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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〇


  一八九 难忘的宴会

  我觉得,龙宫的这场宴会,大概是有史以来,最热闹许再过个百来年,还会有人津当乐道!

  就算别人不记得,我也一定也不会忘。

  我一气之下勾了不知道多少道丝,于是乎,底下顿时乱了套,不知道多少人抄起席上的酒壶碗碟,虎虎生风的朝正中的主位就砸了过去!那架式,球迷看球扔瓶子扔鞋子,可没有这么狠这么有气势!

  头两样东西飞过来时,老色龙倒还有几分机警,头一侧闪过酒壶,又伸手格开了一个盘子,可惜盘子里的菜却格不开,哗啦啦掉了他一身。

  接下来却不那么美妙了,嗖嗖风声中,雨点似的东西纷纷砸来!

  呃,这些盘子酒啥的当然不可能把他给埋没了,要让他受个重伤那也不大可能。

  但是老色龙的狼狈相,那一个……咳,头上顶着海带菜,肩膀上挂着煮肉,脸上衣服上全是菜汤,从头到脚愣是没有个好地方了。

  子恒的目光朝我这个方向投来,我现在确信他是看到我们了,他看起来似乎有点高兴,又有点不赞同似。

  我和凤宜笑一团,差点从梁上掉下去。

  好吧,这种事情按子的性格是绝对做不出来的,我们下次要干也不能当他面干。

  这场宴会最后诡异收场——数个装地。数个装醉地。数个呆若木鸡地。还有暴跳如雷要找人算账地老色龙。他八成已经猜到是有人在搞鬼。但是却没有发现我和凤宜。点了好几个人地名字。破口大骂。还指桑骂槐。暗指有人想图谋不轨云云。最后他家大公子和几个女人出来劝。把他给劝进去了。

  凤宜拉我一把:“走吧。没什么热闹看了。天白天他们会议事。到时候再来。”

  我们一路回了子恒地小院子。虾叔还守着灯没睡。正在剥一种深绿地豆子。

  “啊呀。你们两个。不打招呼就跑了!”虾叔看到我们有点气呼呼地。不过还是喜多于怒。问我们去了哪里。凤宜说带我去水晶宫里转了一圈儿。虾叔摇头:“那里有什么好看地。几百年都不带换个样。越来越乌烟瘴气了。对了。你们吃过没?”

  我摸摸肚子,摇了摇头。

  “啊,你们等着。我去拿吃地来。”

  我和凤宜互相看一眼,我实在憋不住,捂着肚子不停地捶桌子,刚才忍的太狠了,现在反而笑不出声来。

  “别捶了,桌子要捶塌了。”

  “不用你管!”我笑的直不起腰来:“哎哟,看那个老东西刚才那样子,太解气了……”

  呃,我的声慢慢变小,消音。

  这个,刚才那话,好像不是凤宜说的。

  凤宜声音不是这样。

  我觉得脖子发僵,很慢,很慢的抬起头。

  子恒沉着脸站在门口,反复打量我和凤宜,好象在看两个通缉重犯。

  “那个,回来啦。”

  我有些讪讪的朝他摆摆手,子恒哼一声,我怏怏的放手。

  “你们两个,很好嘛。”他的语气听起来可不是很好:“什么时候来地?我竟然一点儿不知道。今晚上是你们弄的吧?”

  凤宜这个不讲义气的居然立刻撇清自己:“不是我,是三八,我可从头到尾手指头都没动一下。”

  这人!

  我瞪他一眼,怪不得人家说,夫妻是同林鸟,难来了各自呢!他果然不是好鸟!

  “我也只……就动了动手指头,我保证没多动!”

  我说的绝对是大实话,我就是只动了手指头嘛!脚趾头是绝对没动的。

  子恒摇摇头,又叹口气,忽然间扶着门哈哈大笑起来。

  我都愣了,凤宜也笑,两个人跟魔症了似地,笑的我恼羞成怒,用力一拍桌:“笑什么!不许笑!”

  “啪啦”一声,不知道是我用力太大,还是这桌太不结实,竟然就这么断裂塌倒了!

  虾叔的声音响起来,十分惊异:“喛哟,这有气也不要砸桌啊!我这桌用了二百年啦,真可惜。”

  一张桌子用了二百年,这个,应该早就不结实了吧?垮了也不能怪我啊!

  子恒最后说了老实说:“其实,很多时候,我也真想抓着什么东西扔到他脸上去,今天晚上居然梦想成真了。”

  那个他,当然是色龙无疑了。

  虾叔给我们端饭菜过来,们没吃,子恒晚上也没吃着东西,三个人围在灯下吃夜宵。

  “子恒,你可得住,坚决不能受他摆布啊。”

  包办婚姻是不幸福的!尤其是那个老色龙包办的!

  子恒抿了下嘴唇,看来有股很坚定的意味:“我知道,我也不会再受他摆布。”

  “唉呀,你光这么说不行,得有气势!勇于抗争嘛,不愠不火的他还是当你好欺负。”

  凤宜把一个丸子塞到我嘴里,撑得我巴鼓鼓囊囊:“都象你似的一惹就暴跳就好了?”

  还说我!刚才他明明摆出大力支持我的态度的,现在撇地一干二净?

  “我知道。”子恒的声音还是淡淡的,不过仔细的听,似乎是带着一点笑意。

  只有一点,但是这也足够了。

  我又有点得意起来,今天要是没有我,以他这种不会“坚定的说不”的个性,估计很难抗过那只老色龙吧?

  “明天他会不会旧事重提?你以后还要留在这里吗?”

  我端起壶,给他们两个倒上酒,我自己倒的茶。

  他们自顾自的说起来,把我扔一边不理睬,我又吃了块点心,到隔壁去帮虾叔修那张桌子。用法术的话,这根本不是问题,但是虾叔一边唉声叹气一边拿出锤子石料的来修,我就蹲在一旁给他递工具。

  “啊,我自己能干,一会儿就好了。”虾叔说:“你看你,这活不是女人家干地啊,你去歇着吧。”

  “虾叔,你知慧公主吗?”

  虾叔顿了一下,慢吞吞的抬头:“知道啊。”

  “听说她想嫁给子恒啊?”

  虾叔嘿了一声,继续修桌子。

  “我觉得,她……不大合适吧?”

  “不大合适?哼哼,是大不合适啊!”虾叔摇头:“她家的女人有名的劣啊,没哪个是省油的灯。”

  那就更不能让子恒娶她了!

  我睡地不大踏实,翻来覆去好久,凤宜倒是睡的实。

  窗外有隐隐地水流声,沉郁绵长。

  水底当然没有风声,没有虫鸣的。但是仔细听,那有些呼,呼地低沉的,隐约地潮水的声音里,似乎还含有别的声音,丰富而细微。

  我迷迷糊糊的睡过去,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天色大亮。

  凤宜和子恒居然一起走了,把我一人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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