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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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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岷中盗匪横行,她一夜连挑十八个山寨,从此那里盗匪绝迹。 传说,…… 后来佳林犯境,她入了伍,战场之上,依然所向披靡。 不只是上弦自己,她发现在场的几乎每一个人都在偷偷看徐采薇。从来也没有见过这么……英俊的女人。没有甲胄,只是一身砖红色朝服,静静地站在那里的,仿佛不是一个人,而是摇曳着的火焰。素净的一张脸,偏偏明艳得让人不敢逼视。表情分明是云淡风轻,却好像有说不出的魔力,惹得所有的目光都往她身上聚集。那是一种非男非女,既圣洁又魅惑的……气势,没错,不是美丽,而是一种气势,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就已经从她身上倾泻出来,感染了每一个人。 上弦仔细观察徐采薇和五皇子的表情,没有看出任何破绽,那两个人就好像从来不认识一样。可是徐采薇今天会来,必定是为了这五皇子。看样子,五皇子果然没有从她手里讨到丝毫便宜呀。 应付完各国使节以及五皇子一行人,徐采薇留了下来。 她今天会来上朝,上弦就已经知道她肯定是有事要来跟自己说了,大约是想自荐去防守天幕关吧。 果然。 “陛下,五皇子这次前来,天幕关那边只怕马上就要不得安宁了,现在把守天幕关的赵将军年事已高,臣请陛下准臣前去替下他。” 她的心情上弦也能猜到几分,可是,这战场上的事,关己则乱。五皇子看样子是真的跟她……相交匪浅。爱与恨从来只隔一线,上弦如今已深有体会。徐大将军再是有通天彻地之能,英雄难过美人关,于情之一字,又岂是那么容易堪破的。 “爱卿病体初愈,这才刚刚还朝,此事还是等多养几日再说吧。” 然而,徐采薇并不是那么容易打发的。 “陛下,当年臣从佳林逃回来的时候,怀有身孕,朝中盛传此乃五皇子的骨血,这件事陛下还记得吗?” 她竟然自暴其短,上弦也只能颔首。她不记得,但的确知道这件事。 “那时,臣未婚产子,那孩子又被说是……礼部的陈尚书和当朝的众位大人联名上书,疑臣通敌叛国,要治臣的罪,朝堂一片喊杀之声。”说到这里,她的脸上虽仍是云淡风轻,上弦却知道,她当时少年英雄,何等风光,为了掩护百姓后撤才失手被擒,身为俘虏,也不知受了几多折辱,几多磨难,好容易逃了回来,面对的却是这种局面。英雄无用,百口莫辩,这其中的苦涩,岂足为外人道。 “幸好先帝力排众议,直斥众位大人无凭无据,信口雌黄,还在朝堂上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才把这件事压了下来。” 上弦见她说到这一句,表情幽幽神往,似是在回忆当年朝堂之上,父皇是如何大发脾气,怒斥众臣。虽然她只说是先帝,但上弦却知道,会做这种事的,肯定不是任何时候都冷静理智的母皇,而是一向识英雄重英雄的父皇。 “臣原想辞官归隐,也是先帝苦劝,开解臣,要臣行事但求无愧于心,无谓与那些庸人一般见识。对臣说,既是月尚好女儿,又娴熟弓马,便当尽心竭力护卫于她,还说胜败乃兵家常事,若是输不起,便放臣回家,若不是,便该继续为国效力。” 听到这里,上弦与徐采薇同时有了笑意,这位先帝真是不太会说话呀,这么明显的激将法。可是,就是这么明显的激将法,却还是把她给留下来了。其实,当时父皇说的究竟是什么话并不重要吧,重要的是,就算大家众口一词,诬陷于她,父皇仍然固执地坚信她是无辜的。 “臣当时接到家父的信,要臣杀掉自己的儿子,不然就将臣逐出家门。是先帝降旨,将家父召进了京城,对家父说,生在月尚长在月尚,自然是月尚子弟,长大以后,若是能文,便让他考科举入仕做国之栋梁,若是能武,便要他如母亲一般从军保家卫国。” 