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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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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尉辛苦,你与将军们再好好筹谋,到时候可别让寡人失望!”嬴政没有看向尉缭,一手撑起脑袋定定看着地图的北角。尉缭心下一凛,知道嬴政心系匈奴。时至今日,没有人敢在嬴政面前谈论阿犁和匈奴,但是谁都知道嬴政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份耻辱。 “大王,你要不要先歇会儿?你这几日一直没睡好!”赵高给嬴政的腿盖了床小褥子。 “榀阳宫的梅花开了没有?”嬴政突然问道。赵高瞠目结舌,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嬴政猛地起身,往门外走去。 “大王!笨蛋,还不给大王披上裘衣!”章台宫的宫人急急忙忙跟上嬴政的步伐。“鸾车!鸾车!”赵高踏着积雪心里暗咒阿犁,觉得她简直就是阴魂不撒。 一片花海傲立于风雪之中,那股熟悉的幽香让嬴政的双眼生疼。“芷阳!”嬴政在心中温柔呼唤,手轻轻抚上一朵粉色的梅花。赵高守在榀阳宫宫门外,冻得几乎结冰。赵高扭头看到嬴政呆呆站在花园里,心里一凛,吸吸鼻子不敢再看嬴政。 嬴政走进阿犁曾经住过的屋子,每一个物件都是按着当日的形状摆放着。“来人,把当日在这边服侍的宫人给寡人带上来!” 郎官推着脸色煞白的李嬷嬷进了屋子,嬴政望着浑身微颤的李嬷嬷良久没有说话。“她临走的时候说过什么?” “她,她让奴才好好看着这满园的花,让奴才有空给公主和公子摘点过去!”李嬷嬷知道大王喜怒无常,自己又是服侍过阿犁的人,总是感觉脑袋随时会落地。 嬴政无语,想问问这个奴才阿犁是否有话留给自己,又觉得难以启齿。嬴政一扭头,发现床榻边上有两个枕头不像枕头、蒲团不像蒲团的绢帛包。“那是什么?” 李嬷嬷看了看大王所指的物件,“她临走前绣给大王的,但当日进不了殷阳宫,所以就一直放在了这里。”李嬷嬷见大王好奇,赶紧拿了一个递给嬴政。 “绣给寡人的?”嬴政捧着这绢帛制成的垫子,依稀闻到上面阿犁的味道。 “她说大王总是坐着,得找点东西垫垫腰背!这一针一线都是她亲自缝的,里面装的是她亲手摘下来的菊花和艾草叶子!”李嬷嬷擦了擦眼睛。 嬴政没有作声,紧紧抓着帛垫心中突然如释重负。这么多天,一直折磨嬴政的是阿犁眼中曾经的恨意,现在看着阿犁对自己的关心,嬴政心中涌起酸楚的安定。“芷阳,寡人迟早会迎回你,到时候就算你要做王后寡人都依你!” “这园里开的花你到时候记得拿到殷阳宫!寡人屋里也要!”嬴政缓缓起身,亲手拿起阿犁绣的那两个帛垫。“大王,奴才来拿!”一个宫人想上前。 “狗奴才,这是你能碰的吗!”嬴政怒喝。所有的宫人脸一白,全部跪下了。 嬴政紧紧捧着阿犁的心意,最后回头望了望那满园的梅花。“好生照看这里,要是让寡人看到你们躲懒,十个脑袋都不够砍!” “洛熙,你早点睡,我先回去了!”阿犁给洛熙盖紧被子。 “我没事了!不过这匈奴草原真不是人待的地方!”洛熙打了个哈欠。阿犁淡淡一笑,吹灭了帐篷里的蜡烛缓步出门。 “塔斯和须卜士呢?”阿犁轻声问汐汐,突然呛到一口冷风,咳嗽起来。 汐汐快步拉她一溜小跑进了自己的帐篷。“好像听说大月氏的使者来了,他们都随右贤王去陪使者喝酒了!”汐汐扯下阿犁的披风,转身给阿犁铺床。“看看,岗萨这个小祖宗又把东西落这里了!”汐汐笑着拾起岗萨的小刀。 “先搁着吧,今天实在冷,先睡!