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穿越·宫闱 > 盘丝洞38号 | 上页 下页
二五五


  虽然知道那糖吃不得,不过,好奇一下,向往一下,总谈不上罪过吧?

  出去的时候是个正常理智地凤宜,回来之后是个醉鬼!

  我对送凤宜回来的不上来,淡淡的,一下子又闻不着了。

  茶是很好,闻起来那种香味儿很淡,可是却能直透到心底似的。

  “子恒,我不大明白。”

  我说的没头没,子恒却完全明白。

  “今天之前,我也没有想过。”

  “那老……”我又改了口:“你伯父不是今天又逼你了?”

  “呵,这倒不是,天是他被逼的狠了,扯到了权势二字,兄弟也不是兄弟,父子也不是父子。可以说,我会得到这个位置,真是,一个巧合。他那个位置许多人盯着,惦记着,今天敲钟之时,他反而松了口气,说忽然觉得很累,累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就算没有今天,也有明天,也有后天,永远担心有人逼到面前,夜里也不敢入睡……”

  以后的日子,就变子恒的生活了。

  每天,这么孤单空旷的一座宫殿,华美的,象座坟墓。

  “子恒,这种生活不适合你的。你……留在这里,会快乐吗?”

  “每个人地路都不一样,我象我伯父那样的。也许他在最初的时候,也不是现在这样的。只是——我们都容易贪心不足,然后,迷失方向。”

  好吧,姑且当他说的有理。子恒的确不会象那个老色龙一样,贪婪好色,死抓着权势不放,还总想着控制别人,谋取更多。

  “对了,你有解酒药吗?”

  “有的。”

  他走到架子后面去,我有点心不在焉。

  不知从哪儿飘来了一片细碎的纸灰,轻轻落在我的鼻尖上。

  我伸手抹了一下,指尖染上了浅浅地灰色。

  屋里那种淡淡的气味,应该是烟气。

  子恒刚才烧了东西吗?

  我有时也会把一些旧信什么地烧掉……

  “这个明天一早给他服下吧。其实吃不吃都不要紧,多喝些热茶也可以。”

  我接过子恒递的药丸,忽然觉得心酸。

  我不是想和他说这些,也不是想要解酒药。

  可是我……我觉得自己这么笨。

  我希望能帮助他,能让他轻松一些,快乐一些。

  可我,总是这么笨。

  他送我出来,声音温和:“早些睡。”

  我点下头,朝前走了两步。

  再转过头看的时候,子恒依旧站在那儿,还没关上门。

  庭院里一片寂静,潮水声似有若无,隐约而深沉。

  我觉得那些潮水,缓缓的推挤过来。

  我觉得我站在水面之下,有一种无力的感觉。

  嘴巴动了,也不出声音。

  子恒低声说了句晚安,然后,关上了门。

  我们要等到三天之后离开。因为水晶宫要辞旧迎新,旧人去了,新人来了。子恒是龙王了,三天后会有一个隆重热闹地庆典。

  庆典那天的繁华让我觉得目炫神迷,无数地带荧光鱼在头顶盘旋,它们飞速的攒聚,又烂漫的散开,瑰丽的颜色光华如同焰花绽放,璀璨无比。水晶宫前的大广场上聚着几乎所有我知道的和不知道地水族们,他们载歌载舞。

  子恒穿着深色的多重衮服,戴着串珠地冕冠。他看起来,很英俊。的俊美被那沉重地华衣一重重包裹着,显的凝重无比。

  无数地宾客,不知道都是什么来历,他们看起来显的恭敬欢,但心里怎么想,没人知道。

  子恒被无数人包围,那些人对他讨好,顺从,他们讨好的是新龙王,顺从的是权力。

  我觉得这里如此荒凉,看起来越显得繁盛,实际上,却更落寞。

  昱风和凤宜坐在显要的位置上,我离开正殿,从侧门出来,这一条回廊安静的多,几十步外站着守卫。他们站的笔直,象是石柱子一样挺拔,一动不动。

  我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明明是一件别人盛赞的喜事,我却觉得心酸。

  这几天,一直都是如此。

  栏杆旁边的大花盆里有火红的珊瑚,闪烁着奇妙的色彩,我弯下腰,从盆底抓了一小把白色细砂。那些砂无法握住,很快又从细隙中淌走。

  有些事,我并不是全然不明白。

  可是我什么也做不了。

  就象这些砂,无法停留在手掌中。

  即使握了拳,最后掌心还是空荡荡的。

  我听到了脚步声,慢慢回过头。

  “三八。”那人站住脚,朝我点头。

  我讶异的看着眼前这人:“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几乎已经全忘了那些人,那些过去的事情了。

  突然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旧时记忆一下子翻腾起来。

  一九四 桃花

  “洞主……”

  是她?

  我眯起眼,第一反应是,会不会是我看错人了。

  没有,没看错,的确是她。

  以前她神秘的很,神龙见首不见尾,一开始我还以为他是男的,后来才知道是女的。她常常戴着面纱,穿面袍,梳最简单的发式,光看背影,实在是分辨不出来。

  我几乎以为,我把她忘记了。

  她的眉毛特别秀挺,皮肤白,发如乌云,发间簪着一枝桃花,身上是浅粉色的衣裙,颜色说不出的柔润美丽。

  “前几日我看凤王,就猜着你可能也来了。”

  我没吭声,端着酒的侍袅袅婷婷从我们身旁走过。她指指凉亭:“坐一会儿吧?”

  以在桃花观的时候,从没和观主离的这么近,一共也没有讲过几句话。

  亭子生长着软地水草。长长地叶子飘荡着。隐约地歌声从正殿里传过来。

  “你好象一没变。”她说:“我一直都记得第一次见到你地时候。你背了一首诗。”

  我觉得很纳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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