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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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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中两人相视而立,辛情看着苏豫,心下有些紧张,虽产她相信苏豫的功夫,可是这男子故意寻衅一定是有备而来要在两国皇帝面前露脸的,那么,如果苏豫输了——苏豫丢人、她独孤贵妃丢人、拓跋元衡的面子上也不好看。 握着酒杯,心里转了无数个心思,辛情也只能静观其变。没发现,自己握着酒杯的手也正慢慢地用力。 “请了!”苏豫依旧温文的声音,一身白衣在夜风的吹拂下忽然就很有了大侠的风范。他对面的人只是冷笑了一声,作了个辛情看不懂的手势,然后在她没反过神的时候两个人已经交手了。苏豫的那一身白和那男子的一身青在快速移动中颜色很协调。 本来两人是赤手空拳的,可是辛情没看清楚的时候那男子手中已多了把软剑,皱了皱眉,苏豫已后退了好多步,看起来处于颓势。辛情有些紧张,倒不是怕苏豫输了,而是那剑——辛情不懂这些东西,可是也能感受到那剑的招招逼人之势,似乎暗含杀机,辛情忽然看了看苏棻,她光洁的额头上有细密的汗珠。 深吸口气,辛情平静下来看场上,再怎么样这男子应该不会在这里杀人,否则太拂拓跋元衡的面子,计较起来他是得不到什么好处的,如此想着辛情安了心,只是不知道苏豫为何看起来故意忍让于他。 苏豫的招数看起来都是很优雅的,白衣飘飘的闪躲着,那剑虽然凌厉但是也没有碰到他的衣角。时间慢慢过去,那男子的下手更加凌厉,苏豫的颓势愈加明显,辛情皱眉,哼了句:“原来不过是仗剑欺人。”声音虽小,但是相信苏棻也听得到,她侧头看了辛情一眼没说话,眼神复杂。 可能是退到无处可退抑或是苏豫厌了,即使辛情不错眼珠地盯着他也没看清楚他手里何时多了一只竹笛,那笛子在他手里成了武器,即使对方再凌厉也被他轻松化解,总之,苏豫的一招一式在辛情看来都是优雅的,不咄咄逼人,跟他的人一样。 很好,辛情想着,看看苏棻,她的拳头已经不那么紧了。 终于,场上的两人以平手停止了比试。 “看来,独孤国舅比朕的国舅更胜一筹!” 说话的是奚祁。 这句话让辛情一震,觉得是说给她听的,两位国舅?苏豫是一个,另外一个也是?想想苏棻从头到尾的紧张,辛情忽然想到这男子的身份了——苏向,苏家的将军,难怪武艺高强。 “哥哥还真是下手无情!”辛情轻声说道,看了一眼苏棻。 苏棻没说话,只是冲她淡淡一笑:“独孤国舅武艺不凡!” “只不过,太手软。”辛情说道。当哥哥的为何一副要致弟弟于死地的打法?有什么深仇大恨?真是很值得深究的问题,而这个答案她想去问苏豫。 苏棻还是淡淡一笑。 苏豫和苏向已各自重新落座,辛情看向苏豫,他仍旧是一脸的平静和温和,似乎刚才并没有经历那样一场动人心魄的打斗。再看向苏向,他的愤青表情更明显了。收回目光,辛情轻啜一口酒,毋庸置疑,这是奚祁安排的好戏,可是目的是什么?激起她的罪恶感?让她看看因为她的离开而让苏家的公子们兄弟阋墙?似乎也不太可能,毕竟奚祁应该已经知道了“苏朵”是多么冷漠的人。那到底是为了什么? 正想着,奚祁的声音又传来:“独孤国舅更胜一筹,不知两位贵妃如何!苏妃只是善舞,恐怕独孤贵妃要更加多才多艺吧?” 辛情很想把手里的杯子扔过去砸他脑袋,还真是怕苏家出的丑不够多呀!兄弟俩斗完了又轮到姐妹俩,缺大德了,只是不知道拓跋元衡会怎么说,如果这个混蛋敢让她出去当舞姬她发誓让他再没有一个儿子出生。而且把他其余六个儿子全部阉了。辛情悠闲地喝了口酒,等着拓跋元衡的回答。 “独孤妃一向懒散,琴棋书画上样样不通,与苏贵妃怎可相提并论,不必比了,免得独孤妃丢了面子回去又跟朕闹!” 这是拓跋元衡的答话,顿了顿他又说道:“不过,朕的昭仪能歌善舞,尤善弹琴,比独孤妃不知强了多少倍!” 