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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二


  东临瑞走过来,自然地拉起我的手,帮我把毛笔拿开,蓝玉上前一步,又退了回去,捏着斗篷地一角,低着头看不清他是什么表情,糖糖的大眼睛一眨一眨。

  东临瑞拿起绢子给我擦手,我心疼那白净细腻的布料,连忙说:“不用,我洗洗就行了,这孩子刚才说什么,她不是连爹娘都不会叫吗?”

  我又看了一眼糖糖,正好看见蓝玉地手把小斗篷捏的有些发皱,我刚想说什么,东临瑞说:“咱们地孩子聪明,你还不高兴?”手被他擦地差不多了,然后跟他的手指交握在一起。

  蓝玉说:“糖糖想出来透透风,就带她过来了,不过看她地样子又想回去了,那我就先走了。”话说的很快,完全不像平时的样子,没等我回应,他转身就走了出去,糖糖软软地爬在他胸口,蹭蹭额头,闭上了眼睛。蓝玉匆忙的样子倒好像是要逃跑一样,走过雪地,没有脚印,用了轻功。

  我还在往外看,东临瑞低下头亲了我的嘴角,等我反应过来,已经跟他唇舌纠缠在一起,就差半躺在毯子上了,我急忙往外推他,这可完全乱套了,要一步步按照程序来才行啊,就算我的雪天赏画失败了,还有其他的没有试过,不能就这样前功尽弃。

  东临瑞看着我,琉璃般的眼睛在闪烁,“最近为什么总是躲着我。”我被他看得有点心虚,急忙躲避他的视线,“没有……哪里有……”东临瑞搂住我的腰,温柔地说:“是不是觉得我哪里做的不好?”

  我急忙摇头,刚一张开嘴,他的嘴唇就压下来,舌头轻轻软软地滑动,我的声音顿时被他吞进了嘴里,喉咙里轻轻的呜咽声,极其的晴色,东临瑞微微眯起眼睛,眼梢上扬着,轻颤的睫毛都是风情,他喜欢轻轻地蹭我的脸,然后在我耳边喘息,稍微一挑逗,我就要丢盔弃甲。

  他伸手解开我的衣服,壁炉里烧到半截的柴火忽然落到底端,让我清醒过来,急忙手脚乱动。

  我轻吸一口气。

  东临瑞笑笑,“若若乖,我们好久没有了,”用充满蛊惑的声音,“我会很温柔,让你很舒服,试试就知道了。”

  我又不是没试过,虽然有过心里准备,可是手脚还是不听使唤地开始发抖。

  我说:“不行,今天不行。”

  东临瑞挑了一下眉毛看我,“今天怎么了?不舒服?哪里不舒服,要告诉我。”

  果然还没有到火候,我急忙摆手,“你不知道的,反正就是不舒服……”本来想站起来,脚一软,扑进他怀里,手碰了他的腰身,他轻轻一缩,弄的我面红耳赤。

  东临瑞笑一声,“若若的脸真红,”他的手摸上我滚烫的耳垂,“还是想的吧。”

  我说:“不是,”可是声音都不对了,跌跌撞撞去拿桌子上早就准备好的酒,在东临瑞面前我好像从来都是这个样子,唯一一次几乎能和他的身份媲美,就是在西丰国,迎接颜回的时候,我的身后是穿着宫装的女官,我盛装打扮,真正像是一个皇后。

  可也仅仅只有那么一次而已,而且才几分钟,就丢盔弃甲,溃不成军,我有时候总想,为什么我那么多年培养的优雅在东临瑞面前就那么脆弱。

  每一次他都能进退有度,而我完全迷失在里面,这也太不公平了,是我魅力不够,还是……

  想到几个月前女扮男装出宫在外面吃小摊的时候,听到男人们的闲谈,说到自己的妻子如何死板,不解风月,什么的时候如同嚼蜡,没有一点感觉,自然而然就联想到了自己身上,虽然生了两个孩子,可是在那方面上,我似乎真的是不行。

