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穿越·宫闱 > 木槿花西月锦绣 | 上页 下页 |
三〇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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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闭也不道谢,只是闪电般地远远地荡开了去。 毫无预兆地司马遽伸手拉起我的手使轻功向上飞去,小彧也飞身跃到一块大钟乳石上,电光火石间那忘川猛地向上泛滥涨潮,如同方才所见,奔腾咆哮起来,那紫色的潮水已经淹过我们方才站的岸边,他放下我时,我猛回头,却见一叶小舟己在紫色的河中忽隐忽现,耳边微微传来那梢公奇怪的歌声:“似花还似非花去,破窗残月缘尽时。” “你这贿赂行得挺好,”耳边传来司马遽的戏谑之声:“可惜,恐怕是没有机会再请妖叔帮忙了,他一般只送活人进来,死人出去的。” 我横了他一眼,正要猛然惊觉他的手还在我的腰问,我便拍开他的手,离他一步远,正色道:“兹事体大,还请快快带路,送我回赏心阁。” 他呵呵一笑:“假正经的东西,急什么,有你在,他哪能那么容易就死喽!” 嘿,你素哪根葱,我为毛要同你正经啊? 他嘴上轻薄,脚上却飞快地挪动了起来,他的轻功极好,连小彧也轻松地跟着,而我只得拼尽全力方跟得上他们,他们只得飞飞停停,不时等我。 一路上他还能快速地讲述原委,侯爷的确调了一瓶死药,看样子确要赐死一位贵人,但没正式说过要赐死谁,可能原非白也担心这死药是给我的,便传言让青媚将我转移出去,有人便称此机会拿死药作文章,假传消息侯爷要赐死原非白和我,并且切断紫园的一切消息,以鼓动东营暗人闹事,幸亏我们及时回来,未酿成大祸。 可惜我只能勉强跟上他们,听了个大概。 “我方才已经见过青媚了,你这女人倒是不笨,幸而折了回来。”他算是夸我吧,可惜我已经气喘如牛,无法回答他的话。 他不厚道地埋怨了几句,最后实在忍不住了,一把横抱起我,往前掠去,我大惊:“你要干甚。” “你这也太慢了,是想回去替原非白收尸吗?” 嘿!这人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啊!可说实话,这人的武功是真好,不用等我之后,他的速度惊人地提了起来,把小彧也甩在身后,小彧哇哇叫着使劲跟了上来。 我便忍住不语,他的胸膛宽阔强壮又温暖,我不由思念原非白,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心中便刀绞一般。 可能为了缓合我的尴尬,他对我说起方才渡我们的那个老梢公司马妖是暗宫最年长的人,亦是武功最高者,经历了暗宫很多风云,没有人知道他的年纪,甚至有人说他已经活了好几百年了。 想起那个妖叔,我便放柔声音道:“宫主大人,我可否诚恳地请求您提高妖叔的福利待遇?” “呃,什么意思?” “他既为你们暗宫服务多年,作为宫主你是否可以派人照顾一下这些高龄老人的晚年生活?” 司马遽在面具下嘿嘿闷笑两声:“真是个不知死活的,都快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还关心别人。” 他便话音一转:“不过,本宫可否也诚恳地请求君老板带着嫁妆从此入主暗宫,帮助本宫做好家务,带好小彧,别到外面兴风作浪,祸害咱们原三爷还有各方豪杰成吗?” 苍天啊大地啊,我终于见到一个比我还要混蛋的混蛋了,我假笑道:“我诚恳地请求您打消一万年不可能实现的妄想吧。” 他轻松地飞奔笑道:“本宫诚恳地请求姑娘三思。” 