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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


  寒芳忍不住好奇地伸头观看。透过人缝看见一个人正在眉飞色舞、口沫四溅地讲打虎的经历,正是那个令人讨厌的美男子。只听他讲的添油加醋,惊心动魄。而且再三强调是自己一人捕杀的老虎,本领如何了得。

  “真的,不骗你,你看我身上还有老虎的抓伤呢。不过那畜牲只能伤我一点点。”美男子挽起袖子让众人验伤。

  “啧!啧!”一片啧啧称奇声,有人相信有人摇头。

  有人笑着调侃:“你如此厉害,为何不投到谁的门下,做个门客?”

  “没有人欣赏老子,老子总有一天要出人头地的,不信你们等着瞧!”美男撇着嘴不屑地说,一副无赖样。

  寒芳摇头一笑,浩然听到了美男的吹牛声,不以为然地耸肩摇头。

  二人会心一笑,低头继续吃粥。

  难得遇上赶集,就随便转转。

  这里,偶尔还能见到以物换物的原始形式。

  现在的寒芳已经没有初时的好奇,古人的生活毕竟是单调的,乏味的。哪有二十一世纪丰富多彩?可以蹦迪、泡吧、看电影、上网、打游戏……吃的食物也贫乏,没有麦当劳、没有咖啡、牛排、更别说什么川、粤、杭等菜系了。

  不过看古人也过得其乐融融,乐在其中,好像忘记了自己身处战乱时代。

  寒芳突然发现,以往自己进入一个误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找到秦煜,而不停地去奔波,忘记了原本要享受生活每一天的理念。

  二人把整个荥阳城溜了一圈,准备回客栈收拾行李,继续上路。刚走到街角,街边店铺内一人横飞了出来。

  二人吓了一跳,浩然忙护住寒芳。定睛细看,才看清是一个人被几个打手痛打了一顿,从赌坊扔了出来。

  被打的人鼻青脸肿地摔在地上,半天才爬起来坐在地上,嘴里还在兀自喋喋不休:“妈的!狗眼看人低!老子要不是今天运气不好,哪里会输?再借点钱给老子翻本都不愿意!等到老子飞黄腾达了,你们给老子舔鞋都不要。呸!”此人说着狠狠往地上吐了口还带着血丝口水,抹抹嘴角转身刚要走,看见了浩然和寒芳,一愣。

  天涯何处不相逢!此人正是树林那个美男。寒芳不禁皱了皱眉,不光爱吹牛还爱赌博?有云:赌徒没有几个是好人。拉起浩然就要走。

  美男快步追了上来:“二位,二位,又见面了!和二位商量个事,如何?”

  寒芳没有回话。可恶的家伙,当日只要手再往前伸一点点就可以帮到浩然,却是见死不救,幸亏浩然命大!

  浩然出于礼貌,停下脚步彬彬有礼地问:“何事?”

  美男的脸笑成了一朵花道:“借我些钱币如何,不多,就二十枚。”

  哪有这样的人,萍水相逢就借钱。寒芳的厌恶全写在了脸上。

  美男恬不知耻地说:“看你们穿着不像一般人,不会如此吝啬吧?——要不这样,十个,十个也行。——就当那天我替你们打虎的酬劳了!”

  寒芳气得鼻子快歪了,还有这样无耻的人?翻眼瞪着美男,转身拉着浩然×走。

  “你们要是不给我,我可是把你们那天的丑事全说出来!”美男威胁。

  “呵!”寒芳气极反笑,“我们有什么丑事了?你不是一个人把老虎打死的吗?”

  美男一愣,接着一撇嘴道:“孤男寡女,一个露腚,一个露身子,你说别人会怎么想?……”她眼瞟向寒芳后背,得意洋洋地道:“我可是对女人格外的了解,那天差点让你骗了,你的身材……后背上的胎记好迷人呀……”眼睛冒出了色眯眯的光。

  什么胎记?我背后有胎记吗?我怎么不知道!寒芳被这种眼神看得如芒在背,眼冒怒火。

  浩然看着美男不善的目光,怒火中烧,更知道美男故意说出胎记的目的是在指明自己的证据。不愿意再和美男纠缠,强压怒火道:“好,我给你!”

  “五十枚!”美男坐地起价。

  “不给他!让他说去!”寒芳怒斥,她不懂在这个时代服饰已经被纳入了礼治范畴,制度严谨。

  美男嘴恨不能撇到耳朵后面,道:“你说的,你可别后悔!我可要喊了啊……”作势就要嚷嚷。

  浩然愤愤地给了美男五十枚钱币,怒目而视。

  美男接过钱币,得意地点点头,临走时莫名其妙地排排浩然的肩膀说:“兄弟,奉劝一句:万事要为自己想,不然伤心的总是你!”言罢嘿嘿一笑,扬长而去。

  寒芳看着美男的背影气得直跺脚。

  一上午的好心情全被这意外搅散,二人闷闷不乐地往回走。

  回到了客栈收拾东西,寒芳猛地尖叫一声。

  浩然一个箭步纵身窜到屋外,见她安然无恙,长舒一口气道:“芳,你不要一惊一乍的好不好,魂都让你吓掉了!”

  寒芳盯着院墙急切地说:“浩然,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那天晚上跑掉的强盗就是他!”

  二人急忙出门寻找。找到此人只需要确定他的后背上有被花盆砸伤的痕迹,就不怕他抵赖不承认,立刻扭他报官。

  没想到这个人如此大胆,夜里抢劫时应该已经认出了她二人,居然还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勒索二人五十枚钱币?可恶至极!

  赌坊内。

  寒芳向打手打听,几个打手歪着嘴一脸鄙夷地说:“那个家伙,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这里,手气不好一直走背运。”

  一个打手插嘴道:“来了有十来天吧?开始拿了张虎皮,天天吹牛打死了老虎。后来,在赌桌上输掉了虎皮。”

  另一个打手补充道:“这家伙来了没几天,就勾搭上了城里的一个小寡妇,听说小寡妇天天还倒贴钱给他……”

  众人鄙夷地讥笑。

  一个打手打诨道:“说起那个小寡妇,我知道,人长的水灵灵的……”

  几个人撇嘴道:“你怎么知道?你去过?”

  “我倒是想去……”

  “哈哈哈!”众人一阵哄笑

  寒芳一听三人净讲点不相干的,而且越说越不象话。打岔问道:“你们说得那个女人住哪里?”

  “在城西吧……嘻嘻……怎么你们也感兴趣?”

  寒芳没有理会打手无聊地取笑,拉着浩然径直往城西走去。

  小寡妇果然长的水灵标致,看见两个英俊的美男子,频频暗送秋波。

  浩然翻着眼睛不自然地看着房梁目不斜视,一派百毒不侵的样子。俨然一个心无杂念的翩翩君子。

  寒芳看浩然的样子滑稽可爱,忍住笑问小寡妇:“我们今天来想向你打听一个人。”

  小寡妇眼睛都送酸了,也没见二人有反应,有些扫兴,淡淡地问:“什么人?”

  寒芳把大概容貌、身形描述了一遍。

  小寡妇从鼻孔里冷哼一声道:“别提那个没良心的,花了我不少钱。今天上午又来找要钱,说什么遇到麻烦了,被仇家找着了,要赶快离开。我说没钱,就抢了我一些值钱的东西跑了。——其实我屋里也没啥之前的东西。——幸亏我防着他把钱全藏起来了。”

  寒芳暗想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又问:“那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去哪里了吗?”

  小寡妇的回答惊得她大吃一惊、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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