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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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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她翻身起床,贼头贼脑地发现屋里没人,估计昨天办公完毕,又去光顾哪个小老婆了,低头看着还没干的被子,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身心伤害,决定拿去弄弄干净,却在翻身下床的时候,飞出了几个喷嚏,打得她云里雾里,却也只能愣愣地站在原地,身后传来书房门推开的声音,她一把丢下被子,也忘记了请安,缩着脑袋就从九爷的手臂下钻了出去,她逃得飞快,然后如愿地站在那扇后门前罚站…… 她应该生气的,她应该非常,十分,很生气,她应该发誓,这辈子都不要站在这里了,她应该向弘晖告状,他家八叔始乱终弃,她应该诅咒他洞房花烛夜不举,那她干吗只因为几个喷嚏就心甘情愿地扎在这里,这不是第一次了,连她都懒得去数这是第几次,也忘了去祈求她的喷嚏症快点好,只是任由它在她嘴巴里来去自如,每次她这边一飞出喷嚏,连她自己都还来不及反应,下一刻她已经杵在这儿罚站了,这到底是谁定的破规矩…… “……是你让我逃跑的……你干吗让我逃跑……” 总之,那次之后,她取消了每月一次这样让人鄙视的规律,春桃用孺子可教的眼神看着她,又开始拿出一长窜下人名字的名单供她挑选,她消极地瞥了一眼,歪在床上,随便丢出一句,就茅坑埋钱的张五好了……其他的,她不认识,也叫不出名字,顺便提醒春桃一声,她该去偷情了…… 春桃愣了愣,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没料到她会如此干脆,叹了一口气,也没多罗嗦,脱了外衣跟着爬上床…… “喂,你干吗,虽然我失恋了,但是也没堕落到对女人有性趣啊!”她立刻拽过被子,缩到墙角里,做小鸟依人状。 “哼,我只是怕有人半夜又打喷嚏打得可怜兮兮,睡不着觉,越想越不开,就在屋子里找个绳子吊了,这屋子我还要住的,可不能被你破坏了!” “……我在你心中就那么没出息吗?啊?我有那么没出息吗?” “差不多啦,我也没指望你有多大的出息。” “就冲你句话,我……哈欠!” “……” “……” “冲我这句话,什么啊,接着说啊!喂,你别又蒙在被子里!” “……我是全世界最没出息的……出息有啥用,不能吃,不能看的……你鄙视我吧……” 然后,她趴在春桃那发育比她好得多的胸前哭了一个晚上,顺便咒骂了一下那放她逃跑的人,娶一个胸部比她还平的女人回家,第二天,她自己屁颠颠地跑去找九爷报到,推开门,却见那位大人趴在桌上睡着了,桌前摊着没算完的帐,越是年底,越是忙,估计他又数钱数地脚软了…… 她眨了眨眼,踮了踮脚丫子,看了看他摊在桌上的帐簿,竟是这些日子来她核对的帐目,他拿着朱砂墨,重新标了一遍错误的标记,把她鬼划符的帐目重新做了一遍,她将踮起的脚尖放平,再看了一眼趴在桌上,睡着的人……鄙视,睡觉就睡觉,还摆出一副性感兮兮的表情干吗,鄙视睡觉不流口水还略启薄唇勾引失恋少女的人,以为没人敢强奸他皇阿哥是吧!呃……好吧,她承认,她是不敢啦……但是,他也不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对身心受创的少女行诱惑之实嘛…… 一边鄙视,一边皱了皱眉头,走到一边的衣架上,拖下外衣…… “……我不是同情地主阶级,我也没有忘记我是农民阶级,阿门……我只是,怕他把感冒传染给我,我实在不想再打喷嚏了……阿门……” 她把衣服披在他身上,算是为她最近越帮越忙的行为表示一下歉意,但是,这主要还是他自找的,谁让他总是想压榨干可怜的农民工,把她一个人当几个人使唤,虽然她的报复手段不太高明,但不可否认,效果还是不错的,看他累得蛮可怜的样子,好吧,她所剩无几的良知被唤醒了,今天,她去拿包子过来给他吃好了,虽然,都是他自己家的东西啦……但她有这个心意就好了嘛…… 于是,她将热腾腾的糖包子放在他的桌子上后,转身就去小格格那里报到了,直到九爷了下朝,她去书房罚站,抱着糖糖进了书房,糖糖这家伙,自从会说话后,本是一见美男阿玛就嚷着要抱抱,亲亲加蹭蹭,无所不用其极地吃她家阿玛被女人吃到不值钱的豆腐,今天却意外地安静,她疑惑地看了一眼怀里娃娃,只见小娃娃两眼发直地看着自家阿玛,小手在空中晃啊晃…… “……阿玛……阿玛脸红红……” “……”她立刻不放过欣赏美男的机会,顺着小娃娃的视线一抬,只见刚下朝的九爷,穿着朝服,看到她们俩走进来,愣了一下,红着脸站在原地,哇哇哇……莫非刚刚做完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回家吗? “谁让你带她来的!”