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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〇


  陈东耀说:“你怕我。”

  花无多说:“我不是怕你,而是在提防你。”

  陈东耀说:“我很喜欢你,我不会伤害你。”

  花无多说:“你只会威胁我。”

  陈东耀说:“好,我不拿他威胁你。”

  花无多说:“我生平最讨厌别人在我面前大吃大喝,而我却一点儿都吃不了。上次做这件事的是宋子星,所以我决定厌恶他一辈子。”

  陈东耀说:“被你厌恶一辈子也不是件坏事,至少说明你一直记得他。”

  花无多道:“知道我来福建的主要目的是什么吗?”

  陈东耀道:“总不会是为了我而来的。”

  花无多道:“你错了,我来福建的理由之一,就是为了废你而来的。”

  陈东耀失笑,好似是看到鸡蛋再对石头说:“我要撞碎你。”他兴致勃勃的问道:“你如何废我?”

  花无多道:“你若不反抗我变演示给你看。”

  陈东耀哈哈大笑,说:“我已经很久没这么开心过了,可越是这般开心,我越不想当你离开。”

  花无多片头斜睨这他,说:“你试试看,能不能留下我。”

  陈东耀道:“好。”

  陈东耀说的运单风轻,可出售却极为迅捷。可惜花无多也不是省油灯的灯,虽然没吃饭……

  那一晚,他们打的天翻地覆,不知道过了多少招,二人从月升一直打到东方渐渐泛白,竟然整整打了一夜未分高下,战道酣处,花无多已经忘了此行的目的,而陈东耀显然留了余地,不想伤害她,便处处受制,闪躲不及时难免受了些伤。

  陈东耀的有心之举,无意中命中了花无多的弱点。花无多是这种人,你要是很厉害吧,她就不打了干脆跑,你要是很菜吧,她就非得欺负欺负你,你要是个她旗鼓相当吧,她就偏不服输,非得和你论出个输赢来,而刚好陈东耀此番就是和她旗鼓相当的。

  他二人打啊打啊,花无多越打越心浮气躁,越打越生气,不服输的性格令她不分个搞下不罢休。可陈东耀却越打越小心,越打越温和,越打越没了魇气。知道花无多撤了银针说:“不打了!”

  陈东耀还颇为恋恋不舍的追问:“怎么了?”

  花无多道:“和你打架太累,我要休息下,再吃点东西。”

  陈东耀问道:“你肯吃我府里的东西?”

  花无多道:“自然不吃。”

  清晨,城里的薄雾刚刚散去,陈东耀随花无多来到了街头,行至一个小摊旁,刚出炉的包子又香又大,花无多一口气吃了三个,还喝了一碗豆汁,方才满足。陈东耀吃了五个,表情也甚是满意。

  陈东耀说:“还不错,可以再来。”

  花无多诡异的瞥了眼陈东耀。

  起身离开时,一个乞丐突然英明抄花无多撞来,花无多一侧身与他擦身而过。花无多本也没打算例会,却见身边陈东耀突然出手,一道斩断了乞丐的脖颈,因速度太快,乞丐未断的脖子甚至没有喷出血来,此举吓坏了街上的所有人,花无多惊讶之下,便听陈东耀笑着对她说:“他是个贼,盯着你半天了,我帮你傻了他!”言罢,拿起乞丐手中的玉佩递给花无多,这玉佩却不是她的,而是那个叫小衣的舞姬的。为了怕被人认出,花无多将她打晕之后自然将她所有东西都戴在了身上。

  花无多怔怔的结果玉佩,从未有这样一个人,杀人如切豆腐,杀人好似献宝,能讨她欢心一样。她低头将玉佩系在腰上,却发现腰间藏有一张纸条,花无多不动声色将纸条纳入掌心,行走间,趁陈东耀没注意时,她摊开掌心扫了一眼,上写:“引他到东。”是宋子星的字迹。花无多心中一紧,她紧握了拳头,纸条在手心碎成了纸屑。方才死的那人……

  花无多转身便向东走,陈东耀亦步亦趋的跟了上来,问道:“你打算去哪儿?”

  花无多道:“要你管!”

  她越这般说,陈东耀越是要跟着她。

  他才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了人,此刻却似没事人一样,大摇大摆地在街上走着。花无多一直向东走,边走边说:“嗾使讨生活的,各有各的难处,不过一个玉佩,你何必杀了他?”

  陈东耀不以为然,道:“你为人太善良,这是个极大的缺点。”

  花无多毫不留情的说:“你人性已经彻底泯灭了。”

  陈东耀说:“所以我无所畏惧。”

  花无多说:“也无懈可击是吗?”

  陈东耀深以为然。

  花无多说:“你简直不是人。”

  陈东耀说:“背地里,很多人都这么说我,不过唯独你干当面说。奇怪额是,我听了竟然不觉得生气,反而很是欣慰,这说明你懂我、”

  花无多没好气,道:“你脑袋肯定被驴踢了。”

  陈东耀当街哈哈大笑。

  花无多只觉得他右下疯有些狂,毫不客气的道:“你脑袋不仅被驴踢了,还被门夹了。”

  陈东耀笑的更为大声。

  花无多气的一拂袖,走的更快,陈东耀也加进了脚步跟在她身边。

  陈东耀说:“你是我见过的最古怪的女子,我很感兴趣。”

  花无多说:“我对你也很感兴趣。”

  “哦?”陈东耀道。

  “我对废了你很感兴趣。”花无多恨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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