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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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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琬回府后,想着要送迷迭香,唤天冬去瞧瞧四爷在忙什么。 “不用去了,刚后边还有人在闲聊,说十四爷来了。听说是有人从汾州带了羊羔酒来,知道四爷爱喝,就亲给送来了,现人都在前厅呢。” 宛琬呵呵一笑想起她还叫艾薇当娱记,雍正王朝放得最红火时为了采访恶补过资料,正经大事倒没怎么认真看,八卦爱好记下一堆。特别是四爷这么个让人感觉特严肃的人居然喜欢西洋狗,还叫人给小狗设计全套行头,把她给逗的。哦他还爱好鼻烟壶,偏爱浅兰色,黑色,喜欢喝宁夏的羊羔酒,噫?不是宁夏的羊羔酒吗,怎么成汾州的了,一想到酒可把宛琬的小谗虫给勾出来了。最初喝酒是因工作需要,一来二往后她还真就爱闻那股酒香了,可惜酒量倒是一直没练出来。 “天冬,你给我去拿壶来,早闻大名,还从没尝过呢。” 天冬一吓。“格格,你怎么能喝酒?再说我去哪拿?” “我知道你行,胖叔那群人多疼你呀,最多我不喝,闻闻总行吧,你快去呀。”宛琬推着天冬出去。 等那坛酒才一到手,宛琬随手找了点事,赶紧打发了天冬,提坛直往后院,随拣一僻幽处开怀喝起。 “古人怎么就能边喝边赏月边诗兴大发,我怎么是一点感觉都没?不会是喝少了,诗气还没上来?再喝点——还是没感觉。我完了!以前学的统统派不上,现在的一样不会——”宛琬跳上园中巨石仰天长叹。 “宛琬,你站那上面干嘛?赶紧给我下来。” “谁,谁叫宛琬?”宛琬脚底发飘有些迷糊,眯细了眼扭头望去一个,两个还是三个? 一双冰凉有力的手用力拖她走下石头,那冰凉入骨的感觉让她象清醒了点:“噢,是四爷呀,我当谁呢。旁人我不识,你,我一眼就能认出。一天到晚总板着张脸——”宛琬仿他皱眉拉长了脸,“院长嬷嬷说微笑是上天给每一个人最好的礼物,你要发自内心的笑呀。四爷你从小就不爱笑吗?哎呀,你也和我一样爸爸妈妈都不要你了?多可怜呀,我给你表演一个拿手的吧,很好笑的,你看好了哦。”她挤眉弄眼的做了套八连拍脸部怪样,定格在鼻孔朝天,小嘴嘟起的猪八戒造型,未等旁人笑出声,自个先咯咯笑个不停,摇头晃脑唱道: “猪!你的鼻子有两个孔,感冒时的你还挂着鼻涕牛牛。 猪!你有着黑漆漆的眼,望呀望呀望也看不到边。 猪!你的耳朵是那么大,呼扇呼扇也听不到我在骂你傻。 猪!你的尾巴是卷又卷,原来跑跑跳跳还离不开它……” 四阿哥、十三阿哥、十四阿哥六目相对,是再也忍不住了,齐声大笑,谁想到,随兴至后园吹吹风,还能瞧见这一活宝秀! 翌日。 胤禛才回了府里就让人来传宛琬去他书斋。 宛琬心中忐忑又暗自宽慰自己,就算是古代,这女子喝醉酒也不能算什么大罪吧。她捧着迷迭香磨磨蹭蹭来到书斋,进里屋见除胤禛外再无旁人赶紧心虚抢先发言:“四爷,你也喜欢喝酒呀?” “是阿,怎么你觉得信佛之人不能喝酒?”胤禛反问道。 “我怎么会,酒不是五谷酿造吗?自然喝得,别说酒就连肉佛家也从没禁过呀。”宛琬随口道。 胤禛放下手中物颇有兴致道:“你怎知佛教本无吃素规定?” 宛琬飞巡他面容,见他朗清气爽,全无怒气,方松了口气道:“佛家是禁吃‘荤’,可这‘荤’字非指鸡鸭鱼肉一类,这在佛教叫做‘腥’。佛经里的荤字也不读hun,要读成xun,就是熏的意思,指气味熏人的蔬菜,‘荤乃蔬菜之臭者’。姑姑那有本《梵网经》写着:‘若佛子不得食五辛。大蒜、葱、慈葱、兰葱、兴渠是五辛’,荤指的是这五种蔬菜。我和姑姑去庙里吃斋,见菜里有葱有蒜,庙里和尚连佛经都未读通,他们那么多斋,算是白吃了,还没姑姑参得透。爷得空倒可和姑姑多聊聊。”她未注意胤禛双眸已冷,继续道:“爷,这迷迭香,闻着能提神醒脑,治疗头痛,还能使人记性变好呢。爷等会你去姑姑那用膳吗?” “说佛经还有这花都是你姑姑让你这么说这么做的?”胤禛漠然地望着她,冷冷道。他素来最讨厌府里女人勾心斗角搞些自以为聪明的小计谋。 宛琬咬唇不语,不觉向后退一步,刚才的好心情荡然无存。 胤禛硬起心肠不去理会她受伤的眼眸,迳自道:“从安郡王府那事就该知你是很有办法啊。” 宛琬终幽幽一叹:“你总要把人想得那么复杂,那么有心机吗?”她放下迷迭香,仓皇欲退,不想再看那双令她心底迷惑的黑眸。 胤禛见她再往后退就是门槛,刚想出言提醒,然为时已晚。 宛琬后跟绊住横槛,一个不稳,失去平衡身子仰面摔倒。 一股剧痛由最先着地的臀部蔓延至四肢,又痛又麻,更让人难堪的是她的自尊,竟在他面前又出了洋相。一股莫大委屈涌上心头,宛琬索性坐地不起,痛痛快快哭了起来,泪痕狼藉,双眸却在泪水的浸润下,越显明亮动人。 胤禛倏然蹙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惜悄悄袭来,犹豫片刻他索性上前屈身和她并肩坐着,悠然道:“怎么让人说中心事索性耍赖不起了?”他扔过块帕子,眼眸中闪过丝狡笑,他知她是那种越挫越勇的性子。 果不出他所料,宛琬一怔,长长睫毛凝着颗泪珠,晶莹剔透,眨眨眼,拿起帕子狠擦两下,倔强地一抿菱唇,手碰到随身携带之物计上心来,耸耸鼻子正色道:“爷,我给你猜个谜吧。” 胤禛见她不再哭泣,不知为何心底一阵舒畅,不由微微颔首。 宛琬端正身子道:“有件东西长长、硬硬的,若把它放入一黑乎乎热热的洞里来回挪动就会慢慢变软,打一动作。” 胤禛一拧轩眉,绯红了脸,慌移开视线,不悦地斥责:“你从哪听来这些个淫谜?” 宛琬见他果然上当笑得前俯后仰,好一会才捂住红唇忍了下来,从随身荷包取出粒糖果剥去纸头塞入他口中忿然道:“答案是吃糖呀,贝勒爷又想哪去了呢?”她纯净的眼眸直直地望着他,毫无芥蒂。“这个谜语是要告诉大家很多时候真实的答案其实很简单,可不像某些多疑的人想的那样哦。” 胤禛抬眼凝视,笑意在眸中流转成黑色的漩涡,含着口中花生糖,任它慢慢融化。 “那日声响如何弄出?我见你扔了件物在椅子上?”胤禛想起问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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