一声低吼飚出那位大人的喉咙…… “……呃……小格格她……” “阿玛……脸红红,羞……” ……小鬼,现在不是你说话的时候啦…… “抱走!”他一撩朝服,转过身,把那张红着的美男脸从四道快要流出口水的视线里残忍地移了开来…… “……哦……”九爷……在未成年人面前,尤其是自己的女儿面前,稍微注意一点形象嘛……没事不要随便走清纯少男路线啦……和他乱不搭的嘛…… 她跨出门槛,正准备离开,却听见又一声命令…… “回来!!” “啊?”她抱着娃娃转过身去…… “爷不喜欢吃甜的!”他稍微转过身来扫了她一眼。 “……什么甜的?”呃……为什么九爷要白她一眼……脸还有更红的趋势,好诡异……阿门…… “…………”一阵诡异又带着极度威胁的沉默,好象是在警告她,最好不要忘记自己做过什么“好事”,她使劲地往下咽唾沫……顺便拉动自己不太聪明的脑袋高速运作,搜索自己做过的好人好事…… “哦哦哦,九爷是说包子啊?” 呃,她没猜对吗?干吗越来越使劲瞪她了……果然她就不该当好人,果然她就不应该送包子,果然她就不应该…… “明天,换别的口味送来。”他转过身,懒得再看她一眼…… “啊?明天还要啊?”他干吗那么喜欢包子,不……与其说喜欢,她倒觉得他是和包子过不去,简直是有仇,阿门……莫非有什么童年阴影么?他家皇阿玛是不是边抽他边吃包子来着,所以,现在才…… “……” “哦哦哦!明天,明天我换……”呜……他干吗突然用那种“不送你试试看”的表情瞪着她啦,糖糖,她家阿玛真是恐怖,还一边脸红地走清纯少年路线,一边还可以横眉冷对地走黑道老大路线,阿门…… “阿玛,帅帅……帅帅!” ……事实再次证明,这个古代人的审美观和她还是有严重代沟,虽然这个娃娃已算离她年代近了一些了,但是,除了会拍马屁就没什么别的功能了……这个节骨眼还能往自己阿玛脸上贴金,阿门…… 于是康熙四十五快过完了,而夏春耀目前的工作是,当花痴猴子小格格的保姆,当九爷的帐房丫头,兼差送早点的小妹……为什么她的工作永远有那么点怪异呢……阿门,所以说,人啊,就是不能不认命…… 北京的深冬,天总是亮得晚,于是早上的鸡叫声,被夏春耀自动联想成深刻揭露封建社会黑暗本质的半夜鸡叫,她严重怀疑,是不是泰管家天天爬进鸡棚里逗弄的那只该死的鸡提早打鸣,要不是她现在每天累得和条狗一样,她真的很像蹲在鸡棚里呆上一个晚上,研究一下那这该死的鸡大冬天起那么早干吗,TNND,果然雄性动物在早晨都亢奋过度了,连鸡也这样!!就不能考虑一下,她这个雌性动物的感受吗? 咒骂了几声,翻身下床,闭着眼睛叠好被子,微微张开了眼,看着还可以在床上比她多眯几分钟的春桃,越来越鄙视那个规定上朝时辰的康熙大叔了,他是在折磨他家儿子,还是折磨他们这些帮他家儿子送早点的打工小妹啊…… 迎风踏雪,飞进厨房,厨房的大叔习惯性地看了她一眼,将要送给主子的餐点搁在餐盘上,朝她努了努嘴,就径自去忙他自己手里其他主子的早点了,她端起餐盘,不情愿地瞥了一眼厨房大叔,呜……好过分,竟然看都懒得多看她一眼,好歹她也曾经误会了大半年的包子事件,一直以为他暗恋她来着,用得着这样撇清关系吗……她还在失恋期耶…… 端着给地主阶级的早餐,打着哈欠,走到了九爷的房间,起初还担心和曾经一般,推门就看见让人长针眼的画面,但最近一阵子,九爷大概处在修身养性,清心寡欲期间,听春桃说,在她被借去四爷府的日子,这位大人又收了一位新小妾,前些日子,终于不负众望生了个男娃娃,估计他也觉得自己大功告成,上可对列祖列宗,下可对他皇阿玛,于是,决定走两天清纯路线,华丽地窝在自己房间里休息一阵子,顺便压榨一下可怜的农民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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