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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


  “唔……”

  “无多,你应该仔细看看我,以免一会儿针插偏了。”公子翌道。

  “哦……”

  “无多……”这一次他的话尚未说完,就被花无多突然打断了,花无多轻轻问道:“翌,你紧张吗?”

  闻言,公子翌忽然感觉到了某种不妙,郑重回道:“不紧张。”

  片刻,一直侧着身的花无多又轻轻问道:“翌,你紧张吗?”

  这一次,公子翌已经感觉到了大大的不妙,小心翼翼地反问道:“你紧张了吗?”

  “嗯……”

  公子翌一听,对一旁忙着配药的公子琪喊道:“琪,不行啊,花无多说她紧张,万一她银针失了准头可怎么办?”

  公子琪回头对花无多微笑道:“无多,不必紧张,把翌当校场里面的木头就行了。”

  花无多手握银针,低声重复道:“木头……木头……木头……”蓦地转头看向了公子翌!

  公子翌一接触到花无多的目光,目露惊恐,忽然起身往门口跑去。就在这时,花无多双手一扬,几缕银色脱手而出,就见将要奔至门口的公子翌缓缓转过身来,全身插满了银针。与此同时,花无多忽然近身,嘴上嘟囔着:“木头!木头!”一手恰按在了公子翌的风池穴上,内力缓缓注入他体内。期间只听公子翌口齿不清地间或说道:“花无多,枉费我以前那么信任你……你竟把我当木头扎……”

  片刻,花无多微一吸气,撤去了内力,公子翌顿时全身萎靡,倒地不起,竟开始口吐白沫,全身抽搐起来。

  花无多当下大惊失色,颤抖地指着地上抽搐吐白沫的公子翌道:“他……他这是要毒发身亡了吗?”

  这时,隐约听到门外有人喊道:“翌毒发身亡了。”而后,门外一阵大乱。

  屋内的杨夫子与公子琪面色凝重,忙上前探了探公子翌的脉息。公子琪道:“无碍。”他二人拿掉公子翌身上的银针,一人抬着公子翌的脚,一人抬着公子翌的头,将公子翌抬入内室,放入了药桶内。

  公子琪对门外喊道:“小喜,吩咐厨房热水不停。每隔半个时辰向桶里加一次热水,每隔两个时辰换一桶水。”

  “是。”门外杜小喜应道。

  这时,杨夫子喊道:“叫二号进来。”

  过了好一会儿,方听门外杜小喜犹犹豫豫地回道:“回夫子,他们都跑光了……只剩下……修公子在。”

  杨夫子一听,无奈叹道:“就让刘修进来。”

  “是。”杜小喜应道。

  公子修进屋时,花无多仍没从方才的惊吓中缓过神来,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掌心,恍惚想着,刚刚自己输内力给公子翌时……是运行了一周天……还是两周天?

  也不知花无多恍惚了多久,等她回过神来,一转头,就看见坐在凳子上上身已经脱得精光似正等着她施针的公子修。

  那一刻,花无多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捂住了自己的嘴,一声惊呼硬生生地被她强咽了下去,一双眼睛一会儿往左一会儿往右,似乎都不知道往哪儿摆了。她心里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只知道自己的双颊已滚烫了起来,脑袋里不受控制地闪现着今晨他抱着自己的样子,她无意中捕捉到的不应该出现在他眼中的那抹温暖。还有他身上那始终让她有点儿困惑的淡淡的菊花香,不知不觉中,竟似此刻公子修身上的那种菊香越发浓郁了起来。

  花无多当下忍不住胡思乱想道:为什么今晨他会抱着我,还用那种眼神看我?为什么他身上会有菊花香?难不成他真有断袖之癖?虽然公子翌的话一向不可信,但,公子修的种种行为还是有点儿……她渐渐奇怪起来,如果公子修真的是个断袖,那她现在还害羞个屁呀,不成了名副其实自作多情了吗?

  花无多心里直泛嘀咕,不禁斜眼打量着公子修,也不知花无多看了公子修多久,总之,公子修被她看得不由自主地面颊上显现了淡淡的红晕,并且似乎已有些耐不住地偏过了头去。

  一旁正忙着配药的公子琪终于察觉了屋内气氛不太正常,一转头看到二人神色,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对花无多道:“无多,别看了,下针吧。”

  花无多一下子回过神来,方看清了公子修此刻的样子,也不禁尴尬万分起来,暗恼自己竟然对公子修看了这么久,搞不好还被公子修怀疑自己有断袖之癖呢。

  她深深吸了口气,暗道:断袖就没什么可害羞的了。当下不再多想,她手握银针绕着公子修走了一圈,就如当初在校场中绕着木桩走了一圈一样,忽地一扬手,银针准确无误地插入了公子修的穴道,而后一手覆住公子修的风池穴,内力缓缓注入他体内。片刻,花无多收掌。这时,公子修缓缓转过头来,看向了花无多,眼神呆滞,问道:“完了?”

  花无多从没想过会看到公子修这种眼神,不禁呆呆回道:“完了。”

  公子修缓缓地点了点头,眼睛一闭就向一旁栽了下去。这一次花无多有了经验,忙扶着公子修,唤道:“琪,快过来看看。”

  公子琪急忙过来,先探了一下公子修的脉息,奇怪道:“咦?”

  “怎么了?”花无多忙问。

  公子琪道:“先把他放入浴桶内,一会儿再说。”

  “好。”

  公子琪与花无多联手把公子修抬入了内室的浴桶内。

  杨夫子已经在浴桶内撒好了药,见公子琪看着一旁药桶中的公子翌神色沉郁,不禁问道:“怎么了?”

  公子琪道:“修方才并没像翌一样抽搐,我探过他的脉息,确如我们最初所预想的那样,奇怪,为何翌就会反应过度呢?”

  花无多一听这话,不好意思地支支吾吾道:“琪,那个,我方才在给翌输入内力的时候,好像运行了两周天。”

  闻言,公子琪先是惊讶,而后方才叹道:“难怪。”

  花无多心中沉沉,看着一旁浴桶中,仍昏迷不醒的公子翌,不免担忧地问道:“翌不会有事吧?”

  公子琪道:“还需要观察。”

  观察?花无多垂头丧气道:“都怪我。”

  公子琪安慰道:“你不必担心,翌应无大碍。”

  “也就是说会有小碍。”花无多接口。

  公子琪轻笑,道:“你也累坏了,先去休息吧,说不定等你醒来,翌和修也醒来了。”

  “好吧。”花无多没什么精神地道,反正现下也没人要解毒了。

  由于自己的失误,害得公子翌口吐白沫全身抽搐,花无多心情低落,也没吃什么东西,就回屋爬上了床,摸索着除去了脸上的面具,感觉面颊有些微痒,忙摸出药泥涂了满脸,方才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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