长出来的时候,我眼里都快滴血了!养伤真是天底下最郁闷最憋人的一件事!

  长出来了,还要等它再蜕掉。就好比种果树,等它发芽,等它开花,等到结了果,更得等果熟。

  我还没有手指,就用尾巴上的鳞片来计数。

  我在师傅那儿养了三天的伤……这三天就是凡间三年了。唔,又在洞里养了两个月的伤,这个倒没什么关系,西湖这里的时日当然不会一天抵一年用。

  那就是说:我们闹的那档子事儿在这里已经是旧年往事了。三年多啊,想必那个被掀掉的皇宫顶盖早已修好了……

  那个吃了我的葆春丸的不知道是玉荇,还是玉荇他哥哥……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

  第十七章 画像

  我坐着看他,他站着看画。过了半晌,还是我先沉不住气了。我的优点长处里从来就没有耐心这一项。

  秋实宫呢?转来转去的我找不到秋实宫,站在一片白石砖地上发呆,我没找错地方啊。大家凑一起聊天,提起要说容易迷路的那一准是麋鹿家的,名字都叫迷路,还能不迷路了吗?不过那是说笑话。基本上精怪们会迷路那是不可能的事。

  但是秋实宫是真的不见了。

  我想想,唔,师叔说是被二郎神挑了顶盖儿,没说拆屋,可是这里分明一片废墟啊。难道师傅又回来找了后账不成?

  那,师傅会不会也顺手教训一下人?

  我一下子绷起来,可惜师傅从不传我测算之学,我的性子也学不来那些磨人的掐捏打算,旁人看义妖传山海奇闻什么的,可能觉得是个妖就能掐会算知过去断未来。那是胡吹的,起码我认识的人里就大半不会。

  先找秋实宫只是我习惯了……其实,要找皇帝的所在,在这皇宫里不是件困难的事儿。

  我隐了身形,一点点的找过来。反正皇帝能住的左右就那么两三个地方,也好找得很。

  可是……我的脚步却也不那么快。

  我要找的是皇帝,还是玉荇?

  又或者是同一个人?

  再或者……是……

  我没办法再想下去,也不用再想下去了,前方有御前侍卫扈守的一间宫殿,肯定是皇帝起居办公的地方了。

  但是这间宫殿……以前好像不叫这名字,我隐约记得这里叫瑞寿宫,现在一看牌匾,上面写着永宁宫。而且看上去就是新装修过的,连两扇大门看上去都是新装。

  永宁?

  想太平安宁?

  我一展袖,直接穿墙进了宫院里。

  外面站的侍卫,廊下候的太监,还有屋中服侍的宫女,连屋里弥漫的淡淡熏香和墨香也是我熟悉又觉得陌生的。这里明明有许多人,却仍然肃穆的安静,让我有种久违的心酸。

  我想知道真相,又怕知道真相!

  我可以站到屋里去光明正大地看,可是我却在屋外站着,隔着一层窗。有宫女经过,我还要侧身让过。

  不过有件事我很纳闷,这窗上院上墙上……竟然没有什么阻碍我的东西。按说这宫里闹过一次妖患,又有那个似乎有点儿才学的国师在侧,应该多少整点防妖的东西才对。现在我却一路畅通无阻,真不知道屋里那个人是憨大胆还是缺心眼儿。

  又或是,别有筹谋?

  我就这么愣愣地站着,屋里也很安静,不知道是在睡午觉,还是在看书看折子。

  “爷,这是今天请见的单子,是不是让他们进来?”

  里面另一个声音说:“好,先传朱未领来吧。”

  这个声音让我打个机灵,好像一桶冰水从头直浇下来,整个人僵在那里。

  这是玉荇的声音,不是那个皇帝。

  虽然现在听起来显得冷漠,威严,但是……我还是可以听得出来。

  是他,不是那个什么和他长得像的哥哥。

  我现在真的弄不清楚究竟谁是哥哥谁是弟弟,谁是皇帝谁是王爷,现在明摆着,那个用玉荇这个名字和我谈情说爱的人,就坐在这里当皇帝。

  我就坐在台阶下的花坛边上,花坛里种的不知道是什么花,花不大也不香,不太符合皇宫里种花的标准。

  不知道在这里待了多久,细碎的脚步声响,我闻到了饭菜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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