我咬牙切齿道:“我诚恳地请求您抓紧时间快带我上去吧。” “本宫诚恳地准了。” “……!!” 我们又回到了那个黑暗的通道,司马遽开动机关,有光传来,我们从一个小门猫腰钻了出去。他把小彧留在里面,自己同我一起出去。我们悄然落地,正是赏心阁的内间,非白的卧室。我小心地掀起帘子,里面却空无一人,心中暗想,难道宣王已经脱身了吗? 忽然听到前面有宣王的声音传来,司马遽略摆手,示意我过去,他在后面保护,我便悄悄走到前厅,越过珠帘我看到宣王正铁青着一张脸坐在方才我们谈话的地方,身后站着瑟瑟发抖的薇薇,吓得嘴唇毫无血色,混身只靠扶着花梨木椅背才没有倒下。 “你这着棋好生厉害,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宣王冷笑着说道:“只是你不怕父皇和叔父发现了吗?” 在他对面有个年青的声音呵呵笑道:“怎么可能会发现呢?三瘸子的暗人马上会冲进来,谋逆作乱,叔父自然会派兵镇压,到时你们都将死在乱军之中,我便可同驸马安枕无忧。” “王兄妙计,”宣王淡淡道,目光向我这里漂来,看到我身影的一剁那,眼神闪过惊喜,却仍然面不改色地鼓了鼓掌:“臣弟自亏弗如啊!” 我正思忖着该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宣王给换下去,忽然身后脚步声起,有人低沉地笑道:“这是木槿吧,既醒来了,为何躲在这里偷听呢?” 宣王的脸死灰一般,薇薇吓得正要崩溃大叫,一个高大遒劲的黑衣人从后面力劈一下,立刻不醒人事,宣王对面的太子吓得站了起来。 我的眼前站着一个我从未见过的宫妆妇人,看似四十上下,但资容秀美端庄,保养极好,乌发渗着丝丝雪白,可那堆云髻却梳得极为得体高雅,玉容上敷着极白的粉,眉目细挑,描绘精致,额头贴着牡丹钿,朱唇微点殷红,正是宫中流行的樱桃妆,身上只着一件枣红的披帛襦裙,但觉通身雍容华贵。 她的身后站着一个双目凌厉的老太监,还有那个袭击我和薇薇的黑衣人。 只听太子激动道:“母后,您如何来了。” 那太子畜着八字须,长相清秀,身形却略显细瘦,喉结极为突出,消瘦的脸庞上,双目显得有些偏大,熬得通红,有些神经质地看着我,带着一丝恐惧:“你是何人,从哪里崩出来的。” 那位高贵的妇人冷冷一笑:“这位夫人已经在一旁偷听多时了,你与你的侍卫竟未发现,愚蠢至极。” 只因那人击在我的胸腹旧伤处,我捂着伤口喘了很久,好不容易才在地上坐了起来,有人扶了我一把,我这才艰难地爬了起来,抬头一看,原来是宣王。 “你回来是极好的,不枉是他看中的人,”他叹了口气,扶我站好:“可惜就是回来晚了。” 说罢,再不理我,便下跪施了一个大礼:“儿臣见过皇后娘娘。” “儿臣尝闻自古晋阳近狄俗,尚武艺,素有晋阳自古多英豪之称,晋阳女子果是狠辣非常,”宣儿淡淡道,“皇后年近半百,又是皇室弱质,却能骑马千里自新都赶赴西京,真乃女中丈夫也。” 王皇后温雅一笑:“绪儿,你总是比复儿会说话得多,其实小时候本宫总希望复儿同你一样,多得些你父皇的关爱。” 宣王冷冷一笑:“儿臣少时尊皇后为母后,也曾同皇兄承欢母后膝下,为何母后如此仇恨儿臣。” 王皇后似是想起宣王少时的模样,叹了一声:“本宫还记得你小时候出了痘疹,孔妹妹哭得泪人儿一般,因本宫曾照顾复儿康愈,便降旨让本宫亲自照疗于你,小时候的你真是可爱,后来你在我身边长了好一段时间,总是叫我母后,差点连孔妃也不认得了。” “那时的母后对儿臣疼爱有加。”宣王点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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