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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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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孙。”乌孙随从随着军须靡站在林中隐蔽处,见了这情景,急忙道,“我们再不出去,阿莫提小姐就会吃亏了。” 虽然阿莫提是草原上长大地女子,而刘培是长安城地纨绔子弟。但男女天生存在的差异,让人无法战胜。 军须靡垂下眸,低声道,“再等等。” 他垂下地手指深深扣紧,这样,应该是最好的吧?他想带走那个汉家姑娘,而那个纨绔子弟,他也觉得配不上阿莫提。 前面,阿莫提被打了一巴掌,脸上迅速红了起来,发鬓散乱。但她的倔脾气也被激出来。发了狠,一脚踢出去,力道偏了。踢中刘培左腿。刘培恼羞成怒,正要继续动手。忽然听到一个生硬低沉的汉音,“你对我妹妹做什么?” “哥哥,”阿莫提受了委屈,哇的一声,埋在军须靡怀中哭了出来。 军须靡伸出一只手安抚着他。锐利的盯着刘培,冷道,“我乌孙出使大汉,愿与大汉永结同盟。大汉地人就是这样对待我乌孙的王孙女的么?” 刘培清醒过来,冷汗涔涔而下。知道若是对方将此事告到陛下那里,他的一生就算完了。连忙笑道,“这只是一场玩笑。我特意来看看自己的未婚妻子。大哥就高抬贵手,总是自家人。” 阿莫提从哥哥怀里抬起头来,以为军须靡会就坡下驴。毕竟。她个人受委屈事小,二国邦交事大。却不料哥哥斩钉截铁冷然道,“不行。我乌孙地公主,不容人错待。” “哥哥。”阿莫提忍不住唤道。 “怎么了?”军须靡低头看她。 “没事。”阿莫提忍不住破涕为笑。“我以为。哥哥不疼我了呢。” 可是,你能不能再疼我一点? 阿莫提。军须靡握紧了拳,你将哥哥想的太好了。 若不是他亦有所求,适才,他定会答应刘培的请求。 消息传到汉帝那里,刘彻震怒,当场罚了刘培三百金。但是两国和亲之计,陷入了困境。 乌孙王孙女犟着不肯答应再嫁给那个曾羞辱过她的人,理亏的毕竟是汉人,刘彻也不好过份强逼。 刘彻召见了乌孙王孙,道,“我们二国地和亲……”刚起了个头,军须靡忽然跪下道,“事情到如此地步,我有个不情之请。” “两国和亲,所取的是盟约,至于是嫁是娶,并没有关系。阿莫提这次受了伤,我这个做哥哥的,不想再难为她。而我在汉都长安,却欢喜汉家女子的明媚照人。恳请汉帝恩准,请嫁宗室女子于我,我必将奉她为汉家公主,一生一世,绝不亏待。” 刘彻静默了片刻,忽然冷笑道,“军须靡,你的话也未尝不可。朕亦知道你欢喜谁。但刘细君是朕的侄孙女,又是朕的皇后和甥女同时欢喜的人。朕不可能将她嫁到遥远的乌孙。” “汉家皇帝。”军须靡负手为礼,急切道,“我乌孙人若欢喜人,就是欢喜一辈子。军须靡此心一片赤诚,还请成全。而且,”他迟疑了片刻,道,“若汉帝成全,我愿意……” 刘彻看了他半响,终于道,“既如此,若刘细君自己愿意。而皇后和丹阳候夫人也同意,朕倒也不是不能考虑“我自然不肯同意。”这是丹阳侯夫人听了这个消息地直接反应。“细君那么小,那么柔弱,如何经的起乌孙的风雪?” “娘亲。”刘细君出了一会子神,道,“女儿倒是愿意地。” “细君你……”金娥愣愣的看着干女儿,道,“你是不是发烧了。乌孙那么远,那么荒凉。”“女儿没有。”她笑着闪躲,想起青年刀削地眉目和灼热地眼神,微微红了脸。 “娘亲,”她正色道,“女儿想学皇后娘娘,志向不限于闺阁。但再也没有一个陛下,可以让细君挥洒了。更何况,”她神情忧伤,“娘亲再疼我,我终究是罪臣之女身份,高不成低不就的,日后如何是好。” “乌孙王孙娘亲见过地,细君想,他会待我好的。” 何况,她嫁过去,身份代表的是大汉,谁人胆敢怠慢? 金娥怔怔的听着,终于红了眼睛,叹道,“娘亲说不过你,你自己作主,不要后悔就好。” 上林苑里,陈皇后听到消息,怔了半响,轻轻叹道,“终于强不过历史么?” 但这却是修正过的历史,是刘细君自由意志的选择,是一对彼此有着好感的男女的结合。她想,刘细君应该比历史上幸福吧。 元封元年三月末,刘彻封江都翁主刘细君为汉家公主,军须靡与刘细君在汉都长安举行盛大的婚礼。除了刘彻赐下来盛大妆奁外,另有丹阳候夫人和皇后赠下的礼物。荣宠胜冠京华。 军须靡带着新婚妻子与妹妹,离开长安,到了汉孙边界,已经是四月天气了。西域天气寒冷,到了此时,尚有几树刚刚开放的桃花。军须靡怕细君寒冷,在马上回过头来,道,“冷么,要不要加件衣裳?” 刘细君摇摇头,面上一片红扑扑,却不是冻的,而是赶路热的。抱着琵琶,道,“走吧。” 坐在马上,往前看过去是乌孙远远连绵的山脉,上覆冰雪。往后却是她的故乡大汉最西的领土。她难舍的频频回头,却最终掉了泪,狠心转了过来。 马后是大片大片盛开的桃花,坐在马上,却可以闻见冰雪的气息。 一种全新的生活,在她马蹄之下,渐渐展开。这远大时节,只可承受,不可述说。 一四九:岱顶封禅隆天下 此泰山上筑土为坛以祭天,报天之功,故曰封。此泰山下小山上除地,报地之功,故曰禅——《史记,封禅书》 封禅之礼自古有之,是远古时代活动在泰山周围的部落或氏族自然崇拜的原始祭天仪式。“厥旷远者千有余载,近者数百载,故其仪厥然堙灭,其详不可得而记闻云。”秦统一六国,始皇帝自以为功高盖世,于始皇28年,东巡郡县,借用原来秦国祭祀雍上帝的礼封泰山、禅梁父,刻石颂秦德。 汉兴五世,隆在建元,外攘夷狄,内修法度,功在不朽,元鼎元年,于汾水上得宝鼎,视为祥瑞,诸臣上书刘彻,请求皇帝往泰山,行封禅之礼,告功绩于上苍,宣德政于百姓。时刘彻已有心动,便穿下令来,命群臣考证古制、演练仪式、建造官邸、修筑明堂, 到了元封元年,他定下了年号封字,便定下了心思。吩咐臣工准备一应封禅大典。 元封元年三月,完成了与乌孙的和亲,刘彻率文武百官、扈从仪仗东巡,随行扈从万余人,封禅车乘连绵数百里,留太子刘陌监国。 绵延仪仗簇拥着的中央金碧辉煌御车中,刘彻闲适的坐在榻上,与陈阿娇下着棋。望着阿娇的娇颜,淡淡道,“娇娇还是小心些照料身子,莫要像上次在临汾。”一朝病倒,不能随他一同前行。 “放心啦。”阿娇扑哧一笑,“我身子没那么糟糕。上次是受了凉,意外。”她面上微微一红,道,“况且泰山封禅这么难得的事。我也不想错过啊她闲闲的落下棋子,问道,“陛下可知。封禅礼仪从何而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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