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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一


  我肯定地说:“总之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还何必管他是谁呢。有时候‘无知是种福气’。”

  皇太极嘴角微扬,袒露赞许的一笑。转瞬喝空了面前所有的酒杯,然后对我说:“我再无问题了。‘得你如此,夫复何求?’”

  “可是我还有问题。”我心中仍有一块大石放不下,“你不会迁怒岳托对吧?”

  “你终究是很在乎他啊!”皇太极瞬间松开了桌下握住我的手。他站起身来,走到窗边,背对着我。

  我看不透他的情绪,但是却明白他是真的介意。

  我走到他的身后,说:“岳托毕竟救过我,虽然当时你在场——”

  他转身突然扯我入怀中,声音沙哑地说:“我从来没有这么矛盾过,我怕你出事,可是却更见不得别的男人救走你。该死的!我恨死那些落在你身上深情地眼光。”

  我在他怀里摇了摇头说:“在我眼里只能看到一双深情的眼睛,就是你的。”

  他顷刻间转低头深深地吻住我,我眼前放大看到的却是他紧锁的眉头。他的表现那么为情所困,而我却像是罪魁祸首。

  皇太极打横一把将我抱入内室,他将我放在床上,轻轻摘下我的帽子,散开我的长发。然后他细细的吻缓缓落下的同时,我的旗装一件件被剥离了身体。

  他那么珍惜地注视着我,深情拥吻之中似是诉说着不能言传的千思万绪。

  “求你永远都不要怀疑我对你的感情,因为你也许永远不会了解我为你放弃了多少。”我的眼泪不自禁地流了下来。

  皇太极紧紧地盯着我,我固执地回望他。我要他明白,如果我能少爱他一些,我会更在乎自己的生死,我会更在乎他究竟同时拥有多少的女人,我甚至不会因为与岳托之间坦荡的友情背负自责。

  他低头吻掉我的泪水,认真地说:“我从没像在乎你一样在乎过任何一个女人,我可以承受战争的威胁,却不能承受任何失去你的威胁。”

  他说完后甩开一切扰人的思绪,用心地爱着我。

  我在他的强势之下,再一次迷失了心神。

  跨越数百年,遇到彼此,我们人生的轨道似乎都转变了。真不知是我们的幸还是不幸?

  第二日我再次醒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宫中的暖床之上。

  素玛兴奋的笑脸出现在我面前,她说:“主子大病初愈,应该多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我明白她话中的意思,看来我是可以光明正大地见人了。

  皇太极照常上早朝,忙得整天不见人。

  人如果没有了装病这个好借口,很多问题就必须直面了。

  下午我就被布木布泰拖去大妃宫里晒所谓的‘太阳’。大妃宫中‘耀眼的阳光’简直快把我融化了。

  这还是自登记大典以来我第一次出现在后宫面前,各种怪异的眼光自是应接不暇。

  哲哲依旧亲切地嘘寒问暖,似乎根本不介意我曾经撼动过她正宫皇后的地位。

  布木布泰也还是老样子,她最正常的表现就是什么正经大事都不会遗忘我。

  “姐姐,这是后宫联名请求早行大妃册后大典的柬书,就差姐姐的印章了。”布木布泰笑着摊开一本满文的折子给我看。

  我笑着接过来,对身边的素玛说:“去盖上印章立马拿回来。”

  素玛迅速应了命,双手捧着奏折退了出去。

  布木布泰先是顿了一下,然后笑开花似的对着哲哲说:“这真是去了一个大心事,大妃可以动手开始准备大典了。”

  哲哲笑得更是灿烂,看来排除了我这个大障碍,真是‘大快人心’啊!

  巴特马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看了布木布泰一眼,布木布泰瞬间恍然大悟,对我说:“听说姐姐得了个西洋琴,叫什么微奥利。不知可否拿出来给诸位妃嫔见识一下。”

  见识?恐怕我拿出来就又要逼我献给大妃了吧!若是别的珍奇宝物我还真不在乎,可是那是小提琴啊!我从九岁起生命中就没离开过小提琴,穿越后受时空局限,没有也就忍了。现在要我得而复失我怎舍得!

  “不知道是不是那琴印上了我的病,我奄奄一息的时候,那琴居然断了两根弦。结果我病好了,它却已是废琴一把了。真是可惜了!”我故意危言耸听。

  “听来倒像是把有灵气的琴,会替主人挡灾消祸。如此看来兰侧妃还真是那琴的主人了。”葛娅突然插了一句。

  我不解地看了她一眼,她却依旧高傲地目不斜视。

  “那可不好办了,宫内宫外很多亲王,贝勒,官员及其家眷都几次表示想一闻琴音,本来还欲册后大典之时一展殊琴呢。”布木布泰苦恼地说。

  “琴既然坏了,也没有办法了。更何况就算不坏只怕也无人能够弹奏。”哲哲倒是不以为然。

  “大妃此言差矣,姐姐当日登基大典外族献礼时,曾经表示过精通此琴,又怎能说无人可弹奏呢。”布木布泰不把我的伤疤揭干净,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果不其然,她一番话把哲哲原本不错的笑脸打落一半。

  “找个琴师把琴修好,册后当日让兰侧妃一展琴艺不就两全其美了。”娜木钟的确聪明,‘一语道破天机’。这不正好难为了海兰珠吗?

  很快这个提议得到了‘全票通过’。我除了无奈地摇头也无计可施了。

  晚上皇太极噙着一脸的幸灾乐祸问我:“你选好弹奏的曲子了?”

  我贴到他面前,小声却严肃地问:“我宫里还有多少眼线?如果我现在拉奏一曲不会传到别人的耳朵里吧?”

  他不信地挑眉,说:“你若真会奏那琴,只管奏一曲。我保证为你封口所有眼线。”

  我其实早就技痒得难以忍受了,听他如此承诺,爽利地抓过早就挑好音调的小提琴。

  我右手持弓,左手将琴架入肩颈之间时,皇太极深邃的双眼露出惊讶。

  我太久没有握琴了,左手四指僵硬,很多音节的把握都已经不精准了。可是这仍然不影响一首委婉凄美的《梁祝》萦绕而出,回荡于整间屋子。

  我收琴瞬间,懊恼地摇了摇头。练习真的是琴艺最重要的环节,我曾经引以为傲的看家本领,现在也就是纯粹的二流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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