  我好歹是个经历了两次人世的人,在那方面总该比别人强一些吧,原来这只是理论上的想法,实际上,要看跟谁比了,在东临瑞面前,那种事情就像毒品,麻到脑子都不能思考了,什么技巧或者该怎样都是空谈,等到脑子可以开始思考的时候,已经完事了,所以他怎么样,有没有享受到,我真的不清楚。

  从听到那次谈话以后,我已经尽量保持清醒,可显然没有任何的作用。这件事压在心里时间太久了,没事上街溜达,巧合的是,路过了某个风月场所,听到门口莺莺燕燕的笑谈,说:“晾他几日就好了,到时候什么都不管了,只知道往你身上爬。”听得我面红耳赤。

  倒不是希望东临瑞如何,如何,只是觉得应该至少看见他失控一次,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挽回自己的自尊心,或者让自己有点安全感一样。

  女人。真是一个奇怪的生物,太感性。虽然劝慰自己不要有太多想法,可是居然管不住自己。莫名其妙追求起罗曼蒂克来。

  找一个地势好的别院,修了山庄。弄个西式的壁炉,等到下雪地时候,就央求东临瑞一起过来度假,创造些良好的气氛,等到两个人情绪的高昂地时候。再加一些佐料说不定就能打破他的优雅,这几个月预备禁欲也算没有白费,可谁知道居然处处不顺利。

  尤其是东临瑞,平时从来不会调情,今天也说起那种话,说地我差点就前功尽弃,有点像年少的情侣,在秘密的空间,低头说那种私房蜜语一样。“我会很温柔,让你很舒服,试试就知道了。”总觉得是带着点诱拐的意思。

  伸手去拿酒。酒盅放在手间,顿时觉得之前加的料不够多。于是背着身。偷偷摸摸又往酒杯里撒了一些粉末,才转身把杯子端给东临瑞。

  东临瑞地身体斜斜地靠着。头发不知道什么时候完全散了下来,嘴唇尤其的红润,眯着细长的眼睛,目光闪动,笑着看我,接触到他的目光,我就感觉自己的手轻轻抖了一下,酒杯里的液体差点就泼出去。

  东临瑞虽然是有点瘦,但是身上总是异常的匀称,修长的腿轻轻一支,就让人感觉格外的结实,大腿线条美得性感。

  如果他不直接把酒喝下去,我估计我都说不出劝酒地话,嗓子紧,心跳加速,格外的紧张,还好,他的睫毛落下来,酒杯放在嘴边,仰头,喉结缓慢地滑动,加了重料地酒直接下肚。

  我嘘口气,仿佛完成了一项重要的任务,接下来只要等待着药渐渐发作,呃,然后可以执行下一步计划。

  东临瑞喝过酒,我傻傻地忘记去拿他手里地空酒杯,只是盯着他地脸看,恨不得瞬间从上面看出异常的潮红来。

  风吹开了其中一个窗户,我火热地耳朵接触到了冷风,打了个哆嗦,我在干什么?仿佛现在才意识到,我在给自己老公下×药。

  天呐,我怎么能干这种事,继续看东临瑞,我半张着嘴唇,嗓子发紧,“还要不要再喝点?”

  东临瑞看着我,笑笑,伸出手,“若若,来。”我顿时心跳如鼓,“你那边太热了,我在这正合适!”

  东临瑞眯起眼睛,“热么?”

  我连连点头,“你不觉得热吗?在火堆旁边,浑身都跟着了火一样,”

  有点脸红,无意识地喝光了手里的酒。

  东临瑞说:“不热啊,挺好的。你过来试试。”

  我捏住裙子,笑笑,“我比较怕热,现在都觉得在冒火。”

  东临瑞,“哦”了一声,“我以为若若一直都怕冷呢,今天怎么忽然觉得热了。”

  我说:“这壁炉看着没什么,可是挺厉害,把整个屋子都弄的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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