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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三


  许寒芳无奈地叹息只好作罢。突然想起来又问:“对了,你那个弓弩队现在怎么样了?”

  蒙恬一听问弓弩队的事,立刻闭上了嘴,一个字也不再说。

  “嗬!嘴还挺严的?”许寒芳用手里的竹棍敲了蒙恬的头一下。

  蒙恬快速揉了几下被敲打的脑袋,严肃地说:“大王的话就是王令,必须服从。违抗了就是违反王令,背叛大王——我父亲天天这样训导我们兄弟。”

  提起蒙武,许寒芳突然想起来当年王翦告诉过自己,自己被放出来就是蒙武通知他的。她决定去找蒙武一趟。一来谢谢他当年救命之恩。二来打听一下其中是否有什么隐情?打定主意对蒙恬说:“小恬子,走,去你家转转。”

  “我家?”蒙恬瞪大了眼睛。

  “对!你家!”话音落许寒芳已经出了殿门。

  许寒芳带着嬴义跟着蒙恬到了蒙恬家。刚到了门口,门上有人飞快去禀报蒙武。

  蒙武纳闷许寒芳一个人为何来了?他知道这个女人不简单,早晚有可能会成为大王的王后。所以不敢怠慢,忙出门迎接。

  高大英挺的蒙武快步出了门,迎上正往里走的许寒芳抱拳躬身道:“不知韩姑娘驾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狐疑地瞪了一眼跟在许寒芳身后的蒙恬。

  蒙恬低下头,暗暗吐了下舌头。

  到了厅内,分宾主落座,蒙武欠身道:“姑娘驾临,按礼数本应内眷出来招呼,可是内子几年前已经去世了。姑娘见谅。”

  许寒芳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好道:“哦,真不幸!”再看垂手侍立在蒙武身后的蒙恬眼睛红红的。

  蒙武牵强地笑笑,寒暄着转变话题道:“犬子顽劣,姑娘费心了。”

  你儿子小小年纪都已经在嬴政的教导下训练了一支王牌军了,还说顽劣?许寒芳觉得这些客套话很没意思,可是又不得不应酬。看了看蒙恬道:“他机灵好学,要不了多长时间,就把我会的学完了!——他一定会有一番作为的。”

  蒙武欠身说道:“姑娘过谦了!”

  许寒芳发现蒙武年纪不老,但是挺迂腐,一点不似王翦随和、贴心。估计蒙恬兄弟的机灵劲是得自母亲的遗传。脑子里胡乱想着,想起此行的目的,笑着说道:“蒙骑射!当年,多亏你救了我。”

  “啊?”蒙武端起茶杯正要喝茶,被许寒芳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说的一愣。

  许寒芳直截了当地说:“我就是那个因为一个上林苑的果子,被抓到骊山修王陵的人。您还记得吗?”

  “哦!”蒙武目光霍地一跳,却笑道:“下官想起来了。”

  “我想知道您救我的原因。”许寒芳探索地望着蒙武。

  蒙武狎了口茶,微微一笑说道:“本官就是根据秦国律法进行的判决,没有什么原因。再说本官判的案子极多,要不是你的案子特殊,我也不会记得。”

  许寒芳原以为能打出来点什么内幕出来,谁知却一无所获,有点失望。和蒙武又随意聊了几句,起身告辞。

  出了蒙恬的家门,许寒芳对跟在身后的嬴义说:“让马车先回去吧,我想步行走走。”

  “是!”嬴义躬身答着,去安排。

  蒙恬在一边伸过头来说:“老师,您去哪里?能不能带上我?”

  许寒芳白了蒙恬一眼,怪道:“你是干什么都想跟着!——走吧!”

  蒙恬嘿嘿嬉笑着,欢天喜地地跟在旁边。

  有了蒙恬在一边也真的不错,蒙恬像个导游似的不停地给许寒芳讲着咸阳城的奇闻趣事。使原本阴云密布的许寒芳心情渐渐晴朗起来。

  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了一会儿,看见咸阳的主干道上巴家清一色的装修门面,许寒芳说道:“走!到清姐那里看看!”

  蒙恬的目光猛地一闪,露出欣喜。

  信步来到的是巴家的盐庄。打理盐庄的不是别人,正是当日的盐矿管事刘飞。看见许寒芳进门,惊喜异常。忙跑过来行礼道,瓮声瓮气地说:“小的给韩姑娘叩头。”

  “呀!是刘管事!你怎么来这里了?——快起来!”许寒芳挺喜欢刘飞直率的性格。

  刘飞行了礼爬起来,回道:“主母想让小的开开眼界,所以就把小的带到咸阳来主持咸阳的事宜。小的早想去给您问安,可是王宫戒备森严,小的进不去。”说话还是会震的屋内嗡嗡作响。

  许寒芳愉快的笑道:“好了,你这份心我领了!——清姐呢?”

  刘飞恭敬的回答:“主母在咸阳只负责丹砂坊,估计主母这会儿在那里。我叫人去给您请?”

  “不用了,你告诉我地方,我自己溜达着去!”许寒芳心里偷乐,清姐还真会享清闲,只负责丹砂坊?

  到了巴清的丹砂铺,巴清却不在。许寒芳有些失望。就连一边的蒙恬也似乎有一丝失望。

  许寒芳无可奈何地说:“走吧,我们改天再来。”转头看到蒙恬的表情,纳闷地问道:“你怎么看起来也好像挺失望的样子?”

  “啊?没……没有。”蒙恬掩饰着脸却红了。

  “没有?没有才怪?”许寒芳盯着蒙恬的脸,莫名其妙地说道:“脸怎么还红了?”

  蒙恬低着头,挤着一只眼,咧着嘴表情难堪地把脸扭在一边。

  站在一边的嬴义看的一目了然,掩着嘴偷偷地乐。

  走在大街上,许寒芳手搭凉棚,抬头看看天空中有几只风筝在飞翔。忍不住说道:“嬴义,我好久没有放过风筝了,好想放风筝。”

  嬴义还没说话,蒙恬伸长了脖子看看,笑嘻嘻地说:“老师想放木鹞了?回头学生给您做一个。”

  “无事献殷勤,肯定有求于我。”许寒芳白了蒙恬一眼。

  “没有,没有!”蒙恬连连摆手,头摇得像拨浪鼓,连声说道:“老师冤枉学生了,学生只是想跟老师多学点本领。老师,行吗?”

  许寒芳只是笑而不答。抬头却看到巴清的马车,缓缓从街角转了过来。还没等她说话,蒙恬就兴奋地喊道:“是清的马车!”喊完却又低下了头。

  这么久了,许寒芳是第一次来巴清在咸阳的府邸。进了挂着巴府牌匾的大门,才发现府邸分为三进,最外面的大门是按照通常的府邸修饰的豪华气派。可是到了里面就是别有洞天。内一层的宅院院门上挂着一个牌匾,上面写着:清清小筑

  进到院内,院内的布局和巫山的清清小筑布局一模一样。她在怀念他故去的丈夫?许寒芳忍不住看了一眼巴清,巴清略带苦涩的笑笑。

  进了清清小筑,巴清吩咐仆人去准备些瓜果点心,和许寒芳到了假山上的一个凉亭坐了下来。

  许寒芳看看身后的蒙恬和嬴义,笑道:“这也不是宫里,清姐也不是外人,你们也过来坐吧。”

  蒙恬喜笑颜开地应着过来坐下,眼睛不时扫向巴清。

  嬴义则笑吟吟地不时看看许寒芳,不时看看蒙恬。

  四个人落了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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