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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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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泪便是套在他额头的紧箍咒,就算他是孙悟空,也要乖乖认栽,赶紧将她紧紧搂住,让她的挣扎统统化为乌有。 “琬……”他小心唤她,感觉怀里的人儿轻轻一颤。 她每次落泪,他总是难受,可偏偏惹她落泪的又总是自己,“琬,乖,不哭了”如同哄个孩子。 听他低哑唤着,宛琬不由自主回转身,又被他那深邃目光吸引住,有些不能自己。 “我没哭,我洗洗眼睛不可以吗?”宛琬强词夺理的回嘴,唉,她又逞口舌之快了,这个毛病想改也改不了,尤其在这个男人面前,更是容易冲动。 “嗯。”他轻唔一声,大掌在她背脊和发上抚摸,他总是说不过她的,不是回答不出她那些突如奇来的怪问题,就是被她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打败。可他还有别的办法对付她,他俯低脸容,伸出舌舔去她犹挂着的泪儿,温柔地吻住她的小嘴,又万般柔情的吻过她脸颊疤痕,心中既酸又暖。她身子一僵,小手习惯性地扯住他的衣袖,体温一下飙高,呜咽早已化作一声嘤咛。 这种时刻,偏偏宛琬还能想起关键问题,“胤禛,你快放开啦,侍卫们都在后面。”她轻嚷,一张小脸从他怀里探出,脸颊胀红,紧张皱着鼻子的小动作实在可爱。 他忍不住啄了一下她俏皮的鼻尖,“那就让他们看个够。”他爽朗笑着,第二次成功堵住她的小嘴。 不管了,一阵晕眩,宛琬双手紧抓住他的衣袖,轻轻颤抖。 “……唔……你不是来带我去打牙祭的吗?”为什么总有怪怪想法横空出现。 “过一会就去吃。”他含糊哄着,进一步追逐着她的香舌。 在这样的地方热吻,有种被偷窥的刺激感,热力在瞬间提升到最高点,两人像在火里燃烧。 宛琬眼神无意瞥见他脸上泥印,哦,应是她满手乱揪小草泻愤后,顺便带上了他的峻颜。这会瞧着一惯严峻自持,律己甚厉的男人如此邋遢,她实在忍不住要笑。一会哭,一会笑,她是不是小狗,不管了。 所有气氛都被她统统破坏,胤禛无奈停了下来,伸手捏了捏她那惹事的笑靥,另一手伸进襟口掏出一个小油纸包,放入她手里。 “徐记那家生意太好,我等了会儿,所以来迟了。” 宛琬捧着那油纸包,尚末揭开,鼻尖已嗅到香软的味道,是她最喜欢的糖圈,外酥内松,那家店又小又破,从前他都是站得远远的。 “胤禛——”她嚷着,顾不得那包糖圈,藕臂紧紧揽住他的颈项。哦,鼻子酸酸,弄得她想哭又想笑。这男人绝对是生来克她的,可,她是真喜欢他呀…… “你开头为什么不说,还不理人。”蹭着他的颈窝,她吸着鼻子不忘指控。 胤禛静静地笑,侧身,唇轻轻触吻她颊边那道伤痕,低声道:“傻瓜,我没有不理你。” “你刚才就是不理我了,生我气了。”她不依不饶,继续申诉。 “你跟着庵里师太跑去赈灾,布布粥也就好了,可为什么还要跳进河里,防汛的事用得着你女人出力吗?弄得浑身湿透回来。现在还乱打喷嚏,我当然生气。”他特意加重了语气。 “我没有……”闹了半天,原来是几天前的老帐被他察觉,她说得有些结巴。“是个孩子调皮跑下了河,我急了,才下去拉他的。” “女人,同情心泛滥,就会感情用事!尤其是你。”他回得毫不客气。 话才短短一句,却有严重轻蔑女性的嫌疑,宛琬不满地瞪大眼睛,才欲回过去。 “还说?!”他黑眸陡眯,瞧那馨香菱唇近在咫尺,气血一冲,不禁凑去吻住了她,嗯,还是这个办法管用。 她再次热烈回吻,实在是不争气,可她心甘情愿。吻如同野火燎原,绵绵难绝,许久许久,空气终于宁静下来,只余两人微喘的呼吸声相互交错。 “琬,”胤禛轻柔唤着,唇擦过她的额角。 “嗯?”她浑身无力,紧贴住他。 胤禛温柔的揉揉宛琬乌黑的发。“琬,”他又唤,这次,双手坚定地按住她的巧肩,稍稍推开,让他能好好地看着她的脸,四目凝视。“你放心,会好的,以后都会好的,我们一定会幸福的。” 原来她心底最深处的惶恐他一直都知道,宛琬掀了掀唇瓣,想要说话,却像有东西哽在喉间,就是没有办法出声,笑容慢慢溢开,眼角浮现泪光。 是,他们一定会幸福的,黑暗的路已到尽头。 第五十九章 七月七的天,白云东一朵西一朵闲散漂浮着,象是热得无力般。 在圆明园住了几日,胤禛回了京城的雍亲王府中。因途中天气炎热,他中暑了,上吐下泻,只得躺在府中休养。其实他的病并非这么严重,皆因眼下皇上身子日渐清减,各皇子间的争斗已至白热化,他索性称病不出。 这日午时过半,胤禛一身墨色道袍正躺在书斋竹榻上闭目养神,忽听得外间传来喧哗声。 胤禛微蹙眉尖,才欲唤人,李青已入内回禀是左副都御史顾天成大人求见。 这顾天成是康熙四十年进士,为人性格耿直,行事干练,曾出巡过河北、广西等省,颇有政绩,其无论脾性还是治事勤谨作风都深得胤禛赏识。 却说顾天成入室请礼坐定,简要将这几日朝中大小事宜述说一遍。 胤禛不厌其烦听得仔细,遇到含糊处,出声询问仔细方才罢休。 “朝里明眼人都知这回韩少功剿匪不力是他总督满礼多方掣肘,克扣军饷,这才使得韩少功后方大乱,无功而返的。”顾天成皱眉道,他四十开外,中等个儿,生得白白净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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