辛情用酒杯挡住嘴角的笑意,看在他如此说的份上,祝他多子多孙多福气。 “哦?不如昭仪弹琴,苏妃伴舞,也让朕见识见识!”奚祁说道。 “好!常听说苏贵妃舞艺超群,不想今日有幸能得一见,求之不得!”拓跋元衡的虚应。 辛情微微侧头,用余光看苏棻,她脸上是淡淡的苦笑,她起身了,迅速扫了辛情一眼然后到了御前,和昭仪并列,两人齐声道:“臣妾献丑。” 早有太监们抬出了琴案,摆好了古琴。 “臣妾就为陛下弹奏一曲《绿幺》。”昭仪微微福身,到琴案边优雅地坐下,和苏棻对视一眼,琴声如行云流水般响起,苏棻也应曲而动,长袖飞舞立刻便有了无数的妩媚风情。辛情仔细看苏棻的脸,很平静很淡然,但是看了却心里不舒服,她在强忍着一些东西,而辛情猜——那是屈辱感。 一朝贵妃被皇帝丈夫推出来跳舞娱乐所有人,如果她本来就是低微的出身也就罢了,偏偏她是国相的女儿,尊贵的不得了,可是现在她要舞给所有比她父亲官阶低的人看,这种屈辱想想已是不寒而栗。 这个奚祁当真是杀人不用刀的混蛋,比起拓跋元衡来他更狠!想到此偏转头看向拓跋元衡,他没看她而是专心地看着场上的表演,辛情回过头喝了口酒,想笑,拓跋元衡一定在看他心爱的天仙昭仪,心疼也没有办法,这就是男人。舍了孩子套狼的男人们。 在辛情胡思乱想中曲终舞毕,两人福了福各自归座,两位皇帝不免又夸了对方的妃子,辛情没心情听,目光追随着苏棻直到她优雅落座,辛情亲自斟酒一杯:“苏贵妃果然舞艺超群,亏了皇上了解我的本事,否则今天可真要大大地丢脸了,我敬你一杯。” 苏棻接了酒掩袖一饮而进:“独孤贵妃缪赞了。” “我说实话!”辛情说道。 这个小小的高潮过后,歌舞继续,偶尔还有火树银花来渲染背景,不过,辛情已经半点兴趣也没有了,只是扯着微笑的脸皮撑着。好不容易快到了深夜这宴会才散了。 庞大的仪仗队,辛情走在拓跋元衡右边,左边是昭仪,她的头微微低着。到了弘恩殿又坐了会儿,辛情告退回水月轩了,虽已是半夜时分,辛情却睡不着,今天晚上好多事! 仰面躺在地毯上,辛情睁着眼睛看殿顶,看起来很高很高的样子。想着许多事辛情躺在地毯上睡着了。第二天早上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身上多了一床轻暖的毯子,侧头看看,殿门外阳光灿烂,绿树红花映入眼帘就一个字:美。辛情受了勾引,拖着被做蛹状往门口拱,还没到殿门口就见一双皂靴停在了眼前,抬头往上看,拓跋元衡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玩什么?”拓跋元衡蹲下身看她。 “破茧成蝶!”辛情笑着说道,心情很好的样子。 “成蝶之后呢?”拓跋元衡似乎很闲的样子。 “留连花丛!”辛情从毯子里钻出来坐好:“皇上,今儿外面刮什么风啊?” “没风!”拓跋元衡在她身边坐下。 “咦?”辛情故意露出满脸的讶异:“没风?没风怎么把您吹来了?” “又要说什么,妖精?”拓跋元衡忽然拉着她躺下,拉过被子盖住两人。 “昭仪可有高兴些了?”辛情枕着他的胳膊问道。 “当她跟你一样!”拓跋元衡说道,眼睛看着殿顶。 “当然不一样了,臣妾哪能跟昭仪比呀,昭仪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臣妾是样样稀松,昨儿要不是托皇上的福臣妾这脸可丢大了。不仅如此,臣妾还耍脾气闹性子,怎么看都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辛情笑着说道。 “知道就好!”拓跋元衡说道,还是若有所思。 辛情看他这个样子也不多说,枕着他的胳膊也仰面躺着。 “朕委屈了昭仪!”拓跋元衡说道。 “嗯!”辛情表示附议。 “为了你!”拓跋元衡说道。 “是,臣妾谢谢您的宠爱!”辛情假笑,为了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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