春天的雪比冬天的冰人啊!”阿犁缩起身子钻进被窝。汐汐淡淡一笑,睡到了旁边的一个床铺上。阿犁淡淡看着手上的银铃和珊瑚,从枕头底下掏出一个小盒子紧紧放到胸口,那里装着自己和蒙恬已经纠缠在一起的灵魂。阿犁拼命忍住泪水,闭上眼睛,希望在梦里与秦国的一切重逢。 阿犁感觉脸上微凉,似乎有人在轻抚自己的脸颊。阿犁微微皱起眉头,觉得自己好像做了很长时间的梦。粗重的喘气声传来,阿犁内心大骇,觉得似乎这又不是梦境。阿犁猛的睁开眼睛,发现左贤王压坐在自己身上,正凑近了要亲吻自己。 “啊!”阿犁尖叫起来,看到汐汐被人紧紧捂住嘴巴大急地看着自己,却挣扎不开左贤王侍从的钳制。 “放开我!”阿犁想翻身跳下床。 “公主,你迟早都要嫁给我,怕什么!”左贤王一把拽住阿犁,看着她白皙的手腕,更加色迷心窍,拉起阿犁的手大声亲了一口。 “大胆!你给我滚!”阿犁觉得自己几乎要呕吐了,用力挣扎。 “够味道!”左贤王大笑了起来,开始撕扯阿犁的衣服。 “住手!你这个恶棍,你不怕单于和太子杀了你吗?”阿犁大惊,眼泪直流,却强不过左贤王的力气。眼睁睁看着自己几乎要被脱得只剩下亵衣,阿犁猛地用力咬住自己舌头。左贤王一惊,掐住阿犁的嘴让她无法再伤害自己。 “公主,何苦?在这匈奴我可比那冒顿更能保护你!听话,给我好好生几个儿子!”左贤王粗暴地吻着阿犁。 阿犁觉得胸口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拼死挣扎,内心却泛起巨大的绝望。 “左贤王小心!”侍从呼喝起来。 “你是现在滚出去,还是等我的刀划破你的喉咙?”左贤王的动作突然停滞了,感觉到喉咙口冰冷的兵刃。“岗萨,你这是干什么?” “滚!如果让我看到你再欺负我姐姐,我一定让单于把你扔出去喂狗!”岗萨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左贤王皱起眉头,岗萨还是个孩子,若论力气肯定不是自己的对手。但是岗萨在匈奴的地位特殊,触怒他并不明智。 阿犁乘着左贤王愣怔的当口拢紧身上的衣服连滚带爬地摔下床,浑身发抖。左贤王看着到嘴的鸭子飞了,又气又急。阿犁凝脂般的肌肤仍然存留一丝腻滑于指尖,左贤王觉得自己对这个女人的欲望更加高涨。 “滚!”岗萨大怒。 左贤王讪讪下床,千算万算居然没算到岗萨会误打误撞,心头直恼恨自己沉不住气,没有再晚些来。 “来人啊,把我的侍卫全部调到这里!今天本王子睡在这里!”岗萨恶狠狠地把刀归鞘。汐汐慌忙挨近阿犁,紧紧抱住她,急得也是泪流满面。突然听到外面女奴的哭声,左贤王随便寻了几个女奴拖了出去。 阿犁突然开始呕吐,汐汐慌忙帮她拍背,一叠声让人拿热水和手巾。岗萨看着阿犁花容失色的样子心里很不好受,自己母亲和左贤王的关系岗萨不是不清楚,但是没想到这个左贤王现在居然连阿犁的帐篷都敢钻。 “这是什么地方啊,还有没有规矩啊!”汐汐大气,哭得抽抽噎噎。须卜士连滚带爬地进帐,看到阿犁衣衫不整拼命呕吐,心下大惊。汐汐朝他摇摇头,须卜士稍微松了口气,如果阿犁公主真的发生些什么,太子非杀人不可。 “给我好好守着这里!以后要是什么人敢乱闯乱撞,我一定砍死他!”岗萨走上前搂住阿犁,“姐姐,别哭了,我在这里!” 阿犁泣不成声,想起方才的一幕就觉得痛不欲生。“姐姐,拿着,以后对着畜生,就用这个!”岗萨手上的匕首发出寒光。阿犁愣愣接过,冰冷的刀鞘触痛了她的心。蒙恬温柔的笑颜在心中一闪而过,阿犁紧紧握住刀浑身僵硬。 “大王快来救救芷阳吧!大王!”汐汐大声哭了出来。手上的珊瑚比鲜血更红,紧紧缠绕在阿犁手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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