这的确很像是父皇会有的想法呢,若非有此胸怀,怎么能排除万难与母皇成婚,将南北分治一百多年的南北月尚统一起来呢? “陛下,你是不是也怀疑臣的儿子乃是五皇子的?”徐采薇突然话锋一转,抛出这个问题。 “朕不是怀疑,而是肯定徐爱卿的公子乃是五皇子的,若非如此,爱卿今日何须搬出先帝来呢?” 她说了半天,不就是为了说这个吗?只是,不愿让她出征,并不是因为这个呀。那个人始终也是她孩子的父亲,月尚还没有无人到非要逼迫她去做这种事的地步,她也真的没有必要这样逼迫她自己的。这有多苦,多痛,上弦太清楚了,实在不愿她也受这样的煎熬。 徐采薇是何人,听了上弦这话,马上就明白上弦是什么意思了。 她……笑了,只是那笑并不是愉悦,而是怀念,是感伤。 “陛下真的跟先帝很像呢,当年先帝亲征佳林,臣的儿子已经满月,臣请先帝准臣一起出征,给臣将功赎罪的机会。可是先帝怎么也不同意……” “爱卿明白朕的意思,那真是再好不过了,卿且宽心,天幕关那边自会有人去镇守,现在只需安心调养身子,以后还有很多事要偏劳卿家的。” 话说到这里,上弦以为也说完了,这就要送客,可是徐采薇却不这么想。 “陛下,臣乃是月尚的武将,保家卫国乃臣的职责,臣与那五皇子数次交手,次次大捷,即便曾失手被擒,那一次也是以五千兵力,对三万大军,还在他们眼皮底下送走了十几万百姓,实在也是一场漂亮的胜仗。如今先帝已去,非臣自夸,放眼整个月尚,要和五皇子交手,还有谁比臣更合适?” 她说得都在理,可是凡事哪可能都用道理讲明白。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见她还是不说话,徐采薇眉一挑:“陛下,儿女之私岂足与江山社稷相较,陛下当真瞧不起采薇,认为采薇会为小小的私情误了月尚吗?” 这一句说得豪气干云,上弦被狠狠地震了一下。 儿女之私岂足与江山社稷相较吗?原来,并不是每个人都会如她这般为情所困。原来,这世上始终是有英雄豪杰能挣脱情网。原来,每日折磨着她的那些执念,也不过是小小的私情…… 说完这一句,也不在意上弦还没有回答,徐采薇告辞了。 到这分上,只需再给一点时间,上弦已经不会再有别的回答了吧。说话步步为营,一步步引对手走入事先设好的局,的确是惯于征战的一代名将的做法。还有什么理由不让她去镇守天幕关呢?她,不是别人,她乃是镇远将军徐采薇。 今天徐采薇提到先帝,令她想起了父皇。如果父皇还在,见她这样优柔寡断,会怎么说呢?父皇常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就好像当初临危托孤,对萧默然绝没有半分怀疑。她怀疑萧默然想废了她自立为皇,根本拿不出证据,若是父皇在,会不会笑她庸人自扰,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只是她没有父皇的识人之能,这么多年了,还是学不会看透人心。这其中,尤以那萧默然为最,他可以一眼看穿她,而她,却是从来也猜不透他的心思。她很想很想相信他的,真的,可是她……不敢。 既然猜不透,那就不该再勉强来猜,若是能学这位徐将军,当机立断挥剑斩情丝,将他送回竟国,从此老死不相往来,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她当时为什么没有这么做呢?骗自己说要困住他一雪前耻,却原来是想留住他,不想放他离开。 不敢相信,又不愿放手……还能怎么样呢?只能这样了吧。 第十一章 贺礼 徐采薇走了没多久,说是要为她准备贺礼的晨曦也回来了。今天的折子不多,上弦一个人也已经批完了。 晨曦带来的生辰礼物居然是一个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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