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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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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奇耻大辱,于她是,于慕北湮也是。她没打算就此罢手,只怕慕北湮也没打算就此罢手。 贺王府的别院,包括这恕心医馆,都是慕北湮这混世小魔王的地盘。 她终于向左言希笑了笑,“左公子虽有意化干戈为玉帛,我却怕他从这干帛里再捅来一刀,才当真防不胜防。不过左公子既知我是谁,当晓得他敢捅马蜂窝,我就敢捅了他!若再来招我,鹿死谁手,咱们走着瞧!” 左言希抚额轻叹,显然也无法确定他那兄弟会不会再有什么惊世之举。 景知晚却笑起来,“我昨日还说,不如塞他满嘴遂心丸,丢青楼那些老女人怀里几夜,他必定没力气再动那些念头,也可以给他点教训,从此长长记性!” 左言希微愠,“不可!我义父就他一棵独苗,伤了身子怎么得了!” 景知晚道:“你不是要替他赔礼吗?不然塞你一嘴遂心丸,把你丢青楼去?” 左言希微微变色,不肯答话。 景知晚一笑,携了阿原扬长而去。 阿原再不料他竟肯为自己为难左言希,猜着他跟左言希之间,似乎应该不是自己想象的那等亲密,顿时心怀大畅,五指不觉间紧扣住他的手,悄声问:“阿辞,你真舍得如此为难你的左公子?” 景知晚睨她,“他若是女人,我绝对要他不要你。可惜,他不是。” 他们究竟从哪里推测出他喜好男风,还把他和左言希拉在一处? 但阿原的重点已不在后面一句。 她双眸晶亮,笑盈盈地看着景知晚,“你承认你是景辞了?端侯景辞?” 景知晚脊背微微一僵。 什么时候起,他已习惯她唤他阿辞?明明她从前便极少敢这样唤他,如今更是不该这样唤他。 他慢慢转过脸,眸心澄静却幽黑如墨染,“你唤我知晚便很好。其实……景辞早已死了!” 他松开她的手,快步追向李斐等人。 小鹿很知趣地一直闪在一边,此时才跑过来,低低问:“什么意思啊?端侯景辞已经死了?他是冒牌的?” 阿原怔忡片刻,很快放开了心胸,“不知道。管他呢,他是他就行了!” “什么意思?他是他……”小鹿揉着自己的乱发,然后茅塞顿开,“嗯,只要他是长得好看的那个他就行!就是这意思!” 到底没白跟小姐出来这几个月,她真是越来越博闻强识,越来越善解人意了。 *** 虽说是一家,但小玉毕竟住在恕心医馆,到别院的时候少,别院内并未发现更多线索。 据靳大德说,小玉是夜间接到家书匆忙前去跟他告假的。这封家书若是送得很晚,必定要敲门通传,可当晚并不曾有人通传送信;若送得较早,医馆上下人等多半还没睡,为何一个都不知道此事? 贺王的别院虽也称作别院,但占地并不小,不仅有假山古树,还有竹林小池,池子里的水是从旁边沁河引来的活水。以小玉当时的急迫,走的自然该是最近的路,一路也会经过仆役或园丁的住处,但并无一人见过小玉。 别院和医馆都有两三处出行的大门或角门,但没有一处有人注意到小玉带行李离开。 小玉来告假,除了靳大德本人,就一个顺儿可以证明,而顺儿是靳大德的心腹。 很多线索集中起来,某些人的疑点自然越来越重。 阿原瞧着不断抹汗的李斐,悄声问景知晚:“怎么办?” 景知晚沉吟,然后向靳大德道:“不知靳总管可否带我去你房里走一遭?” 靳大德面色微变,虽带着笑,却明显有了怒意,“难不成你们怀疑我?” 景知晚懒懒道:“靳总管是最后一个见到小玉的,查得仔细些正好去去嫌疑,有何不可?” 靳大德盯着他,然后躬了躬腰,“大人请!” 他可以不把知县大人看在眼里,却不能不给这个年轻典史几分薄面。能被左言希当作朋友相待的人,并不多。 *** 靳大德的卧房与他处理家务的屋子相距不远。阿原等步入卧房时,便闻到阵阵幽香拂面,熏人欲醉。 她转头看向靳大德,“靳总管好雅兴,这屋子里熏的香,应该是以郁金香加上可以愉悦心情的丁香等合成的吧?” 靳大德茫然,“郁金香?不知。薛夫人喜欢合香,言希公子高兴起来,也会合几种,常会分给众人。大约他们收拾屋子时熏的吧?” 这话想来不假。小玉屋中数日不曾住人,香气兀自未散;吟儿那种茶房里的粗使丫头,也能随身带有香料,作为贺王府大总管,下人收拾时为他熏上价值不菲的香也便是意料中事。 除此之外,靳大德屋中再无异样。 宽大厚实的原木色桌椅陈设,并不奢华,但线条流畅有力,透着耿介劲健之气,既不僭越,也不失贺王府大总管的气派。 屋中器物正与简洁的家具相匹配。除了摆在案上的一个形制古朴的博山小香炉,再无金玉装饰之物,更不可能出现被小玉含在口中的那枚鎏金银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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