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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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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婵却扳着我的下巴不让我动。 “你不是想知道男人喜欢什么吗?”她的声音很轻,“怎么?怕了?” 那气息拂在我的耳畔,麻麻的,我微微一颤,转回头来。 男子的脸上泛着酡红,兴致正浓。他把女子抱在腿上,双手在女子身上又捏又揉,惹得女子娇笑连连。她一边推开男子一边柔声道,“……郎君还穿着衣服,容妾为郎君宽衣……”说着,她走下地,在男子身前跪下。 她身无寸缕,肌肤白腻而丰腴,美艳的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她的手柔若无骨,一边替男子宽衣解带,一边埋头下去,亲吻男子肥硕的躯体。 男子抽气。 “美人之恩,果然千金……”他笑道,说罢,突然将女子捞到床上,翻身压下。 …… 我一惊,转头,却是若婵。 她看着我,双眸很近,似笑非笑。 我瞬间有些惊惶,拿开她的手,转身跑了出去。 推开门,一阵清风迎面而来。我跑到庭院里,太阳光晒在头顶,牡丹花在风中摇曳。 思绪从浑浊中慢慢厘清,我深深呼吸,片刻,那种怪异的感觉慢慢褪去。 一阵轻笑从身后传来,我回头,若婵跟着走出来。 “好些了么?”她问。 “那室中燃的是什么香?”我问。 若婵露出讶色,笑意变得更深:“是秘制的情香,阿嫤要带些回去么?” 果然猜中,我再长长地呼吸一口气,让身上的燥热平复下来。 这宅院是若婵的。琼花观地方偏僻,维持艰难,一年前,若婵给观中捐了一大笔钱,条件是“借”观后的荒林建别所。 雍州不比长安,地方小,达官贵人们除了聚宴郊游,能去的地方不多。若婵这处别所地处偏僻,那些想一解私欲又苦于无处可去的贵人能在这里得到满意的招待,却不会暴露于众目睽睽。 “不想你除了伎馆,还经营娼家。”我说。 “世道艰难,不过为了谋生。”若婵不以为意,末了,道,“不过你放心,我曾托人几番邀过大公子,可他从不肯赏脸。” “哦?”我看她,“除了他你还邀过谁?” 若婵笑得云淡风轻,“无可奉告。” 我乘车回到魏府的时候,已是午后。见过郭夫人之后,我更衣沐浴,躺在榻上就睡了过去。 晚饭的时候,魏郯回来了。 也许是恰逢十五的缘故,今日的晚饭,堂上的人来得特别齐。不仅魏傕、魏郯、魏昭,连魏慈等几个子侄都到了场。那高堂满座的热闹,只有他们归来那日出现过。 白日里,魏傕入宫见天子,恰逢有使者自西域而来,献上一匹宝马。天子见魏昭在侧,便道久闻丞相二公子有诗赋之才,愿闻一咏。魏昭领命,思索半刻即作赋一篇,殿上众人无不惊绝。 许是因为这件事,魏傕在席间兴致甚好,连着郭夫人也笑容不止。闲聊时,魏傕听说我今日去了进奉,便问我去的是哪处庙观。 我早已想好了说辞,回答道,我听闻十五进奉,西山琼花观最是灵验,于是去了琼花观。 “哦?”魏傕微笑,道,“琼花观,此名倒是生疏。” 我道:“儿妇今日去到,只见这琼花观地处偏僻,想来并无多少人知晓。” 魏傕颔首,未几,又与旁人谈论起别的事情。 我的手心有些汗腻。我不知道魏傕今晚会回来,更拿不准他知不知道琼花观的秘密,不过看刚才情形,他似乎并无别的想法。 正松口气,我忽然触到身旁魏郯的目光。他看着我,平静的眼眸有些莫测。 我放下的心又微微提起。于此同时,脑子里却忽而浮起琼花观的事,耳后一热。 “夫君饮酒么?”我拿起案上酒壶。 “嗯。”魏郯道。 我将他面前的酒杯斟上。 “今夜,”我心里打着鼓,问,“夫君还去营中?” “不去。”魏郯淡淡道。 我的手一顿,壶嘴不慎漏出几滴酒液。 月亮在云里半遮半掩,夜风有点大,吹得廊下的灯笼晃晃悠悠。 魏郯在兵营里出了一身臭汗,回到院子以后就去沐浴了。 我又一次坐在镜前,看着自己的影子满心纠结。 四周悄无声息,镜中的一切裹在半明半昧的光晕之中,不由自主地出神。那红锦床上的一切总在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男女的呻吟,以及彼此的交缠……我又开始感到心跳耳热,总觉得那情香的味道还留在身体里作祟。 你是大人了,你二十岁了!心里一个声音鼓励我。 是呀,我二十岁了,魏平的妻子周氏十六岁就生了孩子,而我已经二十了岁却还在为床笫初夜发愁…… 乱七八糟,我闭眼晃晃脑袋。 我二十岁,更明事理,更有勇气,夫妻之事乃人伦之常。比如——我和魏郯终有一刻会躺在床上,他会像白日那个男子一样把我压在身下,然后…… 蓦地,脑海里那女子的模样换成了我,心漏跳了一下。 我深吸气,低头捂住脸。 男女之事,从前对我而言不过四个字,我模糊地知道它要做些什么,却不全懂。可今日看到的种种,我忽然明白,那是一件极其亲密的事,其度超乎从前,甚至和裴潜在一起的时候也不曾有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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